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阮清禾摇摇头，“抓到这个团伙，能避免更多公益组织被骗，挽回的损失不止五千块。虚报线索没关系，我们和警方一起核实，真线索才给奖励。”
刚说完，民警就打来了电话，说王建国已经招了，他确实是团伙成员，头目叫“老鬼”，负责伪造证件和分配目标，他们这些小喽啰负责去各个基金骗捐，骗到的钱要给老鬼分六成。
“老鬼的真实姓名不知道，只知道是邻市人，五十多岁，左脸有一道疤。”民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王建国说他们最近还盯上了另外两家公益基金，准备这两天去骗捐。我们已经派人去蹲点了，要是能抓到老鬼，这个团伙就能彻底端掉。”
阮清禾让张姐把老鬼的特征记下来，发给李娟加到公告里。挂了电话，她靠在椅子上，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王建国被抓，老鬼也迟早会落网，以后基金的审核流程更严格，应该能避免再出现这种情况。
“阮总，”李娟又跑进来，眼睛亮晶晶的，“有网友提供线索了！说照片上的人是邻市的张老三，左脸有疤，以前因为诈骗坐过牢！还发了张老三的正面照，和我们手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阮清禾立刻拿过手机，照片上的男人确实左脸有一道明显的疤，和王建国描述的“老鬼”特征完全吻合。网友还留了张老三的住址，是邻市的一个城中村。
她马上把线索发给民警，民警说已经派人去邻市了，要是地址准确，今晚就能抓到张老三。
晚上八点，民警传来消息，张老三被抓到了，在他的出租屋里搜出了大量伪造的医院公章、诊断证明和缴费单。据张老三交代，他从去年开始组织骗捐，先后骗了八家公益基金，骗捐金额高达三十多万，这些钱大部分都被他赌输了。
李娟和张姐都很激动，李娟说：“阮总，这下好了！这个团伙被端了，以后公益组织就安全多了！我们要不要再发个公告，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发。”阮清禾点点头，“不仅要发公告，还要把王建国和张老三的案例整理成手册，发给全市的公益组织。另外，联系媒体，把这件事曝光出去，让更多人知道骗捐的危害，也让大家知道清禾基金是真的在做事。”
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看着窗外的夜景。基金的灯还亮着，李娟和张姐正在忙着编辑公告，其他工作人员也在加班整理审核资料。虽然遇到了骗捐者，但这件事也让基金的名声更好了，还和其他公益组织建立了合作关系，也算是因祸得福。
这时，手机响了，是霍廷州打来的。阮清禾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清禾，听说基金抓到骗捐的了？”霍廷州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一丝关切，“我刚看到你们的公告，要不要我帮忙联系媒体？我认识几家电视台的记者，能把这件事好好宣传一下。”
“不用了，我们已经联系好了。”阮清禾的语气很平淡，“谢谢你的好意，要是有需要我会找你的。”
“好。”霍廷州的声音顿了顿，“晚上别忙太晚，我让助理给你送点宵夜过去？”
“不用，我这里有吃的。”阮清禾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桌上。她知道霍廷州是想弥补以前的过错，但她不需要这种刻意的关心。基金的事她能处理好，不需要靠他的关系。
李娟把编辑好的公告拿过来给她看，标题是《清禾基金成功协助警方抓获骗捐团伙，涉案金额三十万！》，内容详细介绍了王建国和张老三的作案手法，以及基金的审核流程，最后还附上了防骗手册的下载链接。
“很好。”阮清禾点点头，“再加一句，对提供线索的网友，我们会按照承诺奖励五千块，明天就把奖金转过去。”
“好的阮总！”李娟立刻去修改公告了。
张姐走进来说：“阮总，其他公益组织都转发我们的公告了，还有几家说要明天过来和我们谈合作，一起制定行业防骗标准。”
阮清禾笑了笑：“这倒是个意外收获。明天的合作洽谈会你负责主持，把我们的审核流程和防骗经验分享给大家。要是能制定出行业标准，以后骗捐者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放心吧阮总，我会办好的。”张姐信心满满地说。
晚上十点，基金办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阮清禾还在看审核流程的修改稿。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阮总，我是提供张老三线索的网友。”电话里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奖金不用给我了，我也是做公益的，能帮到大家就好。不过我听说张老三还有个同伙，叫‘瘦猴’，最近可能会去你们基金附近的‘爱心天使’基金骗捐，你们能不能提醒一下他们？”
阮清禾的眼神一凛：“你知道‘瘦猴’的特征吗？”
“知道，他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戴个黑框眼镜，左手上有个纹身，是个‘钱’字。”女孩的声音很肯定，“我以前在邻市做公益的时候见过他，他和张老三一起骗过‘夕阳红’基金。”
阮清禾让张姐把“瘦猴”的特征记下来，然后对女孩说：“谢谢你提供的线索，奖金还是要给你的，这是我们的承诺。另外，我会马上通知‘爱心天使’基金，让他们做好准备。”
挂了电话，阮清禾立刻给“爱心天使”基金的负责人打了电话，把“瘦猴”的特征和作案手法告诉了他。对方感激不已，说会马上加强审核，还会联系警方蹲点。
“阮总，”张姐看着她，“这个女孩提供的线索很重要，要不要我们也派人去‘爱心天使’基金帮忙？万一‘瘦猴’真的去了，他们可能应付不过来。”
“不用。”阮清禾摇摇头，“我们已经提醒他们了，而且警方也会去蹲点。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明天的合作洽谈会很重要，要让更多公益组织加入进来，形成合力，才能彻底打击骗捐团伙。”
她把修改好的审核流程稿发给张姐，然后拿起桌上的包：“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九点的洽谈会，别忘了提醒大家提前准备。”
走出基金办公室，外面的风有些凉。阮清禾裹紧了外套，快步走向停车场。虽然遇到了骗捐者，但通过这件事，基金的名声更响了，还能联合其他公益组织制定防骗标准，也算是一件好事。
刚打开车门，手机又响了，是民警打来的：“阮总，我们在‘爱心天使’基金附近抓到‘瘦猴’了！他刚拿着伪造的材料进去，就被我们当场抓获了！他还交代了其他两个同伙的位置，我们正在去抓人的路上！”
阮清禾的心里松了口气：“太好了！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民警的声音很兴奋，“要是没有你们提供的线索，我们也抓不到这么快！等案子结了，我们给你们基金送面锦旗！”
挂了电话，阮清禾坐进车里，发动了汽车。路灯的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知道，公益这条路不好走，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只要能帮到真正需要的人，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第二天一早，阮清禾刚到基金办公室，就看到门口围了不少记者。原来民警昨晚就把抓获“瘦猴”和另外两个同伙的消息发了通报，记者们都来采访清禾基金。
“阮总，请问你们是怎么发现王建国是骗捐者的？”
“阮总，制定行业防骗标准有什么具体计划吗？”
“阮总，清禾基金接下来会扩大资助范围吗？”
记者们围着她不停提问，李娟和张姐连忙上前维持秩序。阮清禾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拿起话筒说道：“首先，要感谢提供线索的网友和辛苦办案的民警，没有他们，我们也抓不到骗捐团伙。其次，关于行业防骗标准，今天我们会和其他公益组织一起洽谈，希望能制定出一套完善的审核流程，让骗捐者无处遁形。最后，清禾基金会继续扩大资助范围，帮助更多困难家庭，也欢迎大家监督我们的工作。”
她的话刚说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有记者问：“阮总，有人说你们曝光骗捐者是为了炒作，您怎么看？”
阮清禾笑了笑：“炒作不需要拿三十万的骗捐案来做文章。我们曝光的目的，是想提醒更多人，公益不是儿戏，每一分捐款都要用到实处。要是有人觉得这是炒作，那我希望更多的公益组织能一起‘炒作’，让骗捐者彻底消失。”
记者们被她的话逗笑了，又问了几个问题才离开。李娟拿着一份捐款明细跑过来说：“阮总，一早上的捐款就有五万多！好多人都是看了昨晚的公告来捐款的！”
阮清禾点点头，走进会议室。其他公益组织的负责人已经到了，看到她进来，都起身打招呼。大家坐下来后，张姐把清禾基金的审核流程和防骗经验分享给了大家，其他负责人也纷纷分享了自己遇到的骗捐案例和应对方法。
“我觉得清禾基金的视频连线审核很有效。”“爱心天使”基金的负责人说，“我们之前就因为没有核实患者情况，被骗了两万块。以后我们也要加上这个流程。”
“还有身份信息核实，必须和公安系统联网。”另一家基金的负责人说，“很多骗捐者用的都是假身份证，不联网根本查不出来。”
大家讨论得很激烈，最后一致同意成立“公益防骗联盟”，由清禾基金牵头，制定统一的审核流程和防骗标准，共享骗捐者信息，协助警方打击骗捐团伙。
洽谈会结束后，阮清禾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就看到霍廷州发来的消息：“清禾，看到新闻了，干得漂亮。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一下？”
阮清禾没回复，把手机放在一边。她知道霍廷州是真心想和她缓和关系，但她还没做好准备。过去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她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这时，李娟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申请材料：“阮总，有个叫李小花的女孩，父母双亡，和奶奶一起生活，考上了重点高中，没钱交学费，申请助学捐款。材料都核实过了，是真的。”
阮清禾接过材料，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眼神却很亮。申请材料里有村委会的证明、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和学费通知单，金额是五千块。
“捐款马上安排。”阮清禾签下自己的名字，“另外，让工作人员去看看她的奶奶，要是身体不好，基金可以帮忙联系医院。”
“好的阮总！”李娟高兴地走了出去。
阮清禾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阳光。虽然遇到了骗捐者，但也帮助了像李小花这样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她觉得，这就是清禾基金存在的意义，也是她一直坚持下去的动力。
下午，民警把一面写着“公益卫士，反诈先锋”的锦旗送到了基金办公室。记者们又赶来拍照采访，清禾基金的名声彻底打响了。越来越多的人捐款，越来越多的困难家庭来申请帮助，基金的规模越来越大。
下班的时候，李娟跑过来说：“阮总，那个提供线索的女孩来了，说什么都不要奖金，还捐了一千块钱！”
阮清禾走出办公室，看到一个穿白色t恤的年轻女孩站在接待室里，手里拿着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