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陈墨打开苏檀儿给的信封,这里面有五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张信笺。
随手打开信笺,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娟秀小楷:“承蒙陈公子今日相助,檀儿不胜感激,只能以些许俗物,聊表寸心。公子大恩,檀儿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所求,檀儿必不推辞。”
今天这一趟出去,直接就赚了一千五百两,顺带刷了一下苏檀儿的好感度。
陈墨随手将信纸收起,又把那银票也收了起来,准备回头就去兑换成现银,再购买一些物资。
按照原着中的发展,等到明年,南方的方腊就会起,北方还有梁山贼寇,再加上武朝与金、辽两国的冲突,大武朝也快乱起来了。
这银票、交子什么的,还是换成现银和粮食物资更加稳妥。
“等到战乱兴起来的时候,肯定会出现大量流民。提前囤积一些粮食物资,到时候就可以招揽一批流民,组建自己的势力。”
虽然已经有了苏家给的一千五百两,但陈墨也并没有打算放弃卖鱼的生意。反正是无本的买卖,打窝捞鱼费不了多少时间,每天还能挣个几十两银子。
秦淮河畔,陈墨来到早上打窝的十来个地方转了一圈,顺手又捞了几百斤鱼,并坐在河边钓了会儿鱼,这才回去休息。
“明天可以再买一个大一些的院子,去牙行买几个下人,使唤丫鬟,方便跑腿办事。”
第二天一早,陈墨来到城里的牙行,先找了一个负责买卖房屋的房牙(古代房屋中介),让他帮忙在自己家附近寻找一处合适的空院子。
随后,陈墨又来到买卖丫鬟的地方,准备买两个负责洗衣做饭的粗使丫鬟。
在这个年代,官方虽然禁止绑架、拐卖良民为奴,但对于“和雇”、“和买”(在双方“自愿”基础上的买卖)以及因债务、灾荒导致的“自卖”,则是默许的,甚至还有法律程序。
一些大的城市都有牙行,无论是壮劳力、粗使丫鬟,还是贴身丫鬟、侍妾,都能花钱买到。
由于江宁城有秦淮河这等地方,城里甚至有专门养瘦马的,只是规模不算大,属于各大青楼的伴生产业。比起那些成年后卖身青楼为妓的女子,作为瘦马养着的女孩儿多少还要幸运一些。起码他们有机会接受专业的培训,可以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将来甚至有希望跻身名妓,幸运一些的说不定还能成为权贵的小妾。
人牙子领着陈墨来到一处院子,热情的给陈墨介绍:“这位公子,我们这里各式各样的丫鬟都有,有能做饭洗衣的,又擅长针织女红的,也有年轻漂亮的处子,可以买回去红袖添香,暖被铺床。公子想买什么样的丫鬟?”
“都是什么价格?”
“粗使丫鬟一般都是乡下姑娘,长得不怎么样,但能干活,价格在15贯到40贯之间。贴身丫鬟一般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价格在50~100贯之间。”
陈墨点点头:“先给我找两个能干活的粗使丫鬟就行。”
“好嘞,公子这边请。”
说话间,人牙子领着陈墨来到一间厢房前打开房门,只见里面正坐着十几个高高低低的姑娘。小的看上去只有十来岁,大的也顶多二十多岁,都比较瘦弱。
这些姑娘们看到有人来,都自发的站起身来,排成一排,像是等待挑选的商品。这些姑娘大多数眼神都已经麻木,只有少数眼中还透着渴望,但都不敢说话,显然是经过人牙子调教的。
看到这样的场景,陈墨心中轻叹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
在这样的时代,底层人想要活下去都是千难万难。能够进入大户人家当个丫鬟,以后温饱不愁,都算是祖上积德了。
陈墨随手挑选了两个十五岁左右,看起来比较顺眼的姑娘,开口道:“就她们两个吧。”
“公子好眼光,这两个相对健康,而且已经长大,买回去就能用。您给60贯就行。”
陈墨付了钱,人牙子立刻办了手续,把写好的卖身契盖上印章,交给了陈墨。
陈墨接过卖身契,便领着那两个姑娘直接走了。剩下的姑娘看到陈墨离去,眼神都黯淡下来,又重新蹲回了墙角。
回去的路上,陈墨看那两个丫鬟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破烂,便要去附近的成衣铺子给她们一人买了两身换洗的衣服。
两个丫鬟捧着各自的衣服,眼神中都多了一些光亮,对陈墨这个主人也多了几分认可。
之后,陈墨又来到附近的木匠工坊,给这两个丫鬟买了一张床,让人送到家中。
到了家里,陈墨随口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老爷,奴婢名叫大丫。”
“奴婢叫三妹。”
陈墨略一沉吟:“既然你们跟了我,我就给你们重新取个名字。从今以后你就叫春桃,你就叫秋菊。对了,以后称呼公子就行。”
“好的,老爷…公子,多谢公子取名。”
“谢谢公子。”
陈墨带着两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给她们介绍了一下家里的情况,随后吩咐道:“厨房的水缸里有水,外面的窗台上有皂夹,你们烧一些热水,好好洗洗身子,洗洗澡,把自己洗干净,穿上新衣服。米缸里有米,自己做饭吃,别饿着就行。对了,院子里种的东西不要动。你们在家等着,我出去一趟。”
“好的,公子。”
陈墨也不担心她们会逃跑,有卖身契在,逃奴被抓回来可是要重打的。
下午的时候,陈墨又跟着人牙子在附近看了几处院子,最终以两百多贯的价格,买下了一套与自家院子相隔不到百米的另外一处小院。
有了院子之后,陈墨又以50贯一个的价格,买了四个壮丁,分别取名为来福、来旺、来财、来喜,并让他们住在了刚买的院子中。
随后,陈墨找木匠购置了两辆板车,交给那几个壮丁。
“你们几个听着,从今往后,你们每天负责给城里的几个酒楼送鱼。我明天会带着你们走一趟,跟那些酒楼打好招呼……”
“是,公子。”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送鱼卖鱼,陈墨跟几个酒楼的掌柜都已经混熟,卖鱼的时候直接按筐卖,每筐鱼的重量也都相差不大。
有了这几个下人,陈墨就不用天天往那些酒楼跑。只需要把鱼放进筐里准备好,再让几个家丁拉着板车给那些酒楼送货。每个酒楼送几筐鱼,记下一个数目。
这样一来,每隔一段时间,陈墨去找那些酒楼掌柜结算一下账目就行了,这也算是做成批发生意了。
两三天后,这四个家丁已经熟悉了送鱼的流程,每两人一组,负责两三个酒楼,也不需要陈墨盯着了。
此时,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竹记”鱼干也正式出炉了。之所以取名“竹记”,一是取自聂云竹的名字,二则寓意产品如竹般清雅耐品(指其风味),且节节高升。
产品有了,接下来就是售卖了。
秦淮河畔的一条商业街上,聂云竹和元锦儿守在摊位前,互相对视一眼:“姐姐,要不咱们喊两声,开口叫卖?”
一旁的陈墨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呀,还是我来教教你们吧。”
说着,陈墨拿出一些鱼干,切成小块摆放在一边,又取出一些准备好的牙签插在鱼干上,随后吩咐了胡桃几句:“……都记住了吗?”
胡桃点点头:“都记住了,看我的吧。”
说着,胡桃走到摊位前,朗声开口:“竹记风干鱼,咸香味美,好吃不贵,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第一天开业,免费品尝,免费试吃。大家快来瞧,快来看呐。”
小丫鬟声音清脆,颇有感染力,这一嗓子喊出去,立刻便吸引来了一些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