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北部-距离联合星171光年外宙域
齐柏林号星舰的红色警报停息，暗黑闪光战士不敢有任何放松，目光不离那被凯恩一矛又是斩首而死透的狰狞血肉。两名手持喷火器的战士奉原体之命开始对事发的E-4号舱室进行焚烧处理，哪怕是一粒头发也都不会放过。
“马勒戈壁是真的；恶魔，真实存在！”
“注意你的嘴巴。战士！你是帝皇的天使，有点觉悟。”
“抱歉，牧师。”
手握权杖走入事发E-4号舱室的牧师，阿列克谢先是看了眼凯恩，再接着出言呵斥警告显然多嘴的战斗兄弟，尔后面朝华生，请求指示：“父上，如何处理。”
“带走所有战士，包括凯恩……集中看管，先辛苦你们一下。情况特殊！”
“那父上你呢。”阿列克谢又问。
“我留在这里，我有信心，可我担心你们不一定。去吧！”
“好的。”
“父上的命令听到了没有，列队，向后转。”凯恩收起动力剑，下令本连战士们跟上自己步伐随牧师离开。
完全锁死的E-4号舱室外，盖尔思军团长等一行人被华生严令不得进入，见到凯恩等人跟着牧师出来，试图询问，得到牧师的一记白眼，在这里讲那种事合适吗。
“父上……”盖尔思往里面喊了一声。
“忙你的去。我没事！”
军团长给身边两位连长示意眼神，随后扭头离开。爱德华兹和唐克给华生当警卫，见着凯恩一帮人老实乖巧跟牧师离开，两人相视一眼，一致觉得问题不简单。否则，为何连军团长都没权当场了解情况……
书本上或道听途说所知与真实经历完全是两码事，给阿列克谢带回君士坦丁堡号上的一连战士于仪式大厅，拔剑单膝跪于帝皇雕像座前。
牧师本人拿出若干本典籍铺开给凯恩等人重新温习了一遍帝国真理与一本圣言录，牧师据悉这本是怀言者军团原体，珞珈大人亲笔书写的，他后来赠送与父上华生。随后由父上交付自己的军团长盖尔思，军团长再转交自己保存于仪式大厅。
……作为军团收藏！仪式大厅里另外还有第三军团，福根大人的服饰指南，多恩大人的阵地指南，马格努斯大人的千子智库副本，基里曼大人的经验笔记，科兹大人的骷髅杯，察合台大人与狼王的酒壶，圣吉列斯大人的雕塑等。
一边是崇尚理性人文唯物的帝国真理，一边是将帝皇追崇于神的圣言录。怎么看都让人瞠目结舌，而在牧师，阿列克谢与凯恩等十一军团老兵心里，这丝毫不矛盾，绝非左右脑打架。他们有一套有别于其他兄弟军团的逻辑；帝皇行走于凡间，祂是神，是真实存在，看得见，摸得着，听得见；既然真实存在，那怎么能算违背帝国真理的唯物主义理念呢。基因原体是神子，阿斯塔特是神子的子。这就是证明，这就是事实！——当然十一军团战士不会到处张扬内部信仰之事。
阿列克谢帮助战士们复习完帝国真理与圣言录，接着又翻开《联邦真理》以及《联邦灵能心理评估》《联邦灵能智库》毫无疑问，又到了该讲课的时间，只不过之前是父上负责讲课，现在由牧师为大家讲课。
比起预计迟来了将近半天时间，莱恩才收到103舰队归航的消息。出去了几艘船，回来时许多不见了，较为醒目便是那三艘联邦赠与联合星的阿波罗星舰……只有华生本人所在的齐柏林号返程。其余的，莱恩猜应该又被华生途中外派出去搞什么武装游行，圈地运动了。
原本打算兴师问罪一番的莱恩又等了半天没见人下来，气得实在不行以为华生故意躲着自己，很干脆率领候古因与死翼终结者连队跑上新月亮去亲自带队拿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联合星被真理宣传部负责人，艾丝翠德形容为阴影里之背后小刀的加文·弗雷德里克同行，莱恩当即邀请对方与自己坐在风暴鸟上。所谓背后小刀外号，通俗讲，就是会背后捅腰子的卑鄙小人。
想来监视调查局的工作与职责，莱恩觉得很对；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凭区区肉体凡胎跟一群人高马大的阿斯塔特挤在风暴鸟里，加文可谓是渺小得宛若只屁精。
“弗雷德里克局长，我是该这么称呼你吧。”莱恩双手持剑开口率先打破座舱的沉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加文微微笑道：“叫我加文就可以了，帝皇长子。”
他想，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帝皇长子再尊贵无比，应该懂点礼仪礼貌吧。
座舱回响着等离子发动机噪音与阿斯塔特头盔那平缓呼吸声，本应该有所安全感的加文却不这么认为。
莱恩严肃问：“你知道我为何邀请你与我同行吗？”
“愿闻其详。”
“你和我弟弟一起多久了？”
“我们在忒伊亚星环城的特战训练中心度过了两年光阴然后分开，我去了监视调查局，他在特战部队。直到最近才重聚共事。”
“所以你也会驾驶特战装甲对吧。”
“我会，但监视调查局看中的并非我的驾驶技术，而是我的灵能与头脑。论驾驶技术与战斗，抛开灵能。我不如你弟弟，他和你一样都是帝皇的子嗣，哪是我等凡人所能比拟的。”
“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你觉得华生是什么样的人。”
“大人？”加文眨眨眼想从莱恩脸上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来自卡利班，是一名秩序骑士。”莱恩强调自己的骑士荣誉，说：“你尽管坦诚开口，加文。我不会顾及兄弟面子而对你做什么。”
“喔……华生大人……”加文嘴上想说点什么，但他没这么傻，莱恩要自己说什么就说什么。帝皇也好，基因原体也罢，这些神与神之之间的事哪是凡夫俗子所能言论。一不小心，死全家都不为过。
“我向你保证，帝皇长子殿下。华生大人或许有些隐情会让帝皇陛下乃至你与其他基因原体兄弟感到不高兴，但我见证，他在我们训练那期里，哪怕是比起特战老兵都要像特战队员。”加文说：“我不是指能力或资历上，而是思想觉悟上。”
“你的意思是他有很多不想让人知道想法？”
“谁都有自己的隐私想法，莱恩大人。可影响取决于当事人是否拎得清。华生大人有很多想法不假，可他比谁都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只是有时……”
“有时什么？”
“他把自己勒得太紧了。”加文说：“他好像觉得自己仿佛才是联邦的天空元帅！”
“他野心勃勃？”
“野心勃勃，或许吧，远古泰拉不是出过一位拿破仑吗，他说过；不想当的将军不是好士兵，当不好士兵的将军不是好将军。”
“你们联邦把我弟弟当成工具炮灰来使唤对吧。”
对于莱恩唐突的一问，加文回答：“在联邦军队，无论是士兵还是将军总督，谁都是需要牺牲消耗的工具和炮灰。莱恩大人。牺牲一百亿自愿抛弃自由的士兵，交换一千亿自由的人民幸福活着，或许换做帝皇陛下也清楚该怎么选。”
“你怎么敢用你们区区的联邦比拟伟大帝皇！”
“让我们弄死这个凡人，原体。让他万劫不复。”
风暴鸟内的暗黑天使们闻言震怒，莱恩还没说什么，他们就先激动想让加文脑袋开花。
“当一个自由人自愿抛弃自由，宣誓成为联邦军人，这都是需要用鲜血去证明。就算你们现在杀掉我也改变不了华生曾经的事实。”加文强颜欢笑维持着镇定。
莱恩平静抬手让子嗣们坐稳，笑问加文：“你胆子很大，凡人，不怕死吗？”
“人生自古谁无死。联邦在帝皇不在的时候，为祂培养了比帝国真理都要坚定不移的人类战士。哪怕……他知道前方等待自己是，永不超生！”
这话听得越来越异端，暗黑天使诧异于莱恩居然忍得了。只听他宛若盘伏呲牙咧嘴的野兽发言：“大话谁不会说，那待会儿就让我见识一下你们联邦军人的意志是否有你这般坚定不移吧。”
新月亮星港-齐柏林号旗舰
尺寸规格不亚于不屈真理号的银亮色巨舰进港，响亮着如尖椎入耳的警报，旁观的暗黑天使战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也做好了相应措施，生怕受到波及。
载着莱恩的风暴鸟穿过如丛林立的网状新月亮建筑群，驾驶员不容置疑驾驶运输机直闯刚刚入港的齐柏林号，“呼叫齐柏林号，莱恩·艾尔庄森大人来访。请立即通知华生大人。”
“收到，请停泊于阿尔法机区。华生大人正忙于E-4号舱室事故。”
“你们发生了什么。”莱恩抢过麦直接问：“让华生立即回答我。”
“华生大人正于E-4号舱室繁忙，无法回应。”
莱恩握紧动力剑暗骂，“他妈的华生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你最好给我一个说法！”
“莱恩·艾尔庄森大人座机入库，各机注意。”
如同攻城锤轰鸣的暗黑天使风暴鸟粗暴冲进齐柏林号星舰阿尔法机区。待运输机一降落，莱恩只见前来接待自己是一名满头大汗的联邦上校，亚历克斯。
“前面带路。”莱恩冷哼地命令道。
“这边走。”
机库区待命着排列整齐的特战装甲却见不到一个阿斯塔特，莱恩狐疑这实在是太诡异了。看不出华生究竟在玩什么鬼把戏。
一群大群暗黑天使在船舱机库与通道里气势凌厉，咄咄逼人，走过路过的联邦或帝国人员见之无不停步趋避或干脆绕路，生怕自己哪里会触到神子天兵霉头嗝屁。
接连中转了几次电梯与通道，莱恩总算在齐柏林号星舰E区4号舱室见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十一号！”莱恩大吼道：“你的军团子嗣呢，你到底干了什么。”
朝着那道身影逼近，一踏入舱室其中，莱恩与暗黑天使当即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扑面而来，兴许起到作用让他发热头脑冷却了不少。
“恶魔！”加文站在隔离线外，目光寒芒四射：“我闻得到一些。”
“华生，你在用灵能吗？”莱恩问。
E区4号舱室处于完全隔离状态，不见十一军团的阿斯塔特。
华生一身动力甲偏过头来说：“不是我在用灵能，是这里完全笼罩于灵能当中。当然是我们自己的灵能！”
“你到底在说什么。”
“冷静下来，莱恩。话说……你来干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
“所以父亲祂知道了？”
莱恩咬牙笑说：“你讯息都发了还问为什么？”
“我没有给祂发讯息。”华生十分奇怪莱恩到底何出此言。
“该死的我明明看见你……”
“什么？”华生扫过隔离线外的亚历克斯一眼又看向加文，两者一致拨浪鼓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
“帝皇都告诉我了，你回来路上发生了什么。”莱恩没与华生说黑色守望者的事。
华生抿着嘴欲言又止，莱恩说：“这里都是自己人！”
“未必。跟我来……”
华生支开其余人，单独领着莱恩深入4号舱室，循着莱恩之前早已目睹过的通道走廊，接着走入宽敞的厅子。在里面，莱恩见到了满是的弹孔与不散的硝烟味。
“这里是星舰的图书馆。”华生手指厅子角落里成堆等待处理的余烬：“但发生了点特殊情况。”
他手抚摸过墙壁的弹孔痕迹，与莱恩述说过程：“星舰盖勒力场正常运转的情况下，内部受到了亚空间能量波及。有种东西无中生有渗透了进来，支配了一名联邦船员……等事发我们察觉时，这里的情况已经失控了。我不得不亲自带领我的子嗣来灭火。”
“有种东西？恶魔？”莱恩难以置信所谓牛鬼蛇神。难道不是特殊点的异形吗？
“暂且称它们为无生者。它们绝非寻常所见的东西！”华生说：“它们源于亚空间无序性。……我已经让人准备调查处理了。”
“那你怎么待在这里半天不下来？”
“我在研究。”
“你找死！”莱恩握紧手掌欲要再给他一拳，“你应该知道帝皇警告过我们不得擅入亚空间灵能。你以为你是马格努斯？还是马卡多。”
“我有这个权利，莱恩。”华生却笑道。
“那你应该意识到父亲很快会剥夺赋予你的权利。”莱恩趁着华生不注意早已偷偷拨号给了帝皇。
只要父亲一声令下，他定会让这位小兄弟重新体会一遍长兄飞拳的味道。
“我在研究亚空间无序性能量与现实宇宙能量差异性取决于何种形式。”
“他妈的讲人话。”莱恩锤墙说：“亚空间是亚空间，物理宇宙是物理宇宙，岂能合为一谈。你少自以为是了，华生！”
“正如同光与暗那样。”华生直言：“亚空间与物理宇宙互相代表不同对立但却统一的存在，构成了我们所认知的世界的一切所有。这么理解对你而言不困难，兄长。”
“别给我扯这些。”
“他妈尽作妖……”
“你说我什么？”
华生表达自己看法与态度：“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好比你以为晴天想出门逛街，结果风云突变下了一场小雨，这破亚空间丝毫不让人省心。”
“你最好心里也是这么想。啧……”
说着，莱恩忽然感知到本该偷偷在线上的帝皇莫名其妙一下子不打招呼地就下线了。他不禁咂舌，这老爹干嘛呢！来都来了怎么又溜了。
“你知道帝皇让我来找你是因为什么吗？”
“所以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信仰之力……”
室内只听砰——声响起，受不了的莱恩硬化当即朝华生脸门一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