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捅了篓子,那乐乐也应该跟他说一声才对啊。
正想着,手中的电话再次响起。
这回,是一个尾号三个8的炸弹号。
陈阳当即明白,这是那什么二奎给他打来的。
“喂?”
“陈阳?”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从听筒中响起。
“啊,是我。”
“我二奎,听过么?”
“听过。”
刚才杜宝已经跟他说过了,的确听过。
“你有个兄弟,江伟乐,拿枪给我弟弟手指头崩了一根儿,你啥想法?”
“别问我,你说你啥意思吧。”
“给江伟乐叫出来,剁他一根手指头,这事儿拉倒。”
听到这儿,陈阳顿时就不乐意了。
“咋滴,剁他一根儿手指头,你弟弟手指头就长出来了?”
“听你这意思,不愿意?”电话里,二奎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手指头掉了,我赔你钱呗,你跟我喊啥?”陈阳也没惯着对方,冲了一句。
“艹!你挺有钱呗,但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了,赔钱不好使,要么,你主动给人喊出来,咱们把事儿办了,要么,我过去,给你们这帮刚升腾起的小火苗扥灭,我这人脸皮厚,也不怕人说我以大欺小。”
一番话说下来,陈阳瞬间火起。
“我艹尼玛!你跟我俩搁这儿装尼玛逼的大瓣蒜啊?有招儿你就使,老子接着!”
说罢,陈阳直接就给电话撂了。
接着,他便给乐乐拨了过去。
只想了一声,对面乐乐就接了起来。
“喂?”
“你在哪呢?”
“店里啊。”
“给人手指头崩了,咋没跟我说?”
“你不跟人家姑娘约去了么,我跟你说啥,再说了,我钱都给他准备好了,他要真找过来,给他就完了。”
“啥意思?你哪来的钱?”陈阳听的云里雾里。
“老赵给了十万。”
“刚才那什么二奎给我打电话了,说赔钱不好使,也要你一根手指头。”
“艹!”
电话那头乐乐骂了一声,接着陈阳就听到了乱哄哄的声音。
“咋滴了?说话!喂?艹!说话!”
“来,电话给我。”大伟的声音传出,急促的开口:“我们被人堵了,估计有四五十号人,我尽量带人往出跑,你……”
话没说完,电话里传来手机砸在地上的脆响,紧接着陈阳就听到了“哐哐”地声响以及一些含妈量极高的语言。
陈阳当即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二奎给他打电话时候,就已经快到游戏厅了。
而现在,已然给游戏厅围上了。
“怎么了?”张彩玲走上前问道。
“呼~”陈阳深吸一口气。“我有点急事儿,你先吃着。”
说完,他就大步跑出了火锅店。
出了门,陈阳再次给二奎拨了过去。
但响了足有一分钟,也无人接听。
“我艹!”
陈阳心里着急上火。
四五十号人给店里堵上了,就算大伟再能打,估计也冲不出来。
而他只有一个人,而且身上也没有啥家伙事儿,回去无疑就是送人头。
怎么办?怎么办?
他颤颤巍巍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硬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需要帮忙吗?”张彩玲走出火锅店,喊了一声。
对,找人帮忙。
一句话,提醒了陈阳。
眼下也只能找人帮忙了。
不过马三那边,他是指望不上,让他打电话摇人,一时间也赶不过来。
思来想去,也只剩下找关宇峰了。
不过代价……就是接受收编。
犹豫了俩秒,最后还是咬牙做了决定。
“你赶紧回去,我忙完明天去找你。”陈阳说完,就快步走到路边,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兄弟,去哪?”
“帝豪。”
“你确定?”司机面露古怪之色。
“赶紧的。”
不到一分钟,车子在前方路口拐了个弯儿,一脚刹车停下。
“到了,六块。”
陈阳朝窗外一瞥,入眼正是闪着霓虹灯的【帝豪】两个大字。
结账下车,陈阳立马就奔到了帝豪大厅。
他一边给关宇峰打着电话,一边就朝楼上走去。
“阳儿,有事儿啊?”电话那头传来歌声,显得有点吵闹。
“峰哥,我……”
……
另一头,游戏厅里,已经乱成一团。
大伟拿着一根镐把子,挡在前面,两侧狗子和乐乐抡着刀片儿,挥砍着。
而庄强已然全身是血的被干倒在了地上,雷雷抡着板凳,在人群中推搡着。
人实在是太多了,几人根本站不住脚。
很快,大伟也中了刀,捂着肋下,不断后退。
乐乐两条腿血淋淋的,把两条裤腿都染红了。
狗子倒是勇猛,抡着刀片砍翻好几个,不过最后被一脚踹倒后,就再没起来。
大伟喘着粗气,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
现在如果有把枪,他还能喷倒几个。
但乐乐装家伙事儿的袋子,留在了车上,就手里的这几把刀片,还是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
“主事儿的出来一个。”大伟喊道。
二奎拨开人群,朝己方人马扫了一圈,见地上倒了五六个,还有不少人身上都挂了彩。
“艹你爹的,硬骨头呗。”
“仗着人多,你也就到这儿了。”乐乐扶着一台游戏机,缓缓起身,脸上满是不屑。
二奎没有搭理乐乐,反倒是盯着大伟问道:“你就是陈阳?”
他也只是跟陈阳打了一通电话,并没有见过,见大伟挺勇,误以为是陈阳。
“陈阳不在,你有啥跟我说也一样。”
“艹!电话里嘴比鞋拔头子都硬,合着早躲了?”
“少在哪儿逼呲,有屁赶紧放!”乐乐又骂了一句。
“艹你妈!还嘴硬呢?”二奎旁边一个青年走上去,一脚就给乐乐蹬倒了。
“来,屋里头有一个算一个,给腿干折,一人剁一根儿手指头。”二奎朝众人吩咐道。
“我爹江大炮,你特么动我一下试试?”乐乐再次站起身,给自己爹搬了出来。
当然,要不是实在没辙,他也不能这么说。
闻言,二奎看着乐乐愣了一下。
“江大炮的儿子?”
“咋滴?不像啊。”
二奎嗤笑道:“像不像的,跟我有啥关系,十几年前,哈市是有你爹一号儿,但现在,他在我这儿可不好使。”
见没给人唬住,乐乐抿了抿发干的嘴唇。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弟弟的手指头我崩的,你有啥冲我来,给我这几个兄弟放了。”
“呵呵……讲义气啊,早特么干啥去了,我都跟陈阳电话里头说了,要给你们这帮小火苗都扥灭,还真当我跟你开玩笑呢?”
话音刚落,门口处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二奎,我艹你妈!”
紧接着一声枪响在众人身后炸开。
“砰!”
玻璃碎裂,铁砂四散飞溅。
屋里的众人一缩脖,朝后望去。
只见他们留在外面的人开始不断涌入屋里,而门口,走进五六个人。
为首一个青年,单手柃着枪,正是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