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声震得耳朵发麻,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打转。小智的怀抱暖烘烘的,带着点汗味和烤焦的布料味,却比任何地方都让人安心。我把脑袋埋在他的臂弯里,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连尾巴尖那点微弱的电流都快撑不住了。
“皮卡丘……皮卡丘?”小智轻轻晃了晃我,声音里的哭腔还没散,“别睡啊,我们赢了!你看,大家都在为我们鼓掌呢!”
我勉强睁开一条缝,观众席像片晃动的海洋,无数只手在挥舞,五颜六色的荧光棒把场馆照得像片星空。刚才还一脸严肃的裁判,此刻正笑着朝我们竖大拇指。达克多站在对面,他的快龙已经被收回精灵球,他看着我们,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轻轻点了点头。
“听到了吗?”小智把我抱得更紧了点,“连达克多都认可我们了!”
我“皮卡”了一声,算是回应。其实我更想告诉他,后背的伤一定很疼,刚才挡火焰的时候,他的身体烫得像块烙铁。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满足的呼噜声——现在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不知过了多久,欢呼声渐渐平息。穿着西装的主持人拿着话筒走过来,脸上的笑容比灯光还亮:“让我们再次恭喜小智选手!他和他的伙伴皮卡丘,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默契的配合,赢得了本次联盟大赛的冠军!”
掌声又一次爆响。主持人把一个金灿灿的奖杯递到小智手里,奖杯上的纹路在灯光下闪着光,映得小智的脸都成了金色。他接过奖杯时手还在抖,差点没拿稳。
“小智选手,现在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主持人把话筒递到他嘴边。
小智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说出话来,声音还是哑的:“我……我能站在这里,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皮卡丘,是蜥蜴王,是班吉拉,是所有和我一起旅行的伙伴们……没有它们,我什么都做不到。”他低头看了看我,眼睛又红了,“还有,谢谢所有支持我们的人,谢谢大家!”
他说完,突然把奖杯举过头顶,对着观众席深深鞠了一躬。我看着他的背影,尾巴尖悄悄勾住了他的手指——其实,他才是最厉害的啊。
颁奖仪式结束后,小智抱着我,背着那个磨得发亮的背包,慢慢走出场馆。夜晚的风有点凉,吹在脸上很舒服。月亮挂在天上,像块亮晶晶的银币,星星眨着眼睛,好像也在为我们高兴。
“接下来去哪里呢?”小智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月亮,“冠军虽然拿到了,可成为宝可梦大师的路,才刚刚开始吧?”
我从他怀里探出头,看着远处模糊的森林轮廓,那里好像有虫鸣和水流声。新的城镇,新的伙伴,新的挑战……一想到这些,尾巴尖的电流突然又精神起来,“噼啪”地跳了两下。
“你也想继续旅行,对不对?”小智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着挠了挠我的下巴,“那我们就出发吧!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去认识更多的宝可梦,去变得更强!”
他把奖杯背在身后,虽然有点沉,却走得飞快。我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的脚印印在月光下的小路上,一步,又一步,坚定又轻快。
夜风里传来远处宝可梦的叫声,像是在为我们送行。我打了个哈欠,把脑袋靠在小智的脖子上——不管去哪里,只要和他在一起,好像什么都不用怕。
新的旅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