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前,西风卷起漫天黄沙,三万西凉大军如黑云压城。李傕、郭汜并辔立于阵前,望着这座扼守崤函古道的天下雄关,面色凝重。
徐荣将军,李傕转向身旁一员面容冷峻的将领,此关险要,强攻恐怕损失惨重啊。
徐荣目光如刀,扫视着关墙上的守军布置:函谷关虽险,但守军不过万人。我军新得两万凉州铁骑,加上末将一万精锐步兵,若不一战,如何向太师交代?
郭汜拍马向前,指着关墙道:某观守军旗帜,主将应是徐晃。此人善守,不可轻敌。
此时关墙之上,徐晃扶垛远眺,大斧倚在墙边。副将低声道:将军,敌军势大,是否向殿下求援?
徐晃冷笑:殿下正与董卓主力对峙,岂能分兵?传令下去,多备滚木擂石,弓弩手分作三班,轮流守御。
次日拂晓,战鼓震天。徐荣亲率五千步兵,推着三十架云梯向关墙逼近。这些西凉步兵皆披重甲,手持巨盾,步伐整齐划一。
弓弩手,放!徐晃令旗挥下。
关墙上箭如雨下,但西凉步兵举盾相迎,箭矢多被弹开。徐荣在阵后督战,冷声道:徐晃果然名不虚传,传令前锋,加快速度!
云梯搭上关墙,西凉兵如蚁附般向上攀爬。徐晃亲自抱起一块巨石,大喝一声砸下,云梯应声而断,梯上士兵惨叫着跌落。
倒滚油!徐晃再令。
滚烫的热油倾泻而下,关墙下顿时响起凄厉的哀嚎。徐荣在远处看得眼角抽搐,却仍不肯退兵。
第一日攻城,西凉军折损千人,关墙下尸横遍野。
第二日,徐荣改变策略,集中兵力攻打关门。巨大的撞车在盾牌掩护下缓缓推进,每一次撞击都让关门剧烈震动。
徐晃在关上来回巡视,忽然下令:放下悬门!
但见千斤铁闸轰然落下,将撞车砸得粉碎。徐荣见状,只得鸣金收兵。
是夜,李傕帐中,诸将齐聚。郭汜烦躁地踱步:连攻两日,寸功未立,如何向太师交代?
徐荣沉声道:明日某亲率敢死队登城,必破此关!
第三日,徐荣果然脱去重甲,只着一件皮甲,手持长刀率先登梯。主将亲自冲锋,西凉军士气大振,攻势如潮。
将军小心!关墙上,副将急呼。
徐晃目光一凝,认出徐荣,当即取弓搭箭。箭如流星,直取徐荣面门。徐荣急忙闪避,箭矢擦颊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徐公明好箭法!徐荣大喝,继续向上攀爬。
徐晃放下长弓,提起大斧:来得正好!
两人在关墙上交手,刀斧相击,火星四溅。徐荣刀法凌厉,徐晃大斧势沉,战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这时关下突然响起鸣金之声,徐荣只得跃下云梯,含恨而退。
三日激战,西凉军死伤过半,却始终未能踏上关墙一步。
与此同时,洛阳城北三十里处,一支铁骑正在星夜兼程。
文远将军,前方就到殿下大营了!曹洪抹了把脸上的尘土,声音嘶哑。
张辽勒马远眺,但见洛阳方向火光映天,战鼓声隐约可闻。他回头看向身后疲惫的将士,扬声道:儿郎们,再加把劲!殿下正在等我们!
夏侯渊拍马赶上:已经连续赶路七日,人困马乏,是否让将士们歇息片刻?
张辽摇头:函谷关危在旦夕,必须尽快与殿下会合。
正当此时,前方一队哨骑飞驰而来:可是张辽将军?殿下已等候多时了!
不多时,张辽率军抵达大营。刘辩亲自出迎,见张辽等人甲胄蒙尘,战马口吐白沫,知是日夜兼程所致,不禁动容:文远辛苦了!
张辽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末将救援来迟,请殿下恕罪!
刘辩连忙扶起:来得正好!函谷关军情如何?
曹洪抢着答道:徐将军死守函谷关,已击退敌军三次强攻。但西凉军兵力雄厚,恐难久持。
众人步入大帐,张辽详细禀报了陇西大捷的经过。当听到贾诩火烧韩遂大军时,帐中诸将无不惊叹。
郭嘉抚掌笑道:文和此计,当真毒辣。如此一来,西线无忧矣。
刘辩走到地图前,沉吟道:如今文远已到,函谷关之围该当如何解?
吕布傲然道:给某一万铁骑,必破李傕、郭汜!
赵云却道:函谷关天险,徐将军既能守住,不如先集中兵力攻破洛阳。只要擒杀董卓,西凉军自然瓦解。
张辽忽然道:末将有一计。可令徐将军继续死守,吸引敌军注意。末将愿率本部骑兵,绕道崤山南麓,直插敌军后路。
戏志才眼睛一亮:文远此计大妙!李傕等人绝不会料到,我们会在这个时节分兵。
刘辩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就依文远之计。不过,你要带多少兵马?
张辽拱手:并州狼骑足矣。此外...他看向曹洪、夏侯渊,还请二位将军相助。
曹洪大笑:早就想会会西凉军了!
夏侯渊也道:某的骑射,正可克制西凉铁骑。
计议已定,众人各自准备。张辽走出大帐,望着西方函谷关方向,轻声道:公明,再坚持几日。
而此时函谷关上,徐晃正巡视防务。连番恶战,守军也已伤亡近千,但将士们见主将始终镇定自若,士气依然高昂。
将军,关下敌军又在调动。副将指着关外道。
徐晃远眺片刻,忽然笑道:看来,殿下的援军快到了。
副将不解:将军如何得知?
徐晃抚摸着墙垛上的箭痕:你看,敌军调度显得急躁,必是后方有变。传令下去,今夜犒赏三军,明日还有恶战!
夕阳西下,函谷关披上一层金辉。关外西凉大营中,李傕等人还在为明日攻城苦思对策,却不知一支利箭已经搭弓待发。
而在洛阳城头,董卓望着北方连绵的敌军大营,肥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不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