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格努斯的光明之城-提兹卡在十一军团与星界军,联邦部队践踏之下不复往日祥和光明,取而代之是使人胆寒的肃杀冷萧。
普罗斯佩罗的惩戒冲突以马格努斯的落败,千子军团自行放下武器接受软禁而告终。
与此同时,还伴随一场场记忆清洗与痕迹消除。千子军团舰队取消番号编制,船员与军团战士一样,回到泰拉后接受软禁与彻查。
对于被狼王砍伤的马格努斯,他所接受的灵能抑制束缚远远要强大得多,并且由寂静修女和禁军,黎曼鲁斯全程监督,直到返回泰拉为止。
而在虚空平台战斗中变异的野狼战士则被太空野狼收服羁押。过程中,十一军团战士欲言又止的若即若离让野狼们很生气也很无奈。
肩膀扛着利斧的第三大连狼主欧格维大口喝酒,大大咧咧点评道:“这帮闪光崽没了他们父上,表现得真像是温室里出来的。”
惩戒舰队旗舰,战星-艾拉号。
黎曼鲁斯光着身子,躺在狼卫们当中接受治疗,一边饮酒,一边用量子通信转线联系上泰拉。
“这帮巫师所有的灵魂被亚空间标记,我们真就这么放过他们?”
与黎曼鲁斯对话的掌印者,马卡多说:“亚空间与物理宇宙的直接联系已经在卡迪亚完成切断。”
“真的?”鲁斯对这个消息又惊又喜,
“荷鲁斯,莱恩还有圣吉列斯组织舰队赶过去了。我想现在差不多也该到了。”
“呵,想来华生还真能干。”
“喔。”马卡多低哼了一声。
“怎么了?”
“你无须在意。”
黎曼鲁斯听得出马卡多言外之意。两个领域之间联系断开,也不完全是没有代价。
“所以今天,帝国失去了两位原体,是吗。掌印者,而且之后还要再失去一位!虽说珞珈那杂碎,罪有应得。短短一百年里,我们失去了四位兄弟!”
“你的话听起来很悲观,鲁斯。”
“这是事实。”黎曼鲁斯仰卧着苦笑说,“而我和我的崽子,则是刽子手!”
“这都是值得付出的牺牲。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这么做。”
“我们这个家到底还能延续多久呢。”
“我曾经跟你们父亲提议过制造女原体,这样说不定你们兄弟之间竞争关系会好些。不过事实显然,他没有听进去,以为我在开玩笑……”
“哼哼。嘶嘶——哈——疼!”
狼王对掌印者这话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抽搐牵动到伤口痛的他呜呜,以至于他床边黑白两头狼守着,起了反应。
掌印者接着问:“你们觉得,华生那个影子算不算。”
“得了吧。”鲁斯想想觉得太过滑稽,“其他兄弟要知道那个影子真实性质,怕会吓掉大牙。”
“也就是说,你和莱恩是打算一直捂着,自己知道就行了咯?”
“哈哈——滚。”
伊兮的存在意义,十一军团战士们对此都偷偷藏在心里,更别提原体了。
黎曼鲁斯笑完,有意让马卡多自己老实坦白交代。
“你们对小十一是不是早有安排?”
“你是指什么?”
“他妈的别装糊涂行不行,刚才……在平台上,小十一的那些大孩子表现。你别跟我说,他们联邦也有了自己的世界之魂。那是不是自然之力我清清楚楚!”
“如果是呢。”马卡多说:“只是别具一格……呃,特殊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样的事物,都有可能。”
“玛德还能这样子?!”黎曼鲁斯拿过自己军团终端回放平台战斗记录全程。
狼王回想自己之前几次拜访联合星,结合自己在那里的种种耳听见识,点评道,“就只有小十一他们做得到?不止吧。不会吧。我草他奶奶的,超能力……那种东西真的没问题吗?难不成,星神碎片?”
十一军团这种特殊状况,他见过几次。只是认为帝皇制造原体和阿斯塔特肯定知道塞了什么,所以也和莱恩一样,没怎么放在心上。而在千子这件事后,黎曼鲁斯认为自己有必要追究一下,十一军团的特殊性是何方神圣。
“星神碎片还没多到谁都拥有。”
“不然是什么?”
“现在还不是公开时候。”马卡多说,“你们父亲当初制造你们时,赋予了你们不同天赋与能力,相对应的是对你们种种职责安排。”
“二号与珞珈已然失败,马格努斯结果尚不清楚。我认为我可以代表你们父亲,对于你们提出的要求将会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你们失败的兄弟应付的责任必须让你们当中谁承担起来。”
“呵呵呵。”
黎曼鲁斯不屑笑骂道:“说得好像你过去有宽恕,谅解过我们这些基因原体和阿斯塔特军团一样。”
“你们基因原体存在,并被授予前所未有的力量。而由于一场意外导致你们分散银河各处,你们分散降落所在的星球成长环境塑造了你们各自的不同。”
马卡多明白告诉狼王原体存在对帝国与人类的意义与使命,“也许你们认为没什么,但这实实在在背离了你们父亲当初为你们准备的教育计划!”
“现在这样了,你和父亲还能怎么办。把我们当中你们觉得不合格的兄弟重新塞回培育仓再生出来?呵呵呵——”
“你觉得我们没有这个能力做到?”
“靠。别!”
无论掌印者说的到底是真是假,黎曼鲁斯觉得还是过于膈应人了。
“……到底还是你和帝皇啊。”狼王无力吐槽,心想这实在不像正常人,能睁着眼睛,心安理得干出来的事。
黎曼鲁斯回想自己通过多种不同渠道了解的一些旧夜历史,对比过去那些灭亡的金人种种行为,论就手段伦理上,马卡多跟帝皇貌似也没比金人们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他自己与兄弟们感到悲哀。
隔壁那个被严格层层看守的该死巫师兴许说得没错,自己这个刽子手将来必是遗臭万年。
“你现在有什么意见就直说。”马卡多言道。
狼王一口酒闷着干完,咂嘴骂道:“以后!你和全父想都别想再让我干这种破事。”
“我说了,不止是有你。”
“那麻烦告诉我,马卡多叔叔,当初在罗兰斯克,你和全父让华生独自去面对二号的时候,你们有了解过华生内心想法吗?”黎曼鲁斯至今依稀记得当初解决完二号那堆烂摊子时,从星神剥离后的二号灵魂那一言一行。
他厌恶,憎恨马格努斯那种自以为是在亚空间游荡的危险行为。不代表他没想过把他当成兄弟对待过……现在想想,那真是一起不堪回首的悲剧。二号同样如此,只不过行刑人不是自己,而是华生。
“他不在意。事实上他也做到当初对我和你父亲所说过的话;贯彻了人类的剑与盾那份誓言。”马卡多说。
“那另一个他,她呢。”鲁斯叫道。
掌印者褶皱深奥的眼睛眨了眨,说:“与她无关。身为原体的这点觉悟,你怎么连莱恩都不如!?”
“莱恩,哼。”鲁斯撇嘴道:“我希望莱恩是需要一位值得关爱的兄弟,让他体会一下凡人才会拥有的亲情。而不是你们手里一把趁手的兵器,再跟他一模一样!不然,别怪我说句难听的话……他莱恩早晚有天会为自己回归全父这些年以来,所作所为而忏悔的。”
想到自己处境就是名副其实的例子,黎曼鲁斯心想,但凡三观正常的人都不会在弑亲之后,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睡得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