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上马,环视身后的众将士,高声道:“兄弟们,清军领军的可能是多尔衮。让我们去看看这多尔衮是不是像传闻中那样厉害!”
说罢,他率领着逐日军,不急不缓地来到了清军两里外。
刚到阵地,夏明林便回头对周铁山下达指令:“铁山,我亲自带五百人去会会多尔衮,你率领剩下的人在此压阵,半个时辰后我回来换你去!”
不等周铁山回应,他已催动战马,厉声高喝:“随我出击!”
五百名骑兵应声而出,跟随在他身后,呼啸着直扑清军大阵。
多尔衮反应极快,在明军出现的瞬间便已勒住战马,厉声喝道:“全军听令!保护驮牛!弓箭手戒备!无我将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击!”
军令如山,原本有些骚动的八旗兵立刻稳住了阵脚。
五百骑兵跟随夏明林冲至清军弓箭射程之外,齐刷刷勒住战马。
夏明林一马当先,直指清军大阵,朗声喝道:“领军之人是谁,可敢报上名来?”
多尔衮隔着车阵的缝隙,平静地审视着阵外的夏明林:“本王,多尔衮。你,就是屡次针对我大清勇士的夏明林。”
夏明林闻言,放声大笑:“没错,就是我!我道是谁,面对我麾下区区千人,竟摆出这么个乌龟阵。
没想到名满天下的睿亲王,竟是胆小如鼠之辈!”
这话如同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逐日军哄笑起来,清军阵中顿时一片哗然。
多尔衮面色不变,平静回应:“夏将军若是觉得我军阵型不妥,大可以率军来攻。逞口舌之利,非英雄所为。”
夏明林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清军阵中,注意到多尔衮身侧一员将领已然按捺不住,便故意提高声音:
“我是不是英雄,不需要一个胆小鬼来认可。”
随即指向怒不可遏的阿济格,高声问道:“多尔衮,你身边的那位是谁?我看他气势不凡,比你更像个英雄。
皇太极若是让他做主帅,恐怕此刻我早已狼狈逃窜了,哪会像现在这般,你们反而被我堵在这里!”
这番话更是诛心,直接将阿济格架在了火上烤。
多尔衮脸色一沉,知道不能再让夏明林动摇军心,冷冷开口:“夏将军,不必再用这等伎俩,我大清的勇士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
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是否跟你的嘴一样厉害!”
夏明林见激将法无用,不再废话,厉声下令:“传令!全军听令,让多尔衮见识见识你们的厉害!”
命令一下,五百名逐日军立刻化整为零,在清军弓箭射程之外游走。
就在八旗兵尚未将这些远距离的明军放在眼里时。
逐日军已抓住这瞬间的疏忽,快速拉弓射箭。弓弦嗡鸣骤响,箭矢如蝗,越过清军,射向那些还未被盾牌护住的驮牛!
十几头驮牛发出痛苦的悲鸣,轰然倒地,在清军阵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稳住!举盾!保护驮牛!”清军将官们厉声高喝。
护卫的八旗兵如梦初醒,立刻将重盾举过头顶,紧紧靠拢,将自己和身旁的耕牛遮挡得严严实实。
夏明林见一击得手,不再强求,果断下令变换目标。逐日军的箭矢开始转向那些没有被掩护完全的八旗兵。
虽然重盾挡住大部分箭矢,但总有刁钻的箭矢从缝隙中射入,或是直接射中士兵们防护薄弱的腿部和面门。
夏明林更是策马飞驰,抬手掷出一支特制短枪——这是他特意准备的兵器,以他如今的力量,弓箭难以射穿的盾牌,这短枪却能轻松贯穿!
只见短枪破空而去,带着凌厉的呼啸声,竟直接将清军连人带盾一起刺穿!
然而,夏明林很快便皱起了眉头。虽然能造成杀伤,但清军的盾阵依旧稳固,伤亡并未能动摇其根本。
他果断改变战术:“换火箭!”
后方的逐日军骑兵立刻取下普通箭矢,换上了箭头绑着浸油麻布的特制火箭。
他们熟练地点燃箭头,刹那间,数百个小火球在明军阵前亮起。
“放!”随着夏明林一声令下,数百支火箭拖着黑烟,呼啸着砸向清军密集的车阵。
多尔衮看到天空中飞来的火雨,脸上没有惊慌,简短的命令道:“盖毡!”
车阵中的八旗兵立刻行动起来,抓起浸在水桶里的厚重湿毛毡,奋力覆盖在水车车身上。
火箭咻咻落下,一碰到湿透的毛毡,便发出“嗤嗤”声响,火焰瞬间熄灭,只留下一缕青烟。偶有几支火箭落在空隙处,也被清兵迅速踩灭。
一轮齐射下来,竟无一辆水车被点燃。
多尔衮见夏明林无法撼动车阵,心中大定,厉声下令:“弓箭手、火枪手,依托水车还击!”
车阵后方顿时箭如雨下,火枪手也从车阵缝隙中伸出枪口,喷出阵阵浓烟与铅弹。
箭矢与铅弹交织成网,呼啸着扑向游弋的明军。
然而清军很快发现,他们的还击毫无作用。弓箭尚未触及逐日军就已纷纷落下;
火枪铅弹虽能飞得更远,却准头极差,即便偶尔命中,也无法击穿逐日军的甲胄。
阿济格看着八旗勇士只能被动挨打,气得目眦欲裂。
他冲到多尔衮面前,咆哮道:“十四弟!让我带两千人冲出去,定能将他们碾成齑粉!”
多尔衮心中何尝不怒,但他强压火气,断然拒绝:“不行!十二哥,你冷静点!现在出击,太危险了!”
阿济格双目赤红地吼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这里耀武扬威吗?
我大清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多尔衮不再理他,而是环视一周,指向身边一名将官下令:“巴哈纳!我命你亲率两千精骑,从右翼出击!给我冲垮他们,斩杀夏明林!”
“喳!”那名叫巴哈纳的将领立刻领命。
“多尔衮!”阿济格见状更是暴怒,他一把拉住巴哈纳的马缰,对多尔衮吼道:“你宁可相信一个奴才,也不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