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红灯前，周焱掌心的火苗熄灭。他盯着玻璃上那道多出来的影子消失，手机还在腿上发烫。系统提示依然悬着，【外部设备尝试接入】，允许按钮边缘泛红。
他没动。
就在这时，三声枪响撕破夜色。
前挡风玻璃瞬间炸出蛛网裂纹，但子弹没能穿透。周焱瞳孔一缩，右手猛地拍向车门内侧，火焰从掌心喷涌而出，像一层赤红色的膜，将整辆车包裹进去。
第二轮射击紧随其后。
子弹撞进火域，空中发出“滋啦”声响，金属头当场熔化，变成滚烫的铁珠，叮叮当当地砸在地面。
车内安静了一秒。
周焱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还亮着，警报却没响。这次不是系统先反应，是他自己动了。
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火焰领域随着他的脚步扩张，覆盖车身的火幕收缩成半球形护盾，贴着他身体蔓延开来。沥青路面开始发软变形，路灯被火光映得通红，整条街像是被白天照过一遍。
对面写字楼二十层天台，一个黑影猛地后退两步，差点绊倒。
枪手握着狙击枪的手在抖。他换了弹匣，又打了一梭子。子弹飞到半空，全被熔成废渣。
他不信邪，抓起步枪改用连射模式。结果一样。
火墙连颤都没颤。
周焱抬头看向天台，声音不高：“玩够了吗？”
话音落，三个火人从他身后升起，脚不沾地，腾空而起，直奔楼顶而去。
枪手慌了，转身就想跑。可那三个火人速度太快，眨眼就到了天台边缘。他抬枪扫射，子弹穿过去，只留下几缕火星。
是幻象。
真身不在那儿。
他猛地回头——
十米外，周焱正站在通风口旁，火焰在他周身流转，像披了件会呼吸的红袍。
枪手手一松，枪掉在地上。
他想往后退，脚却被铁架卡住。冷汗顺着额头流进眼睛，火光照得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你怎么可能……”
周焱往前走了一步，火焰领域跟着压缩，热浪逼得对方喘不过气。
“你们拿钱办事，我理解。”周焱说，“但下次接活之前，先查清楚目标是谁。”
枪手嘴唇哆嗦：“谁派我来的……我不知道……真是不知道……”
“信你一次。”周焱蹲下来，指尖跳起一团小火，“但我现在不怕你们查我，也不怕你们杀我。反过来——”
火光映在他眼里，“你们该怕我。”
远处传来警笛声。
周焱站起身，火焰领域缓缓收回。最后一点火光钻进掌心，像关掉开关。他整理了下衣领，朝着天空某个方向笑了笑。
“告诉主使，别再派人来了。浪费钱，也浪费命。”
说完，他转身离开。
身后只剩一地冷却的弹头残渣，和瘫坐在地的枪手。
警车还没到，街上也没人敢靠近。整条路空荡荡的，只有风吹着烧焦的塑料袋打转。
周焱沿着人行道往前走，路过一家便利店。玻璃门映出他的身影，正常得很。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系统提示还在，【外部设备尝试接入】，状态未变。
他没点允许，也没拒绝，把手机塞进兜里。
走到下一个路口，他停下等绿灯。
对面大楼外墙挂着巨幅广告屏，正在播放新闻快讯。画面一闪，出现市中心广场爆炸案的回顾镜头，接着切到记者现场报道。
“目前警方已控制嫌疑人，据初步调查，此人与近期多起网络水军事件有关联……”
周焱没继续看。
绿灯亮了，他迈步过街。
刚走到马路中间，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不是来电，也不是消息提醒。
是一种奇怪的同步感，就像有人隔着屏幕碰了他一下。
他脚步顿住。
掌心无意识地发热。
下一秒，路边一辆共享单车的锁自动弹开，“咔”地一声轻响。
周焱盯着那辆车。
三秒后，旁边奶茶店门口的落地灯忽明忽暗闪了两下。
再然后，前方十字路口的信号灯，红灯变成了绿灯。
而他，什么都没做。
他慢慢抬起手，掌心向上。
一道火苗无声燃起。
就在这时，头顶广告屏的画面切换了。
不再是新闻。
是一段直播回放。
画面里，是周焱在废弃仓库使用火焰传送的瞬间。
可问题是——
这段视频，他从未上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