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公司大门外。
两道人影摸着黑,一前一后走到了大铁门门口。
此时,大铁门已经上了锁,但旁边的小门却大开着。
就在二人穿过小门时,门房里下夜的老头问道:“你俩干啥的?”
“我高志朋友,过来找许振涛,给他送点东西。”说着,说话之人还把手里的纸箱子举了举。
”啊,行,送了东西就赶紧的出来啊。”
“哎,最多十来分钟。”
待二人走进院子里时,离老远就看到了二楼有一间屋子亮着灯。
“人在。”
“嗯,干吧。”
说罢,二人就把纸箱子放在地上打开,从里面掏出了口罩和手套戴上,接着又拿出了麻绳,棉布。
最后又从箱子拎出来两根大拇指粗的螺纹钢。
螺纹钢也就三十公分左右,一端明显磨过,头尖尖的,泛着寒光。
没有多余的废话,二人拎着钢筋,就快步走进了楼里。
楼上办公室里。
许振涛掏出烟点了一根,眼神迷离的朝黄小非说道:“你先坐着,我去上个茅厕。”
“去吧去吧,等你回来咱接着喝,我屋里还有啤酒。”
许振涛踉跄起身,有些无语。
这逼简直太能喝了。
一人都喝了一斤白酒了,还要喝啤的。
难怪能卖房卖的那么快,估计都是把客户灌多了,在酒桌上签的合同。
许振涛走出办公室,慢慢扶着墙朝厕所走去。
待走到楼梯口时,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两道人影。
在这黑暗的环境里,冷不丁被这么一吓,许振涛顿感肝儿一颤。
“谁?”
“我,高志朋友。”黑影说着,已经走上了台阶。
“啊,刚才就给你给我打电话说要送东西啊。”许振涛稍稍缓了口气儿。
“你就是许振涛?”
“对。”
“噗呲!”一声利刃入体的声音在静悄悄的楼道里响起。
剧烈的疼痛瞬间侵蚀大脑,许振涛下意识的发出呼喊。
但当他的声音挤上喉咙时,却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
原来,就在他张嘴的一瞬间,嘴里就已经被塞了一团布。
“噗嗤!噗嗤!”又两下。
许振涛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接着又将螺纹钢插入了他的腿弯处。
“呜……”
许振涛疼的头上青筋暴起,身子抽搐了两下,接着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紧接着,双腿间慢慢渗出水渍。
“呃?还尿了?”
“废一条腿就够交代了,绑了吧。”
二人用绳子把许振涛绑在了厕所的暖气片上,然后把其嘴里的毛巾用力往里又塞了塞,这才作罢。
“走,去屋里瞅一眼。”
“好。”
当两人走到亮着灯的房门前,顿时愣住了。
办公室里,黄小非听到脚步声,猛的一抬头,看到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
“你们干啥的?”
“艹!怎么还有一个?”其中一人,已然有了退走的心思。
不料另一人直接就抄起螺纹钢走了进去。
“眯着,没你事儿。”
说罢,就走到办公桌前翻找了起来。
黄小非在经过短暂的懵逼后,反应了过来,这特么是碰上抢劫的了?
当他看到自己鼓鼓囊囊的手包在桌上放着的时候,心里顿时一急。
那里面装了足有五六万,这……
而恰好,翻腾找东西的男人也看到了手包。
他拉开拉链一瞧,见里面有几捆现金,眼里顿时露出喜色。
“虎子,有货!”
“艹!你喊我名儿干啥?”
“呃……忘了。”
“傻逼玩意儿,你是不是缺心眼儿。”虎子皱着眉头走到黄小非身前,停下了脚步。
而黄小非此时好像也意识到些许不对,出声道:“两位大哥,我啥也没看到,没听到,钱你们拿走,我啥话都没有。”
虎子朝同伙儿望了一眼,目露询问之色。
“稳妥点,办了吧。”
“艹!”虎子眼睛都没眨,直接就把螺纹钢插进了黄小非的脖子里。
“呃!”
黄小非一只手握着螺纹钢,双目圆睁,一脸不敢置信。
他实在没想到,这人竟然说动手就动手。
不就是听到一个名字么?
鬼知道你叫啥虎子,至于么?
艹!还真是有点不甘心呐,还有那么多钱没花……
“哐哧……哐哧……”
黄小非还想说点啥,但喉管被插破,只能从鼻子里发出哐哧声。
抽搐了几秒后,头一歪,咽气了。
“艹你爹篮子,又背了条人命!”虎子没好气的骂道。
“我的错,下次注意。”
“滚你妈的。”
……
半个小时后。
高志满身是血的被绑起来塞进了他自己的车后座。
紧着戴着口罩手套的男人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光哥。”电话里响起了虎子的声音。
“我这边儿完事了,你那儿咋样?”
“出了点状况,毛三儿给我名儿点了,为了稳妥,弄死一个。”
“啥玩意儿?你给许振涛弄死了?”
“不是那个姓许的,是另外一个。”
“我就真艹了,咱这刚特么回来,又得跑路了。”
“呃……”
“行了,直接去长途汽车站,我跟人把尾款结了就去找你们。”
……
之后光哥打电话联系了杨鹏后,俩人在一处立交桥桥口见了面。
“事儿办妥了?”
光哥盯着杨鹏看了几秒后,缓缓开口:“办妥了,但之后你不管听到啥消息,最好眯着,也不要跟任何人说你见过我们。”
“咋了?出啥事儿了?”
“别废话了,钱给我,你赶紧的回去吧。”光哥一把从杨鹏手里抢过了纸袋子,作势就要走。
“哎?不是,到底咋了?”
“闭了!”光哥冷声道:“如果你不是林子表哥,你就没了,懂么?把嘴管严实了,让我知道事儿是从你这漏的,那我还得回来找你。”
说罢,光哥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杨鹏懵逼的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啥玩意儿如果不是林子表哥,我就没了?
……
与此同时。
香坊二院。
一间能住三人的病房里。
狗子,雷雷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挂着吊瓶。
而陈阳则和大伟坐在椅子上,低声说着。
“咱俩几点出去?”
“等十二点以后,你现在没事干就跟门外那个值班护士唠两句。”
“卧槽,你要不想跟我唠嗑,你吱声儿,让我找人家护士干鸡毛?”陈阳龇着牙花子,一脸蛋疼的表情。。
“我特么又不是让你去聊闲,是让那个护士记住你。”
“呃……你是说……”
“明白了就行,去,唠两句。”
“我也没话题啊,唠啥?”
“你问问她妈叫啥,多大岁数,看缺不缺干儿子啥的。”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