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西北风卷着黄沙,掠过陇右荒凉的山塬。广宗城下的硝烟方散,凉州大地的烽火却愈演愈烈。车骑将军皇甫嵩持节督师,率朝廷征调的各部兵马,以及张辽、徐晃等太子系精锐,进驻汉阳郡冀县,拉开了平定边章、韩遂叛乱的序幕。
皇甫嵩用兵,一如既往的沉稳。他并未急于寻找叛军主力决战,而是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分遣将领,收复陇关以西被叛军占据的城池,稳固后方,疏通粮道。大军如同磐石,缓缓向西推进,试图以堂堂正正之师,挤压叛军的活动空间。
然而,在这看似平稳的大局之下,一股暗流正在涌动。这股暗流的中心,便是前将军、鳌乡侯董卓。
董卓所部,多为凉州本地招募的悍卒以及归附的羌胡骑兵,战斗力强悍,且熟悉地理。他并未完全遵从皇甫嵩稳扎稳打的方略,常常以“战机稍纵即逝”为由,率领本部兵马,脱离主力,主动寻战。
金城郡外围,一处叛军据点。董卓亲率铁骑,如同狼群般发起突袭。他本人肥硕的身躯在马上却异常矫健,挥舞着长槊,身先士卒,冲杀在前,其悍勇之气,令麾下士卒为之效死。叛军仓促应战,被杀得丢盔弃甲。董卓不仅斩获颇丰,更将俘虏的叛军士卒,择其精壮者,直接编入自己军中,弱者也大多释放,并散布言论:“董将军仁德,只诛首恶,胁从不问。”
另一场遭遇战中,董卓面对叛军倚仗山险设置的营垒,并未强攻。他派遣羌胡骑兵绕道其后,断其水源,又命人于夜间在山谷中多处点燃篝火,擂动战鼓,制造大军云集的假象。叛军人心惶惶,以为被围,军心溃散,被董卓轻易击破。战后,董卓将缴获的部分牛羊财物,慷慨地赏赐给参与行动的羌胡部落,赢得了阵阵欢呼。
“董将军威武!”
“愿为董将军效死!”
这样的场景,在凉州前线屡见不鲜。董卓以其混合着悍勇、狡黠与粗豪义气的作风,不断积累战功,同时也在潜移默化地收拢着人心。他的名声在凉州迅速鹊起,无论是叛军还是依附的羌胡,都开始对这个名字产生敬畏。其麾下将士,更是只知有董将军,而不知有朝廷,不知有皇甫车骑。
与此同时,太子刘辩安插入西征军中的力量,也开始崭露头角。
张辽率领的六千并州铁骑,军纪严明,来去如风。他们并不像董卓那样热衷于小规模的突袭,而是专注于执行皇甫嵩制定的关键任务。一次,叛军数千骑兵试图迂回包抄官军粮队,张辽得令后,率铁骑疾驰百里,于黄昏时分突至,如同银色洪流般切入敌阵,大破叛军,斩首数百,俘获战马千余,自身伤亡却极小,展现了极高的战术素养和强悍战斗力,令皇甫嵩也赞叹不已:“张文远,真将才也!”
而戏志才的谋略,则更多体现在战略层面。他通过锦衣卫的暗中查探,发现叛军虽势大,但其粮草多依赖金城、陇西等地的豪强供给,运输路线漫长。他向皇甫嵩献上“釜底抽薪”之策,建议派出精锐,专门袭扰叛军粮道。皇甫嵩采纳其议,命张辽、徐晃等部轮流执行。徐晃的斧骑兵攻坚能力强,负责拔除沿途的小型据点;张辽的铁骑则负责拦截运输队伍。此计果然奏效,叛军前线粮草开始吃紧,士气受到不小影响。
然而,随着战事推进,戏志才敏锐地察觉到了更深层次的危机。他在给刘辩的密信中,详细描述了前线见闻,尤其重点提及了董卓:
“殿下钧鉴:凉州战事,皇甫公稳如泰山,步步为营,大局无虞。文远、公明屡建奇功,军心可用。然,卓之行为,实堪忧虑。卓每战必争先,赏罚皆出己意,厚赐部下及羌胡,动辄以私财笼络,其部曲皆呼‘董公’而不言朝廷。遇皇甫公军令,合则听,不合则阳奉阴违,借口‘兵贵神速’自行其是。卓尝于军中言:‘凉州事,终须凉州人自决之’,其心已显。卑职观其部伍,只知董卓而不知天子,骄横之气日盛。此獠手握强兵,久居边陲,深结羌胡,恐非久居人下之辈,若再假以时日,积功坐大,必成朝廷心腹大患!望殿下早做绸缪……”
就在刘辩于洛阳东宫,阅读戏志才密信,眉头紧锁,深感董卓威胁日益迫近之际,他脑海中沉寂数日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了起来。
【叮!【人才探查网络】(初级)月度扫描完成。扫描区域:司隶、豫州、荆州。发现高潜力人才,正在标记……】
【标记成功!发现目标:】
【1. 贾诩(文和),位置:武威郡姑臧(目前似处于隐居\/观望状态)。属性预估:智力95+,政治90+,特殊技能:洞悉人性,算无遗策,自保大师。忠诚度:未知(可招募)。】
【2. 庞德(令明),位置:南安郡狟道(应为在野或低级军官)。属性预估:武力92+,统帅85+,忠诚度:未知(可招募)。】
贾诩!庞德!
刘辩精神一振!这可是两位重量级人物!贾诩,未来的毒士,算无遗策,尤其善于在乱世中保全自身并谋取最大利益;庞德,西凉猛将,骁勇善战,忠义可嘉!若能得此二人,无论是对抗未来的董卓,还是经略西凉,都将如虎添翼!
凉州局势复杂,董卓渐成尾大不掉之势,正需贾诩这等善于谋划、洞察局势的智士,以及庞德这等熟悉本地、勇冠三军的将领来制衡和补充!
刘辩立刻起身,来到书案前,略一沉吟,便开始奋笔疾书。他需要立刻动用资源,设法将这二人,尤其是贾诩,招揽至自己麾下。同时,他也必须对戏志才密信中所提及的董卓问题,做出回应和部署。
凉州前线的金城郡,血战连连,皇甫嵩的主力正在逐步收紧包围圈。张辽的铁骑与徐晃的斧兵在正面战场和后方袭扰中不断建功。而董卓,则在一次次“独立”作战中,不断积累着功勋、实力和那日益膨胀的野心。戏志才的警告,如同一声尖锐的哨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直达洛阳。
刘辩知道,与董卓的较量,已经从前世的史书记载,变成了今生迫在眉睫的现实。凉州的战事,不仅关乎叛乱的平定,更关乎未来天下大势的走向。他必须加快步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