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野智子见状,心知不能再犹豫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肉痛,猛地从怀中取出两朵散发着空间波动的黄色菊花——这是她保命用的遁空菊种。
“爆!”
她将两朵菊花狠狠摔在地上。
“砰!”一声闷响,菊花炸开,顿时涌起一大股浓郁的白烟,瞬间将她的身影吞没。
白烟不仅遮挡视线,似乎还能干扰灵觉探查。
雪野智子站在白烟中心,稍微松了口气,隔着烟雾,她对着林发所在的方向,咬牙切齿地放下狠话:
“茅山的小子,今日之耻,我记下了,我们来日方长,你给……”
她的狠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因为林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面造型古朴、镜面却光滑如水的铜镜——正是万符玄明镜!
“在我面前玩这种障眼法?可笑!”
林发法力催动,玄明镜镜面顿时亮起蒙蒙清光,如同黑夜中的明月。
“玄明破妄,定!”
镜光如同无形的波纹,瞬间扫过那团白烟。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浓郁得化不开的白烟,在镜光的照射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
迅速消散、瓦解,几个呼吸间就变得稀薄透明,露出了里面正保持着逃跑姿势、脸上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庆幸的雪野智子。
更让她惊恐的是,她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将她牢牢固定在原地,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只有眼珠还能惊恐地转动。
“不……不可能!这是什么法器?”雪野智子心中发出绝望的呐喊。
林发眼神冰冷,再次加大了法力的注入。
“原形毕露吧!妖孽!”
万符玄明镜镜面清光大盛,一道凝练无比、带着洞彻虚妄力量的金色光柱,如同探照灯般,笔直地照射在雪野智子身上。
“啊——!!!”
在被金色光柱照到的瞬间,雪野智子发出了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发生恐怖的变化。
光滑的皮肤迅速变得干瘪、布满褶皱和尸斑。
姣好的面容扭曲、腐烂,露出部分森白的骨头。
满头青丝化为枯草般干枯灰白的头发。
手指变得乌黑尖长,如同鬼爪。
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尸臭和阴邪之气,从她身上爆发出来。
她哪里是什么修士?
分明是一具靠着邪法维持人形、不知道存活了多久的尸妖。
月光下,这具丑陋、恐怖、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尸妖,被定在原地,承受着玄明镜光的净化,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
躲在警署窗户后的阿强、阿宏等警员,看到这骇人的一幕,有几个胆小的直接吓晕了过去,剩下的也是两股战战,面色如土。
林发看着现出原形的雪野智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
“邪魔歪道,祸乱人间,当诛!”
警署大厅内,挤在窗户后的阿强、阿宏等一众警员,心情如同坐过山车。
起初,看到林发对着一个貌美如花、气质端庄的东洋女子穷追猛打,下手狠辣。
一些年轻警员心里还隐隐有些不忍,觉得林师傅是不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可当万符玄明镜的金光照射下去,那“貌美女子”瞬间变成一具皮肤干瘪、满脸尸斑、散发着恶臭的恐怖尸妖时——
“妈呀!鬼啊!!”
“呕——!”
“我靠!”
惊呼声、干呕声、吓瘫在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刚才那点不忍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取代。
几个胆小的直接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剩下的也是面无人色,双腿发软,紧紧靠在一起,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一点安全感。
阿强虽然也吓得够呛,但毕竟见过些世面。
他强撑着发软的双腿,拦住几个稍微镇定点、还想探头出去看的同事:“别……先别出去,林师傅没发信号,外面危险!”
空地上,现出原形的雪野智子,感受着自己干瘪丑陋的身体暴露在月光和众人目光下,发出了绝望而羞愤的尖叫。
她拼命挣扎,想要摆脱玄明镜光的禁锢,但那金光如同无形的枷锁,将她这具依靠邪法维持的尸妖之躯牢牢定住,动弹不得。
林发持续催动玄明镜,镜光如同烈阳灼烧冰雪,不断净化着她身上的尸气和邪力,让她发出痛苦的哀嚎,气息迅速萎靡下去。
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她。
“不……不要杀我!”雪野智子抬起那张腐烂恐怖的脸,用嘶哑的声音哀求道,眼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饶我一命!我……我可以奉你为主,为你做牛做马,我知道很多东洋秘辛,对你有用!”
林发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如霜:“想活命?可以,只要你老老实实把森宅一生的事情,还有你背后指使之人的情况,全都说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雪野智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道:“我说,我都说,但……但你得保证!
我说了之后,你必须放了我,否则我宁死不说!”
林发嗤笑:“保证?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雪野智子看着他,“那你便满南城寻找吧?”
林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雪野智子眼中闪烁着狡诈和求生的光芒,继续说道:“只要你向你们的祖师爷起誓,以你的道心起誓。
如果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必须放我离开。
如果你违背誓言,你的修为将永远不得寸进,终生止步于此!”
她深知修道之人对道心誓言的看重,尤其是涉及祖师爷和自身修为的誓言,一旦立下,极少有人敢违背。
大厅内的警员们听到外面的对话声似乎缓和下来,互相低声询问:
“是不是谈和了?”
“那怪物要交代了?”
“林师傅会放过她吗?”
有几个胆子稍大的又想凑近看,再次被阿强拦住:“别急,听着,林师傅自有分寸!”
空地上,林发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和“挣扎”,仿佛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神幽幽,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故作不甘地说道: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