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仲又叮嘱许悦溪几句话后,扭头跟上两个山匪去厨房。
隔着一小段距离,还能听到许仲担忧地问:“厨房有人受罚了?大哥,这……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能给我说说吗?我也好长个记性,可别犯了同样的错,我儿子重伤,女儿又还……”
山匪听得烦了,无所谓地道:“两个昨天刚到山寨厨房的老东西,往兄弟们吃饭的锅里吐唾沫……”
等人走的看不见了,许悦溪蔫蔫进了屋,躺在床上开始补觉。
不多时,屋外的人透过缝隙见她还真睡着了,赶紧回大当家处回禀消息。
许悦溪睡醒后,支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后,蹑手蹑脚下床。
到床脚周围摸索了一阵,没一会儿,就从土里刨出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几个大字:救命啊!
许悦溪将纸条丢进空间,重新坐回床上发了会儿呆,就扑腾着小短腿出了门。
她沿着许仲离开的方向,一路摸了过去。
借口都是现成的——肚子饿了,找爹。
也不知道山匪是笃定她一个小孩掀不了桌翻不了天,还是对青云寨的防护巡逻有信心。
许悦溪走走停停歇歇好几次,都没看到有人跟在她身后。
倒是巡逻的一班接一班。
路过她时,视线停留片刻后,沿着既定路线继续巡逻去了。
许悦溪特地留意了下时间,差不多过一炷香,就来一行十五个巡逻的人。
许悦溪:“……”
又不是皇城,用得着这么缜密?
许悦溪摸摸肚子,喊爹喊了一路,直到有道虚弱的声音接了话:
“小东西,你爹谁啊?喊这么半天,你爹不会没了吧?”
许悦溪皱眉看去,就见前头地上平摊着一个人,背对太阳,脸朝地。
她凑上去,戳了戳地上那人的脸:
“我爹才不会有事,他可厉害着呢,你是谁啊?你怎么不去干活,倒在路上躺着。”
青云寨里几乎没有闲人。
除了巡逻、守山的人,其他人不是大早就出门干活——砍柴、挑水、喂牛、种地……就是到各个当家的山头,习武、训话等等。
许悦溪到药圃浇水时,隔了一段距离的田里地里,几乎都是人。
地上的男子吸了一口凉气,嘀咕一句‘你轻点’后,理所当然地道:
“四当家现在喜好壮硕的男子,我可不得多晒晒太阳,尽快养好身体,再度为四当家效力。”
许悦溪看看他不算健壮的身板,再低下脑袋,仔细瞅瞅地上男子的脸。
“……你要不换个人选?”
地上男子慢吞吞摇头,再度痛嘶出声:
“不行啊,整个山寨就四当家一位女子,我又没有那等特殊爱好……”
顾及眼前的小孩也就五六岁,他没有把话说完,只幽幽叹了口气:
“你还小,你不懂。”
许悦溪:“……哦,我饿了,我继续找爹去了,你慢慢晒吧。”
男人头也不抬,伸手指了个方向:
“厨房在那边,你回来能帮我带一笼馒头吗?多吃猛吃,才能长得壮实。”
许悦溪摸不清这人的身份和性子,含糊应付了一句:
“我哪来的力气……要不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和厨房的人说上一声,让派个人送馒头给你。”
男子摆摆手:“罗炯。”
忙活来忙活去,就到了约定好的聚头时间。
许悦溪牵着野堂哥的手,来到位于山寨内的湖边。
许望野找了个借口,打发走跟着的山匪,可算和等在湖边的何知问接上了头。
何知问是得了郑宝的话,四下打听消息后,在湖边候着。
一看许悦溪两人前来,他打了水就去浇地。
没一会儿,三人各自寻了借口,在后山偏僻的茅坑处会上面。
何知问第一句便是:
“在湖里下毒不行,有个大夫就是这么干的,人被关进了地牢里,现在都不知道死活。”
许悦溪默默去掉一个法子。
许望野叹口气:“放火烧山寨也不行。
曾有无辜被掳上山的百姓放过火,现下山匪们得了教训,不定时巡逻。
并隔一段距离放一个大水缸,还专门安排了人定时挑水。”
许悦溪再度去掉两个法子。
何知问继续补充了几个先例,许望野同样提供了几个案例。
许悦溪想出的法子,一一被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