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通道的金属壁还凝着冰川竞技场带进来的白霜,像裹了层易碎的糖衣,指尖一碰就簌簌往下掉。小智正用浸了温水的毛巾细细擦拭喷火龙翅膀上的冰晶,指腹蹭过它翼膜上泛着蓝光的纹路时,喷火龙舒服地低吟一声,尾尖的火焰“噗”地窜高半尺,把通道顶端的应急灯都映得发红。我蹲在他脚边,尾巴尖的电流像调皮的银蛇,时不时窜到他手背上,激得他指尖一颤,随即轻笑出声:“你这小家伙,——小心被喷火龙的火燎到尾巴。”
“达克多的龙系宝可梦……”小智指尖敲着对战表,纸张边缘被喷火龙的热气烘得微微发卷,上面三个漆黑的剪影边缘泛着烫金纹路,像被火焰烧出的金边。“资料库里只记录过他的王牌——烈咬陆鲨,据说能在岩浆里潜泳,鳞片上永远沾着硫磺味;剩下两只连图鉴都只有模糊的影子,有人说是栖息在雷暴云里的龙,翅膀一扇就能召来闪电,还有人说……”
话没说完,喷火龙突然昂首喷出一小簇火焰,橙红色的火苗像淬了火的箭,“嗤”地烧穿了通道顶部的通风网。金属网格坠落的瞬间,一道黑影带着破空的尖啸坠下,“轰”地砸在地面,龟裂的水泥缝里瞬间渗出寒气,混着尘土翻涌上来。烟尘中露出灰蓝色的鳞片,每片鳞甲边缘都泛着锯齿状的寒光,像刚从冰窖里拖出来的刀;一双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瞳孔里清清楚楚映出喷火龙炸开的火团,连火焰的纹路都看得分明。
“是赤面龙!”小光的惊呼声撞在金属壁上弹回来,带着回音震得人耳朵发麻。她手里的图鉴疯狂闪烁红光,屏幕上的线条扭曲着拼不出完整形态,“它的鳞片……比记载中更硬,你看那爪尖的倒钩,泛着青黑色,肯定淬过寒气!”
话音未落,赤面龙猛地甩动尾巴,尾椎骨末端的骨刺刮过墙壁,“滋啦”一声划出三道火星,碎石飞溅中,一个高瘦的身影从阴影里缓步走出。达克多的黑色披风拖在地上,边缘绣着的金色龙纹在阴影里起伏,像是有无数条小龙在其中摆尾游动,他抬手按住赤面龙的头,掌心刚碰到鳞片,赤面龙的咆哮就低了八度,只剩喉咙里的呼噜声。他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岩石,粗粝里带着冷意:“提前打个招呼而已。”目光扫过小智时像掠过冰面,最终落在喷火龙身上,才算多了点温度,“我的龙,可不喜欢等待。”
赤面龙的咆哮震得通道嗡嗡作响,墙上的安全指示灯跟着疯狂闪烁,红光照在鳞片上,像泼了层血。我周身的毛瞬间炸起,电流在空气中织成细网,噼啪作响的蓝光与喷火龙蒸腾的热浪缠在一起,像两条拧成绳的蛇;撞上赤面龙喷出的暗紫色龙息时,“嘶”地腾起大片白雾,雾珠落地时竟凝成了细小的冰碴,在地面滚出清脆的响声。
小智将我往身后拉了拉,指尖划过腰间的精灵球,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指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白:“看来这场对战,从现在就开始了。”他手腕一转,精灵球“咔嗒”解锁,红色的按钮亮得像颗小太阳,“喷火龙,准备好——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火焰!”
通道尽头的闸门突然“哐当”升起,阳光像被打碎的金箔汹涌而入,瞬间照亮了达克多身后的阴影。他的另外一只是一只高大的双足站立龙宝可梦。它身体呈青色,面部为白色,背上鳍的外侧也是白色,膝盖处以及腹部有大小不一的六边形鳞片,双手长有3个红色的爪。它的背部有巨大的冰制尖刺,形状如同斧头,整体形象给人一种强大而冷酷的感觉。
“压轴战的舞台,总得宽敞些。”达克多抬手时,他脚边的影子突然像液体一样扭曲,一只通体银白的烈咬陆鲨从身后而出,后爪在地面划出四道深痕,爪尖的热气“呼”地散开,将满地冰碴瞬间蒸成白雾。它甩了甩头,鼻尖喷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成小水珠,折射着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去主竞技场吧,让所有人看看,谁才配站在铃兰大会的顶端。”
喷火龙突然仰头长鸣,火焰“轰”地暴涨三尺,金红色的火舌舔着通道顶部,把小智的外套下摆卷得猎猎作响,火星子溅在我的电流网上,“噼啪”炸开一朵朵金红色的小花。我抬头时,正撞见小智眼里的光,那光芒比喷火龙的火焰更亮,比电流网更炽——像是把所有的期待和勇气都揉在了里面,独属于挑战者的,炽热到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兴奋,在那一瞬间,连阳光都成了它的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