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坐。”肖建国作为二叔,在父亲和兄长面前依然保持着恭敬,“爸,您坐主位。”
“坐什么主位,都是一家人,随便坐!”肖老爷子摆摆手,但还是被让到了朝南的尊位。
众人落座:肖建国和肖奶奶坐主位两侧,肖援朝和陈婧挨着,肖建国一家坐一边,肖战和林悠然坐另一边。肖初薇特意挤到林悠然旁边,说要和嫂子挨着。
“开饭前,我先说两句。”肖建国老爷子端起酒杯——今天破例,连老太太和陈婧都倒了小半杯白酒,“今天,咱们肖家阖家团聚,欢迎悠然凯旋!这是咱们家的大喜事,也是国家的大喜事!这第一杯,敬我们的英雄孙媳妇!”
“敬悠然!”众人齐声,举杯相庆。
林悠然以茶代酒,一饮而尽:“谢谢爷爷,谢谢大家。”
“第二杯,”肖援朝接着说,“敬所有保家卫国的军人!敬咱们的军队!”
“敬军队!”
两杯过后,肖奶奶发话了:“好了好了,赶紧动筷子!菜都要凉了!悠然,尝尝奶奶的红烧肉!”
一时间,筷子纷飞,欢声笑语。
张淑芬给林悠然夹了块鱼腹肉:“悠然,多吃鱼,补脑子。你们训练那么辛苦,得好好补补。”
“谢谢二婶。”
肖初薇则好奇地问个不停:“嫂子,雨林里真的有那么多种水果吗?那个巧克力布丁果,真是巧克力味的?”
林悠然笑着给她描述,还答应下午把带来的水果切给她尝尝。
肖建国和肖援朝兄弟俩聊起了国际形势。作为军人和外交官,他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但都对九天这次胜利的意义有深刻认识。
“这次比赛,西方媒体怎么报道的?”肖援朝问弟弟。
“大部分还是客观的。”肖建国夹了颗花生米,“美联社的标题是‘中国女兵震撼国际特种兵赛场’,路透社说‘东方钢玫瑰绽放热带雨林’。不过也有几家酸溜溜的,说咱们的女兵‘过于强悍’,不符合女性特质。”
“胡扯!”肖老爷子一拍桌子,“女人怎么了?古有花木兰,今有林悠然!都是好样的!”
“爸您别激动。”肖建国笑着安抚,“其实这次悠然的表现在外交上是加分项。很多国家原本对中国女性地位有误解,现在看到了实实在在的例子——华国女性不仅能顶半边天,还能在国际赛场碾压各国男兵。”
他说着看向林悠然,眼中满是赞许:“悠然,你不知道,昨天几个非洲国家驻华武官见到我,都竖大拇指,说想派女兵来华国学习。”
林悠然谦虚道:“二叔过奖了。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
“该做的能做到这个程度,就是了不起。”肖建国认真地说。
席间,张淑芬关心地问起林悠然的家人:“悠然,你妈妈和外婆在香江还好吗?”
“挺好的,谢谢二婶关心。”林悠然说,“父亲照顾得很周到。我明天就去香江看她们。”
“应该的,应该的。”张淑芬点头,“你这次去,代我们问好。对了,我给你妈也准备了点礼物,一会儿拿给你。”
“二婶,不用...”
“要的。”张淑芬语气温和但坚定,“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亲家母养出你这么好的女儿,我们得表示感谢。”
肖初薇插话:“妈,我也给林阿姨和外婆准备了礼物!我自己织的围巾!”
“你还会织围巾?”林悠然有些惊讶。
“刚学的!”肖初薇不好意思地笑,“织得不太好,但心意在。”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八个人,三代同堂,聊家常,谈国事,说趣闻。林悠然坐在其中,感受着这份浓得化不开的家庭温暖。
饭后,女人们收拾餐桌,男人们移步客厅喝茶。肖初薇缠着林悠然要看比赛的照片——虽然还没洗出来,但林悠然凭着记忆给她描述了一些场景。
“嫂子,你当时害怕吗?”肖初薇问,“面对那么多外国男兵...”
林悠然想了想:“没时间害怕。脑子里想的只有战术、配合、怎么赢。”
“真厉害...”肖初薇托着腮,一脸崇拜,“我要是能有嫂子一半厉害就好了。”
“你也很棒啊。”林悠然拍拍她的手,“听说你在北大念外交系?将来可能接二叔的班,那也很了不起。”
“差远了...”肖初薇摇头,但眼中闪着光,“不过我会努力的!将来我要像嫂子一样,为国争光——在外交舞台上!”
下午两点,肖建国看了看手表:“我该回部里了,下午还有个会见。”
张淑芬也起身:“我和薇薇也该走了,让悠然好好休息休息。”
“二叔二婶再坐会儿吧。”林悠然挽留。
“不坐了,你明天还要赶飞机,今天得养足精神。”肖建国说着,又郑重地与林悠然握手,“悠然,到了香港,代我向你父亲林云深先生问好。他在香江工商界的影响力很大,为改革开放和香江平稳过渡做了很多工作。有机会,我想正式拜访他。”
“我一定转达。”林悠然点头。
张淑芬把给林悠然母亲的礼物拿出来——一条真丝围巾,质地柔软,花色雅致:“一点心意,希望亲家母喜欢。”
肖初薇也拿出两条手织围巾,一条浅灰色,一条米白色:“这条给林阿姨,这条给外婆。我织得不太好...”
“织得很好。”林悠然接过,围巾针脚虽然有些地方不均匀,但能看出是用了心的,“我妈和外婆一定会喜欢的。”
送走二叔一家,小楼里恢复了安静。肖奶奶拉着林悠然在客厅坐下:“悠然,累了吧?去睡个午觉。”
“奶奶,我不累。”
“不累也去歇着。”老太太不由分说,“你看你,眼圈都有点青了。听话,去睡一会儿,下午陪奶奶说说话就行。”
林悠然拗不过,只好上楼。客房里,阳光正好,床铺整洁。她在床边坐下,看着沙发上堆放的礼物:二婶买的衣服,初薇送的项链,二叔给的钢笔...还有奶奶传的翡翠镯子,此刻正戴在她手腕上,温润冰凉。
她一件件抚摸过去,心中暖流涌动。
她躺下来,闭上眼睛。楼下隐约传来肖战和爷爷奶奶的说话声,模糊而温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脸上,暖洋洋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轻轻推门进来。是肖战,手里端着杯水。
“吵醒你了?”他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