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清利用林悠然从空间里存放的精密仪器,朱婉清很快制作了好几份微缩胶片,每一份都只有指甲盖大小,被巧妙地隐藏在不同物件中——一枚衬衫纽扣的内部,一支钢笔的笔杆夹层,甚至是一盒普通香烟的锡纸背面。
林悠然带着其中一份,以“考察内地投资环境”的名义,搭乘林家旗下一条往返港澳与内地的货轮,利用船员身份掩护和林家特殊的通关便利,踏上了归途。
与此同时,另一份微缩胶片则通过组织设定的另一条绝密交通线,由不同的人员,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同步向内地传送。
对于部队来说这是双重保险。
几天后,加密电波穿越香江,带来了内地指挥部的确认消息:“证据已安全接收,确认有效。启动‘收网’程序。同意你们与国际刑警组织驻港联络处进行初步、有限度的接触。”
时机到了。
七十年代的国际刑警组织,其合作模式与后世有所不同,尤其是在涉及不同司法管辖区和敏感政治议题时,需要极其谨慎的协调。
肖战凭借其特殊的身份和预先设定的联络方式,与国际刑警组织一名背景可靠、对打击文物犯罪有强烈责任感的高级警官取得了秘密联系。
会面地点选在了一家远离喧嚣市区的僻静茶座。肖战和林悠然以“线人”和“受害者家属代表”的双重身份出现。
他们提供了部分经过筛选、但足以触目惊心的证据复印件——主要是那些涉及跨国运输、洗钱和境外买家的部分。
“吴昌海,鼎盛集团的负责人,”肖战将资料推向对面那位表情严肃的外籍警官。
“我们掌握了确凿证据,证明他主导了一个庞大的文物走私集团,将大量来自华国的珍贵文物,通过香江这个中转站,非法贩运至欧美和东南亚。”
“这些,是部分交易记录和运输凭证。”
那位警官仔细翻阅着资料,脸色越来越凝重。
文物犯罪在当时并非国际刑警的优先事项,但如此大规模、有组织的犯罪行为,且证据相对清晰,足以引起高度重视。
更重要的是,证据指向了吴昌海利用香江作为基地,进行跨国犯罪的事实,这正好落入国际刑警的管辖范畴。
“我们需要原始证据进行核对,以及更详细的、关于其在香江境内犯罪活动的证据链。”警官谨慎地表示。
“原始证据和涉及华国境内部分的完整卷宗,已由我方有关部门保管。”林悠然接口,语气从容不迫。
“我们愿意全力配合贵方的调查,前提是,必须确保能将吴昌海引渡到内地受审。他所盗卖的,是我们民族的瑰宝,理应由我们的法律来审判。”
这是一个关键点。
引渡谈判往往涉及复杂的法律和政治博弈。
但内地提供的扎实证据,以及吴昌海罪行对中华文化遗产造成的巨大破坏,成为了最有力的砝码。经过数轮秘密磋商,在国际刑警组织的协调以及华方通过外交渠道施加的压力下,香江当局也就是港英政府最终同意了基于相关法律和合作协议,对吴昌海实施逮捕,并启动引渡程序。
收网的日子,是一个看似平常的清晨。
吴昌海正在他的豪华办公室里,志得意满地听着手下汇报下一批“货”的准备情况,畅想着搭上林家后财源滚滚的未来。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数名香江警务处官员在国际刑警组织代表的陪同下,神色冷峻地走了进来。
“吴昌海先生,”为首的警官亮出逮捕令,“你因涉嫌大规模走私文物、洗钱及有组织犯罪等多项罪名,现正式逮捕你。这是逮捕令。”
吴昌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血色褪尽,他猛地站起来,试图争辩:“你们搞错了!我是合法商人!我要找我的律师!”
他的目光慌乱地扫过,当看到随后走进来的、面无表情的肖战和林悠然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怨毒。
“林小姐!陈先生!你们……” 他还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林悠然走上前一步,不再是那个优雅温婉的“林婉仪”,眼神锐利如刀,用清晰的普通话说道:“吴昌海,你盗窃倒卖国家文物的日子,到头了。”
证据确凿,程序合法。
吴昌海在众多手下惊愕的目光中,被戴上手铐,押离了他的商业帝国。这个消息如同投下一颗重磅炸弹,迅速震动了香江的商界和地下世界。
随后的引渡过程,虽然仍有法律程序上的拉扯,但在华方提供的铁证和国际刑警组织的持续推动下,进展相对顺利。
吴昌海的律师团队试图以政治因素、司法管辖权等理由进行抗辩,但在那一张张清晰记录着他犯罪事实的照片、账目和密信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数月后,吴昌海最终被成功引渡回华国大陆,接受法律的审判。
他的落网,不仅沉重打击了这个横跨多国的文物走私网络,也追回了一大批即将流失海外的珍贵文物,成为了当时轰动一时的要案。
浅水湾的别墅里,任务完成的报告已经通过加密渠道送出。
吴昌海的案子尘埃落定,引渡程序启动,后续的审判和追赃工作由内地相关部门接手,林悠然和肖战肩头的重担终于卸下。
紧绷了数月的神经松弛下来,属于“林婉仪”和“陈文轩”的伪装也暂时收起,露出了林悠然原本的底色。
她本性并非总是任务中那般冷静锐利,甚至带着几分属于这个年纪的活泼与跳脱,只是在特殊环境下被深深掩藏。
如今任务完成,又有父亲和哥哥在身边,那份被压抑的性子便如同解冻的春水,欢快地流淌出来。
这几天,她待在浅水湾的别墅里,不再研究地图和行动计划,而是兴致勃勃地跟着佣人学做港式奶茶和菠萝油,或者在花园里逗弄林云深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毛色油亮的边境牧羊犬,笑声清脆,仿佛要将过去二十年缺失的轻松时光都补回来。
林云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欣慰。
酸涩的是女儿过往想必吃了不少苦,才会在常态下流露出一点天真都让他觉得珍贵;欣慰的是,她骨子里终究有着李冉冉那份明朗的影子,并未被磨难完全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