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影号在星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船体表面的伪装阵法缓缓启动。
原本流线型的皇级飞船,此刻化作一艘斑驳的普通星舟。
透过舷窗,一颗通体银白的星球正在视野中缓缓放大——古剑星,剑修圣地。
随着飞船进入大气层,陈宇感受到一丝异样。
整个星球仿佛被某种剑意笼罩,空气中都弥漫着锋锐的气息。
有意思...
陈宇将飞船停泊在一处偏僻山谷,收入星戒后,换上一袭粗布麻衣。
天星剑被他用特殊手法封印,此刻看起来就像一柄普通的精钢长剑。
就连周身气息都被压制到凡人武者的程度,任谁看去都只是个寻常的游侠剑客。
山脚下的小村庄炊烟袅袅,几十户人家依山而建。
时值黄昏,村口几个孩童正拿着木剑嬉戏打闹,稚嫩的呼喝声在山谷间回荡。
你的手腕要这样转。陈宇不知何时出现在孩子们身后,轻轻握住一个男孩的手腕,
出剑不是用手臂的力量,而是这里——他点了点孩子的腰腹。
孩子们惊讶地转头,看到一位面容温和的年轻剑客。
他眉宇间虽有风霜之色,眼神却清澈如泉。
大叔你会剑法?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歪头问道。
陈宇笑了笑,随手拾起一根树枝:看好。树枝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划出的弧线优美如新月。
更神奇的是,明明动作很慢,孩子们却怎么也抓不住树枝的轨迹。
从那天起,陈宇在村边买下一间废弃的猎人小屋。
每天清晨,都能看到他带着一群孩子在空地上练剑。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最基础的刺、挑、撩、格。但在他手中,这些基础动作却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陈师傅,我家新磨的豆腐。
陈师傅,这是今早刚打的野兔。
先生,娘亲让我送来的新酿米酒。
村民们用最朴实的方式表达谢意。陈宇来者不拒,总是温和地道谢。
渐渐地,村里人都知道来了位了不得的剑客,却没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强。
月光如水的夜晚,陈宇独坐院中。
天星剑横放膝头,剑身映着星光。此刻他完全封闭了修为,仅以凡人之躯感受着剑的存在。
原来如此...
陈宇忽然明悟。在炼天宗时,他追求的是剑斩星辰的威能;
而在这里,他更能体会到的是剑与心的共鸣。没有星力加持,每一剑都纯粹到极致。
丹田内,三柄星剑不知何时停止了旋转。
毁灭之剑的锋芒内敛,生命之剑的生机暗藏,星空之剑的浩瀚沉淀。
这种变化不是衰退,而是返璞归真。
陈师傅!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沉思。
开门看见满头大汗的村长儿子,不好了!黑风寨的人来了!
远处山道上,火把连成长龙。粗略看去,至少有上百悍匪正朝村子奔来。
老人孩子躲进地窖!女人们藏好!村长敲着铜锣满村呼喊。
村口,三十多个青壮年拿着农具严阵以待,但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们的恐惧。
黑风寨是方圆百里最凶残的匪帮,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哈哈哈!就这么点人?为首的刀疤脸狞笑着举起鬼头刀,弟兄们,老规矩!男的杀光,女的带走!
匪众发出野兽般的兴奋嚎叫,挥舞着兵器冲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影飘然落在两阵之间。
陈宇只说了这一个字。
匪帮哄然大笑。刀疤脸啐了口唾沫:哪来的酸秀才?老子先剁了你!鬼头刀带着呼啸风声劈下。
陈宇没动。
就在刀锋及体的刹那,他的右手忽然模糊了一下。
没人看清动作,只听的一声脆响,鬼头刀断成两截。
更可怕的是,刀疤脸的眉心突然出现一点红痕,整个人轰然倒地。
匪帮骚动起来。三个悍匪同时扑上,分别攻向头、胸、腹。
陈宇这次动了——他只是简单地向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恰到好处地穿过三把兵器的死角。
天星剑甚至没有出鞘,连鞘带剑轻轻一点、一拨、一挑。
三个匪徒就像自己撞上剑招般,喉间同时绽放血花。
妖...妖法!匪众惊恐后退。
陈宇终于拔剑。没有剑气纵横,没有星力澎湃,只是最纯粹的剑招。
但每一剑都妙到毫巅,仿佛能预知敌人所有动作。
剑锋所过之处,匪徒们像割麦子般倒下。
最可怕的是,陈宇的脚步始终没离开过方圆三尺之地。
他就站在那里,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
所有攻向他的兵器都会莫名其妙地落空,而他的每一剑都必定见血。
天星剑上滴血未沾,月光下泛着冷冽的清光。
村民们从藏身处出来,看着满地匪徒尸体,再看向那个收剑归鞘的青衣剑客,眼中满是敬畏。
陈师傅...您到底是...
陈宇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抬头望向星空:真正的剑道不在斩星破月,而在明心见性。
这半年的山居生活,他的心境也在蜕变。
次日清晨,陈宇依旧准时出现在村口空地。
孩子们早已等候多时,一个个挺直腰板,手持木剑,眼中满是崇拜。
今天教你们新的剑式。陈宇拿起一根树枝,看好了。
树枝在他手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明明是最简单的动作,却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
孩子们看得如痴如醉,连围观的村民都不自觉地模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