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人心中一颤,她又继续说道:“你看,我这两天不是忙嘛。又不是说不给你娘的嫁妆,只是要你再等等。
那么多的嫁妆哪里是一时半刻能清点好的,瞧给你急的。左右嫁妆还在咱们府里,凡姐儿你是不相信我呀,还是不相信侯爷呀?!”
…………
又是一阵沉默
这下吕夫人绷不住了。她开始抹眼泪。
“哎呦,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费心尽力维持这么大的侯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被小辈这么逼着,还想出去告状。这是把我的脸往地上摩擦啊!直接逼死我算了!呜呜呜……”
“吕倾芳,跟着我,你觉得命苦?”姜侯爷终于开口了。可是这一开口,吕夫人心道坏了。侯爷已经很多年没有连名带姓喊过她了。
吕夫人愣愣地看着姜侯爷,一时间也忘了哭泣。
“我想不通你怎么会这么委屈?府里的掌家权从你一进门就交给你了。你看看别家的主母,上要伺候公婆甚至老祖母,下要照料嫡出子女庶出子女一大堆,有的还要用自己的嫁妆贴补,甚至回娘家求助帮忙的。
吕倾芳,我问你。我是有一大堆小妾通房了,还有有一群庶子庶女了,还是不挣钱了?你连个需要晨昏定省的公婆都没有。
现在也就只有凡姐儿一个前任侯夫人所出的嫡女,你怎么就这么容不下呢?!
现在看来,当初你说凡姐儿那么小的孩子,冲撞了你腹中的胎儿,疑点很多啊!”
姜侯爷很是失望,后宅不宁。今日如果真逼得姜慕凡去京兆府尹告状,那他以后不用在京城混了。还不如直接申请戍边。
“侯,侯爷,没有,我没有。我刚刚神智不清,说话没有过脑子。我没觉得命苦,我只是情急说错了话……”吕夫人慌忙解释。
姜侯爷不想再听她慢慢解释,他大手一挥,说:“别的不谈,现在我问你:我不是早就让你清点一下就交给凡姐儿嘛!
怎么拖到现在?!过去凡姐儿年纪小,你帮着保管她娘亲的嫁妆也就罢了。怎么到如今还不给她呢?!”
吕夫人赶紧答道:“我也没想到凡姐儿是真的铁了心要啊!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我本想着等她嫁人了再……”
姜慕凡淡淡地说道:“夫人,这话我不敢苟同。鉴于您现在的为人,谁知道到时候您会不会找别的借口来搪塞,甚至在我的夫家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你!我好歹是你现在的母亲,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父亲,你看,吕夫人又开始胡搅蛮缠了。看来她还是想等父亲出门后把我处理了。或者找各种理由当筏子,就是不愿意归还娘亲的嫁妆。”
“没有没有。我……”
“既然你确实是打算把她生母的嫁妆交给她,就别拖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姜侯爷很不耐烦,他实在不想为了此事继续弄得鸡飞狗跳了。
“可是,这一时半会儿也整理不出来呀!”吕夫人一脸为难。
“那要不我自己来清点?”姜慕凡挑眉说道。
“那怎么行?你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懂这些?!”吕夫人拒绝。
“凡姐儿把香宝斋打理得不错,这些都是她该经历的。算了,这样吧。”姜侯爷揉了揉眉心,叫了声:“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