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原本就在地下集市中售卖阵法的摊主。
这会儿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前段时间孙东他们的阵法横空出世,对他们的市场份额产生不小的冲击。
现在阵法被收缴,甚至连售卖都被明令禁止,这自然是他们乐于见到的。
“这帮家伙看来还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连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都不知道。”
有人嗤笑,声称孙东等人在这里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是啊,我们几个可是戴师兄庇护的,得罪了戴师兄,他们可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有人附和,并不认为他们能顺利拿回来阵法。
一边有看戏的弟子不太理解:
“之前我听人说这些人的阵法出自某位长老,难道没人出面吗?”
一位摊主讽刺道:
“扯虎皮撑大旗的话你还真信了?真要是长老的话,难道不会和韩大人他们打招呼?”
众人一想,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
“韩大人,这批阵法没有任何问题,之前在我们这边购买阵法的弟子都可以证明!
甚至一些弟子遇到危险时,我们这阵法还帮助他们化险为夷......”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没问题又能说明什么?
你们的进货渠道不明确,而且这等阵法没有宗门强者背书!
一旦出现问题,别说是你,就连我们地下集市都要受到牵连!”
刘安哼了一声。
李雅上前,小心翼翼的询问:
“这位大人,难道就没其他办法吗?
这批阵法对我们真的很重要,如果没办法拿回来的话,我们没法交差。”
刘安看到李雅,贼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咽了口口水,
竟不自觉笑出了声,但似是觉得不太妥当,连忙改口道:
“其实我也不是坏人,我看你是个懂事理的人。
这样,你跟我进来,咱们好好聊聊这阵法的来历和一些细节,
等我弄明白其中的缘由,再给韩大人专门说明,也许这阵法就还你们了。”
瞧见刘安这模样,李雅下意识后退几步。
刘安在地下集市中充其量只是个门卫,但靠着这里的特殊性,竟占过不少女弟子的便宜。
而现在说要进去谈话,一旦进去,可能会面对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孙东好声好气问:
“这位大人,这批阵法对我们真的很重要,还请上报一声,行个方便。”
刘安脸色一沉:
“哟!行个方便?你还真是好大的派头!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不行!”
他的声音很大,原本这里就聚集不少人,刚才这一嗓子更是将集市剩下的人都吸引过来。
孙东忽然抬头,从芥子镯中取出一枚令牌。
“若是我有这个令牌呢?”
这令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芷’,而背面竟有兰花图案,在出现时竟散发一股淡淡的气场。
“这是杨芷师姐的令牌!”有眼尖的人认出这令牌的来历,惊呼道。
瞧见四周有人识货,孙东的腰杆瞬间挺的板直。
刘安也愣了一下。
“杨芷?难道是咱乾坤宗内的那位传奇大师姐吗?我记得她在加入咱们宗门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登顶第一,之后便出宗门历练去了!”
“除了她还有谁?半年前杨芷师姐还回来过一次,当时她的修为已经步入化灵境巅峰,极其恐怖!”
刘安脸上过不去,因为对他来说,这等人物的令牌就是个大杀器。
而他只是地下集市的门卫,稍微得罪一点,那雷杰这些人是绝对不可能保他的。
现在该怎么办?
刘安汗流浃背,疯狂思考解决对策。
“这位大人,不知道这令牌可能管用?”孙东上前一步,距离刘安不过一尺,压迫感十足。
“这......”
刘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按照正常的解决方法,他应该要进去汇报,由等级比较高的人来解答。
但方才他放了一番大话,这会儿更是被不少人盯着。
如果就这么让步,那他的面子可谓是低到尘埃里,以后还拿什么收好处?
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弟子在一边起哄。
“刘大人,坚持自己的原则!方才您说的那些话可谓是掷地有声,怎能面对一枚令牌就退让?”
“精神点,别丢份!当时收我们好处费的时候,您可不是这样的,腰杆挺直!”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起哄,刘安那肥胖的脸颊上更是渗出细密的汗珠。
事态似乎失控了。
“吵什么吵?”
一阵宛如雷暴的声音传来,极其刺耳,让在场诸多弟子头皮发麻,更有一些修为比较低的弟子连站都站不稳。
众人循声看去,却发现戴昆负手而立,眉宇间带着一股不耐烦。
他视线极其凌厉,看向场内众人时,竟无一人敢和他对视。
毕竟他化灵境的修为摆在这里。
但刘安瞧见戴昆出现在这里后,却长长松了口气,腰板挺直,仿佛在一瞬间有了主心骨。
他迅速上前,刚想说这里发生的情况,戴昆横了他一眼。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
“诶,是是是。”
虽然被叱骂,但刘安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站在一边,将场地让出来。
“见过戴师兄。”
孙东虽然心里没底,但现在看见戴昆前来,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到位的。
戴昆并没看他,而是昂着头:
“虽然我刚来,但瞧见你们现在这副样子,我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我只问你一点,先前你们售卖的阵法到底是何人制作?
别说是杨芷,
她上次回宗门已经是半年前,而且她的神魂大多是杀人技巧,阵法修行差点意思。”
话到最后时,戴昆看向孙东,眉心发光,赫然在用灵气对孙东施压。
不少围观者反应过来,好像是这个道理!
毕竟杨芷离开已久,不可能提前半年将阵法制造出来,真要那么做的话,早点售卖阵法不好么?
孙东身躯如同筛糠抖动,他将那令牌攥的很紧。
“抱歉,戴师兄,这一点我实在不能说。
在杨芷师姐离开宗门的时候,曾说过这令牌可以在遇到麻烦的时候用,如她亲自到场,
我只问,这令牌,你们认还是不认?”
他非常倔强,强撑着挺直身躯,并不畏惧和戴昆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