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跪我，我也受不起。”
在女人被树根拖走后，女皇看向宋月缓缓说道。
“你真的能起死回生？”
“生命和死亡的边界没有那么清晰，我自然可以做到，只是将一个濒死的人给拉回来而已。”女皇说着，周围的树根盘踞成一个板凳，它优雅地坐在上面。
“觉得不可思议？用人类的视角来看，相当于在一群被水淹的蚂蚁群中单独将一只蚂蚁抓起来放在陆地而已，就这么简单。”
“那你能不能帮我复活他们？我一条命换他们一个人活。”
宋月说着，从口袋里将林川几人的尸体给放了出来。
由于口袋内的相对静止，他们依旧保留着原本的模样，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们的生命已经消散，灵魂已经被吞噬，没有人能救他们。”
女皇摇了摇头。
“我可以模糊生死的边境，但仅限于边境，而他们已经是处于‘死’的领域了。”
女皇叹了口气，随后看向宋月道：“不知道你过来，所为何事？据我所知，当其主人离开了对应的地方，力量也会被削弱。”
看来我以前真的和神性有关。
宋月心里嘀咕了一句，女皇应该也是看在自己现在是有神性在身的，所以才没有为难他。
“这里应该怎么离开？你最熟，应该知道吧。”
我到底是什么？人类？还是实体？还是神？
就在宋月和女皇如同朋友一般闲聊的时候，宋月不禁这样想到。
“跟我来吧。”
女皇说着率先起身，而它刚刚所坐着的板凳再次钻到地底下去。
而宋月见状，沉默着将林川几人的尸体重新收回口袋。
看来偌大的后室，也没有让人能起死回生的东西。
宋月叹了口气，随后他想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
如果把人从死亡中拉回来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那自己的系统是什么？
是真正的神？
“系统，你到底是什么？”
宋月在心里默喊着，可后者一点回复都没有。
宋月此时十分怀疑，这个系统绝对不是网文中什么诸天万界给普通人的金手指，绝对和后室中的“神”扯上了关系。
搞不好，还是“神”里比较高级的那一种，而它附身在自己的身上的意图，就只能等以后再来解答了。
“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寄宿到一个人类的身体里。”女皇淡淡地看着宋月，后者不动声色，反过头来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女皇重新收回目光道。
“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神吗？有点意思。”
说完这句，女皇没有再说话，只是领着他一路走着。
像是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宋月主动找话题说道：“你人挺好的，但是在人类的资料库里，你这里是禁地，为什么？”
“当你一个特别爱干净的人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只虫子，你会怎么做？”
女皇没有回头，只是用形象的比喻回答着。
“那我在你的房间里算什么？”
“幽灵，你有和我一样的体态，但是没有实质。”
女皇手一拂，树上原本挡住路的骷髅全部都就地散开，把他们的路给让了出来。
“失去记忆也是很正常的，以前在这片空间初开的时候，二十四个柱神屹立在虚空之上，也是那个时候，这里第一次有了空间的概念。”
“当辉煌的殿堂建立后，最早的人类——失落一族出现了，他们崇拜着众神，将神奉为一切。”
“可众神犯了个错误，他们给予了人类钢铁，而也就是这个东西，导致人类第一次朝众神举起了反抗的大旗。”
周围的骷髅越来越多，之前还能听到的窃窃私语，在跟在女皇后面时全部都消失了。
“失去了信仰的加持，还有内部的混乱，万神殿开始分崩离析，诸神自封的自封，死的死，他们的神性分散，有些成为一个个个体，有些则是化作化身，残魂，转世存在。”
“虽然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什么，是化身，还是残魂，但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女皇带着宋月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这里是一片大概五平方米的草地，女皇在草地前停下，问着宋月道：“你要去哪里？”
“唔……你把我……”
“有一个神性在呼唤我……他让我把你送到它那边去。”
宋月闻言有些懵逼，谁呼唤它让它把自己送过去？
难道有些神已经盯上我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贝丽突然反水怎么办？自己肯定打不过贝丽。
存档点还在这里，还出不去，该死，等下只能尝试冒险走草地切出了……
就在宋月胡思乱想的时候，贝丽突然继续说道。
“杰瑞……你认识它？”
丫的，死鸟你终于干一次人事了。
宋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立刻点了点头，而女皇闻言，也是摘下旁边一个骷髅的手，丢进草地中间。
“走吧，没事别过来了，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
宋月点了点头，直接从草地边缘往中间走去。
这一趟死区让他见识了太多，诸神的起源，他们的能力等等……
而这时候杰瑞叫他，正好可以问问杰瑞关于自己的事。
杰瑞不是老是说还不到时间吗，现在过去，宋月倒是想问问他能不能告诉了。
一脚踏出，这次不是坠落感，更像是挤进一个黏糊糊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阻拦感瞬间消失，他向前踉跄两步，来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杰瑞！”
他看向周围，这里的空间不算大，甚至相比于其他层级来说还算小的。
这里就像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休息间，整个房间被渲染成蓝色，和杰瑞一个颜色。
房间的墙上有着几幅画，画上是不同姿势的杰瑞，而宋月越看越觉得尴尬。
就像一些人把你无论吃饭还是睡觉的样子都画下来，然后在那里疯狂崇拜，这么想想都会觉得尴尬。
“我在这里。”
杰瑞的声音从脑海里传出，此时也不是断断续续的那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