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该轮到李康妃及其党羽！”
崇祯的声音在宫墙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王承恩心中一凛，立刻躬身：“奴婢这就传旨！”
崇祯转过头，眼神锐利如刀：“传朕旨意，李康妃勾结外戚，图谋弑君，罪诛九族！”
“郑三俊十族未清的余孽，连同所有涉案党羽，一律格杀勿论，厂卫与三法司协同执行，不得有误！”
“奴婢遵旨！”
王承恩快步离去，身后的冯铨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不到半个时辰，京城内外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李若链率领锦衣卫缇骑，方正化带着东厂番子，兵分两路，直奔李康妃的外戚府邸和郑三俊的残余势力聚集地。
李康妃的外戚府内，男女老幼被强行拖拽出来，哭喊声震天。
“陛下饶命！我等并未参与谋逆啊！”
“都是李康妃一人所为，与我等无关！”
李若链面无表情，举起圣旨：“奉陛下旨意，李康妃罪诛九族，尔等皆为同党，难逃一死！”
他挥手示意：“动手！”
长刀落下，鲜血飞溅，府邸内瞬间沦为人间炼狱。
另一处，郑三俊的几名门生正在密会，试图商议营救之策，被东厂番子团团围住。
“你们这些阉党走狗！放开我等！”
一名门生嘶吼着反抗，被番子一刀刺穿胸膛。
不到一个时辰，李康妃九族、郑三俊残余党羽共计三百余人，尽数被诛杀，尸体堆积如山，血腥味弥漫在京城上空。
刑部衙署内，灯火昏暗。
衙役赵二捧着案卷，手心冒汗。
他奉命参与审讯郑三俊的门生，却发现主审的刑部侍郎刘大人神色诡异。
“赵二，将这份供词拿去存档，不得有误。”
刘大人递过一份案卷，眼神闪烁。
赵二接过案卷，无意间瞥见桌下藏着的另一份供词，上面记录着几名未被抓捕的东林党官员名单。
他心中一动，假装顺从地退了出去。
走到衙署后院，赵二刚要拐弯，就看到刘大人的亲信偷偷放走一名戴着手铐的男子。
那男子正是郑三俊的得意门生，按罪当诛。
“刘大人这是……”
赵二吓得连忙躲在柱子后，心脏狂跳。
他终于明白，东林党虽然表面被肃清，实则根基未动，三法司内仍有他们的人，正在暗中保全势力。
赵二握紧案卷，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朝着锦衣卫署的方向跑去。
他知道，这件事一旦泄露，自己必死无疑，但他更清楚，东林党的反扑，绝不会就此停止。
天牢内，李康妃被关押在囚笼中，形容憔悴。
她得知自己将被诛九族的消息，反而平静下来，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崇祯，你这个暴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就在这时，天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周皇后身着凤袍，带着几名宫女，怒气冲冲地赶来。
“方正化！给本宫开门！”
周皇后的声音带着悲愤，震得天牢嗡嗡作响。
方正化连忙上前，躬身行礼：“皇后娘娘，天牢乃禁地，没有皇爷的旨意，奴婢不敢擅自开门。”
“放肆！”
周皇后猛地抬手，一巴掌甩在方正化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天牢内回荡，方正化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李康妃纵然有罪，也罪不及九族！”
周皇后指着方正化，声音颤抖：“陛下如此滥杀无辜，与桀纣何异？本宫今天就要带她走，看谁敢拦！”
方正化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娘娘息怒，奴婢只是奉旨行事，若娘娘要带走李康妃，还请娘娘先向皇爷禀报。”
“禀报？”
周皇后冷笑一声，“等禀报陛下，李康妃和她的族人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她走到囚笼前，看着李康妃：“李康妃，你虽有错，但本宫绝不会让陛下如此滥杀。”
李康妃抬起头，看着周皇后，突然笑了起来：“皇后娘娘，你以为你能救得了我？崇祯已经杀红了眼，下一个，或许就是你！”
周皇后脸色一变，刚要说话，就听到天牢外传来崇祯的声音。
“皇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天牢！”
崇祯快步走进来，眼神冰冷地看着周皇后。
周皇后转过身，跪在地上：“陛下，李康妃罪不及九族，还请陛下网开一面，饶过她的族人！”
“网开一面？”
崇祯冷笑，“她勾结郑三俊，意图弑君，若不是朕发现得早，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朕！”
“朕的子民，正在遭受瘟疫和战乱之苦，这些人却在背后捅刀子，罪该万死！”
他挥手道：“方正化，将李康妃押赴刑场，即刻行刑！皇后，回宫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宫！”
周皇后看着崇祯决绝的眼神，心中一寒，缓缓站起身，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去。
走过方正化身边时，她的目光扫过他红肿的脸颊，眼神复杂。
次日清晨，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神色惶恐。
昨日的血腥清洗，让每个人都心有余悸。
一名御史鼓起勇气，躬身道：“陛下，诛九族、十族乃极刑，自古以来慎用，如今朝野震动，还请陛下三思！”
“三思？”
崇祯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众臣，“朕三思的是，如何让这些乱臣贼子不敢再觊觎皇权！”
他猛地一拍案几：“自内阁设立以来，文官集团结党营私，架空皇权，朕的旨意，竟难出宫门！”
“从今日起，内阁制度暂废！”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得众臣面无人色。
“陛下万万不可！”
首辅连忙跪倒在地，“内阁乃国之根本，若废黜，朝政将陷入混乱！”
“混乱？”
崇祯冷笑，“如今的混乱，就是你们这些文官造成的！”
他站起身，走到殿中，眼神锐利如鹰：“朕告诉你们，在这大明，朕即圣旨！”
“谁敢再结党营私，谁敢再阻挠国事，郑三俊、李康妃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臣吓得纷纷跪倒在地，没人敢再说话。
周皇后站在屏风后，听到崇祯的话，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的匕首。
那是她昨日从宫中库房取出的，原本是为了防身，此刻却觉得无比沉重。
京城城郊的一座破庙内。
几名身着便服的男子围坐在一起，为首的正是东林党残余的核心人物 —— 前翰林院编修钱益谦（钱谦益同族亲信，历史真实人物）。
他手中拿着崇祯废除内阁的圣旨，猛地撕成两半，眼神阴狠。
“崇祯这个暴君，竟然废除内阁，想要独断专行！”
一名亲信咬牙道：“钱大人，郑大人和李康妃已死，我们的人也折损大半，该怎么办？”
钱益谦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京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以为诛杀几个人，废除内阁，就能掌控一切？太天真了！”
他转过身，对亲信们道：“传我命令，立刻启动甲字预案，联络各地的东林党门生，调动江南的粮草和兵马，还有……”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钱益谦猛地住口，眼神警惕地看向门口。
亲信们立刻拔出腰间的短刀，做好了战斗准备。
钱益谦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心腹道：“这大明的天，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