奥林匹亚姐弟俩在联合星座广场的争吵唯有彼此聆听。
被弟弟视作失败者的卡丽福涅骂道:“我们是失败者,那你又成功在哪里?阿博!”
“我一直是帝皇二十位子嗣当中最优秀优越的,但我与我的子嗣从未被人歌颂与关注过。哪怕在这里……”铁之主转目遥望台外的联合星的天与地。
“帝皇与人们只记住联邦的强盛繁华。泰拉当中,又有谁铭记歌颂我与我的子嗣的辛劳血汗……”铁之主悲愤碎碎念念道:“现在,我想明白了。困难并非困难,而是人类这一存在生命载体的羸弱与无能!即便是帝皇也不例外。”
心如死灰的卡丽福涅拨浪鼓摇着头:“你真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傻瓜,阿博。”
铁之主久久冥思,尔后问道:“话说,你也差不多该枯萎死掉了吧。”
以他的记忆与学识,眼前的姐姐理应如腐尸半截入土才是。就算依靠帝国延寿手术,但也不至于像当下这样半点衰老都毫无痕迹。
忽然,他失声道:“你是灵能者!?什么时候……”
卡丽福涅双手遮脸埋头,吱声:“这无关紧要。”
“伊兮,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佩图拉博扭头怒目直视向那广场外升起的南十字星首府。
话说着,铁之主越过卡丽福涅肩膀,以原体之躯,健步如飞掀起阵阵风浪,直冲那府邸楼台的亮银形影。
刚刚从复仇之魂号那断线归来的伊兮从楼台高高跃下,在一众阿斯塔特子嗣与回音战士姐妹层层护卫下将铁之主挡在府邸大门之外,免得闯进府邸里来横冲直撞。
阿斯塔特的力量足以瞬间让凡人肉体支离破碎,何况原体,其力量说是地动山摇,也毫不为过。
“不得对女士无礼。”
拿起风暴盾与动力矛的十一军团阿斯塔特牢牢挡住心绪对整个宇宙时空都怨恨交加的铁之主,而回音战士迂回包抄占据制高点拉弓或持枪上弹。
第二波护卫紧接着从府邸后方冉冉升起,是琳琅满目齐装的特战装甲与脉泽装甲,天狼装甲。
“识相点,滚开,你们这群温室里的废物。”铁之主丝毫不把当前十一军团战士放在眼里。一群被原体养成小宝宝的阿斯塔特罢了!
“你要是单纯想来找我吵架,四哥。恕不奉陪!”
于府邸大门台阶前停下的佩图拉博兴许只是在虚张声势,又或是真给伊兮那一层层,堪称泰坦军团天降的亲信护卫给唬住。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显然,除远在泰拉,高高在上的帝皇之外。还有其他在乎并爱你的人,你并不总是孤独无助。”伊兮视线穿过铁之主,落在星座天台的卡丽福涅身上。
“我是佩图拉博,钢铁之主,我不需要这多愁善感的关爱。——毫无意义!”
“随便你。”
“你——”
你也要像帝皇和罗格多恩,其他兄弟那样无视我了,是吗?
窥探不到铁之主心声的伊兮讲:“首先,关于你姐是灵能者这事我很抱歉。联合星域的灵能觉醒蔓延扩大,在我浑然不觉时影响到了她……以至于她变成了灵能者。”
铁之主注视十一军团阿斯塔特身后那谈吐淡然的伊兮,气道:“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比起纠结这件事。我想,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见铁之主不说话,伊兮干脆当做默认讲:“荷鲁斯利用帝皇赋予的战帅职权调动四个军团,一半的帝国军力聚集于伊斯特凡行星世界,入侵联合星域,谋反意图取缔帝皇。”
“不出所料!”佩图拉博冷嗤别过脸和身子,朝向一侧巢都天际线,他说,“帝皇正在因为他的虚荣与傲慢,不得不开始偿还累累欠下的债。”
然后他问:“那么你现在动员整个联合星域进入战备状态,集结重兵是去镇压荷鲁斯?是帝皇命令你做的?”
伊兮直白说:“一场撕裂帝国的内战因为荷鲁斯的堕落而起,将颠覆数个世纪来人类重新屹立宇宙银河的所有成果。比起这个问题……帝皇的命令重要吗?”
“呵呵,你这句话换做莱恩或鲁斯来听,他们会怎么想?”
佩图拉博可笑地说:“另外,为什么我就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十一号。”
“你可以自由选择你愿意相信的。”
“自由?”佩图拉博冷笑连连:“你我,所有原体又何时拥有过自由?”
“那么,你会杀了荷鲁斯吗?”他好奇问:“就像当初对待珞珈和完美之城那样……”
“我已经给过他两次机会。”
“而我也已经给过帝皇无数次机会。”
“?!”伊兮对佩图拉博的话听得迷迷糊糊。
铁之主自回归以来如此多年,外界对他的印象是一个博学多才,会打仗,敢打硬仗,能吃苦的基因原体,属于老实干活的那种人。
而长期积累被忽视与边缘化,佩图拉博受不了自己任劳任累还不被当回事的原体生活。
现如今的铁之主脑海里貌似弄丢了当初帝皇降临奥林匹亚时,他对帝皇承诺的誓言。
他与伊兮赘述道:“自当年帝皇尼凯亚裁决之后,亚空间灵能就是帝国的禁忌。现在亲手打破了这一禁忌的你们,就算荷鲁斯把起航星区当成第二个普罗斯佩罗烧成灰。我相信帝国私下里无数人都会拍手叫好,也不会有谁敢说什么。”
“多少食腐的秃鹫与鬣狗虎视眈眈,啊……无论是物质领域还是非物质领域,饥渴难耐地想要在这里进行一场饕餮盛宴,大快朵颐呢。”
佩图拉博以一种如同看待卡丽福涅同等看待失败者的眼神打量着当前十一军团与伊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