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草连连点头:
“好,到时候我来剥皮。
兔皮可不能浪费,晒干了鞣制一下。
冬天做鞋垫、缝手套,比棉的还暖和呢!”
走到大队的土路上时,四人默契地闭了嘴。
不再提兔子的事儿,只是脚步轻快地往知青院走去。
刚到知青院后院,就看见那个刚来的男知青王风。
正背着手在她们屋前的空地上东张西望。
王风见于淼淼她们回来了,立马露出一副热情的笑容,迎了上来:
“于知青,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四人的背篓上。
扫过满满当当的蕨菜,脱口而出:
“你们上山忙活大半天,就弄了这么点蕨菜回来?”
于淼淼没理会他的话,径直把背篓拎进屋里。
李香草她们也各自回屋放背篓。
进屋前,几人都不约而同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背篓。
心里都有着纳闷,这背篓足足有半人高,里面的蕨菜都快溢出来了。
怎么看也跟“这么点”搭不上边。
于淼淼在屋里整理背篓时,透过窗户看见王风还站在门外。
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屋子,心里泛起疑惑。
她走到门口,语气平淡地问道:
“王知青,你站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王风搓了搓手,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
“没什么事,就是看到你们挖的野菜。
有点好奇,没想到才弄了这么点。”
于淼淼皱了皱眉,这人怎么又提“这么点”?
他对数量是没概念吗?她忍不住反问道:
“听王知青这话,是下午挖了不少野菜?”
正好陆佳端着木盆在门口晒下午挖的野菜。
听见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啊,能挖多少?
带去山上的小竹篮都没装满。
连野菜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别人挖得少。”
王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地脚趾扣地。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快步回了自己的屋子。
于淼淼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这人好奇怪,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她都从没遇到过,实在是让人摸不透。
不过眼下还是吃肉最重要。
晚上的红烧兔子还等着处理呢。
没过多久,李香草、陈欢和付雅就各自提着一个盖着布的竹篮。
悄摸摸地来到于淼淼屋里。
掀开布一看,里面正是她们背篓里面那几只肥硕的兔子。
处理兔子时,李香草一边用剪刀剪开兔皮,一边忍不住吐槽:
“咱们的背篓也不算小吧?
那新知青怎么总说咱们挖的野菜少?
难道是他眼神不好?”
陈欢摇摇头,手里的动作没停:
“谁知道呢,总觉得他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说话透着股奇怪的劲儿。”
傍晚时分,于淼淼屋后的小院子里飘起阵阵香味。
红烧兔子的浓郁香气,让人闻着就忍不住咽口水。
后院的其他人早都已经习惯了。
还好他们之前也分了几只野鸡,够吃上一阵的了。
于淼淼四人围坐在没烧火的铁皮炉子旁。
刚把一盘红烧兔肉端上桌。
大家准备动筷子时,屋门突然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带着疑惑。
这个点正是家家户户吃饭的时候,一般不会有人上门打扰。
是谁这么没有眼色啊?
可敲门声还在执着地响着,一声比一声急。
于淼淼无奈地放下手里的筷子。
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居然又是王风。
她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王知青,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王风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
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瞅了瞅,吸了吸鼻子:
“没什么事,就是闻到你们屋里飘出的香味。
想问问你们吃的什么,闻着也太香了!”
于淼淼!!!
这种人随时都笑呵呵的,又不是要占便宜那种。
但就是觉得烦,还没理由揍人!
他好奇心也太重了点,连别人吃什么都要打听?
她板着脸明显不悦地说:
“吃的红烧鸡,没别的事的话,我们要吃饭了。”
王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抱歉抱歉,打扰你们吃饭了。
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关上门,于淼淼重新坐回铁皮炉子边。
李香草夹了一块兔肉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吐槽:
“这人也太奇怪了吧?
饭点跑过来问别人吃什么,也不知道避嫌。”
于淼淼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块兔腿:
“确实挺怪的。”
她们吃完饭后,各自回屋把今天弄来的蕨菜全部弄好后才歇下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村里的大喇叭就响起了上工的哨声。
大部分村民都扛着锄头、背着镰刀往田里走去。
于淼淼吃过早饭,背着背篓准备去割猪草。
她刚走出知青院的大门,王风的声音突然冷不丁地从身后响起:
“于知青,你这是又要去山上吗?”
于淼淼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去割猪草,不去山上去哪里?”
王风赶紧快步跟上来,脸上带着几分刻意的热情:
“好巧啊,我也要去割猪草!
不过你放心,我不跟你一路。
昨天我就跟村里的人打听好了。
村东头的山坡上猪草多,我去那边割。”
于淼淼懒得跟他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转身径直往知青院后面的山上走去。
中午时分,太阳升到了头顶。
于淼淼背着满满一背篓猪草下山。
来到大队养猪的地方交任务。
负责登记猪草重量的梅花婶刚准备秤于淼淼割来的猪草。
王风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于知青,你这一大上午,就割了这么一点猪草啊?”
梅花婶一听这话,瞪着王风说道:
“你这孩子,眼睛是不是有啥毛病?
这么满满一背篓猪草,你居然说一点?
那你上交的那一小篮子猪草,算什么?
连一头猪塞牙缝都不够!”
王风听到梅花婶的话后脸一阵红一阵白,赶紧摆着手解释:
“婶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嘴笨,不会说话,您别往心里去,千万别介意啊!”
说完还怯生生的低着头,生怕梅花婶再继续说他。
梅花婶傻眼!!!
她怎么觉得新来这知青娘们唧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