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已经跟高老师打听好了,这两天就要去跟人家招呼一声。”
“那我们打算办几桌啊?”
“嗯,要这样算的话,10桌差不多,估计还有剩,就这连头天晚上算上了。”
“头天晚上没有几个人吧?”毕竟这又不是什么红白喜事。
“那也得至少预备两桌,像高老师他们这,王兴华,还有你那个房东,魏大夫,这些都提前招呼一下,让他们头天就过去玩。
两桌差不多,还有厨子什么的,再加上自己家,两桌说不定都坐不下。”办酒席这个事儿,宁愿剩下都不能不够,要抠抠搜搜的冒了席,回头要叫人说。
要是办个几十桌冒了席还差不多,
就这10桌8桌的还不够那简直了。
“那你上次让二嫂他们帮着留鸡蛋和鸡得多少啊?”
“六只应该差不多,不够的话把自己家的那几只宰了,等到开春之后搬过去了再养一点小鸡。”
现在做酒席,就算是镇上, 底子也不是多厚。
一只鸡一桌用不完的,就是那么个意思,一个碗里那么几疙瘩,底下都垫着别的东西。
真的是整鸡整鱼,奢侈的谁敢办酒席?
“那下一集要是过来的话就得给她说了。他们煮的魔芋,要留吗?”
“留不到那会了吧?时间太长了味都变了,让他们帮着留两个大一点的魔芋放那里,过年的时候回去烧纸顺便带过来,时间快到了在这边煮也可以。”
要是在农村的话这种席除了调料什么的要到镇上来买,好多东西都是自出。
但是到镇上不一样,大部分东西都得花钱买。
花溪除了想到自己家能做的,其他的也想不到什么。
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眉心。
高明海的手就挪到她的头顶:“别想了,就那么几桌人,需要什么东西到跟前的厨子把单子一开,自己家有的就自己家准备,没有的就去找卖这些东西的。把定钱给人家,到时间让人家直接给送到家里来方便又省事。”
高明海一只手从她的后颈下面穿过去给她枕着,另外一只手轻轻的在她头上下意识的揉。
花溪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蜷成一坨,蜷缩在他怀里。
“这两天天冷,穿厚一点,今天听见你打喷嚏了。”
他现在一到换季的时候就有点担心,
最害怕的就是花溪生病。
只要一受凉还没别的症状头就是疼的死去活来的,面无血色浑身冒汗的样子看着他无力又心惊。
花溪还真没感觉冷,屋里外面都是火,晚上现在有人捂被窝, 哪会冷。
但这个身体就是这样,你根本就注意不到,说不对劲就不对劲。
“有时候想想都替你不太值当。”
搭在她头顶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怎么突然说这话?”
“我就是个麻烦精。”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年龄大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找了她也算是对方鬼迷心窍了。
以后一堆麻烦。
高明海嘶了一声,放在头顶上的手挪了位置,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又开始胡思乱想。什么麻烦不麻烦,值当不值当的,真要算起来,那可有的算了。
有句古话叫有钱难买心头好,人跟人也是一样的。真要细算起来,谁跟谁在一起都不值当,就自己一个人过日子最值当,付出的再多都花在了自己身上。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人本身就是感情动物,又不是冷血动物。”
如果一辈子时时刻刻都在权衡利弊,活着累不累啊?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得到了,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不能这也要那也要。
他想要花溪,那不是脑子一热贪图颜色想耍流氓,那是日复一日的累积克制到最终的爆发,是想彻彻底底的拥有她,是想老了脚步蹒跚的时候还能扶着彼此一起在路上慢慢走。
这才是目的,其余的都不重要,跟谁过都会遇到。
过日子哪有没困难的。
腊月底就这么忙忙叨叨的过了,腊月二十八最后一个集,那人多的,一抬眼密密麻麻都是人头。
就连小吃店里吃饭的人都多的不行,屋里都坐满了,花溪还弄了几个小板凳。
但凡能坐的地方都搭着,有的也不在意,就坐在小板凳上端在手上吃。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 屋里面才彻底的没人,哪怕准备的比平时都多,还是都卖空了。
花溪坐在那里腰疼的,动都不想动。
从早上一睁眼天都没亮,一直到这会她的屁股都没粘凳子,一直在忙。
在那里歇了口气喊了胡敏敏:“过年准备的东西都买了吗?”
“也不知道要买什么,等会走的时候去表叔那里买点粉条什么的,其余的菜家里都有。
然后再看看翠萍姐那里的炮仗还有剩的不,有剩的我要买两串鞭炮,一串明天上午放,一串后天早上放。
对联我已经麻烦高老师帮我写了。”
花溪点了点头:“这样也可以。”过年嘛,只要杀了过年猪,那这个年就过得富裕的很,过年不就是为了吃一口肉?
胡敏敏过去的时候高明海没在,只有高成亮和老太太在那里。
她点了几个皮蛋,要了两张海带,称了一把粉条,要了一两木耳。
一年到头她都舍不得花钱,这过年了,多少还是要花一点的。
叫花子都还有三五个穷亲戚呢!
万一过年来个人,家里也能有几个像样的菜。
她爸妈只是身体有缺陷,又不是不能动弹了。
别人有的他们也都有,都会有。
高成亮没收钱:“你拿去吧,也没有多少一点。”其实多少还是有一点的,但这毕竟是他幺娘的徒弟,也算是自家人了。
挺踏实的一个小姑娘,话也不多,人也勤快,一年干到头。
过年了从这边拿点东西还给钱,高成亮有点不好意思要钱。
他不要胡敏敏不可能不给,
这姑娘就是不是个会占便宜的人。
也不知道多少钱,拿了10块钱放在桌子上就跑。
高成亮叹了口气大概的算了个账,把钱丢进了底下盒子,又拿了零钱抬脚朝对门走去。
“幺娘,胡敏敏呢?”
花溪坐在那里没动:“说是去转转,看看还能买点什么,出去就没回来。”
“该不会直接走了吧?这边是忙完了吗?”
“都差不多了,该洗的也都洗好了,东西也没剩。
我歇口气,回头弄点饭吃了把外面的这些再清洗一下弄进屋里,这一年就结束了。”
高成亮把零钱放在了屋里桌子上:“刚刚跑店里拿了点东西,我说不要钱她非要给,往那一丢就跑了。
就拿了那一点也要不了那些钱,这是找给她的,要是过来了你就给她,要是不过来,你就过完年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