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证人录口供了没有,口供如何?”商陆继续问道,表面装的很专业,其实内心暗爽,西红柿小说看多了就是好,说这些查案的,也是头头是道.
“两个都录了,六子说什么都没有看到,倒是黄正知道不少东西.”杜阮点点头,突然觉得眼前的商陆有点陌生,这小子和妖孽一样,怪不得能俘获大小姐的心.
“黄正说什么了?”商陆假装蹲下身子,装模作样的检查尸身,近距离接触尸体,他还是挺恶心的,尤其是任万里死不瞑目,都翘辫子了还怒目睁圆,不过他脸上还是装作面不改色.
倒是身后几个婢女还是和没事人一样,压根不在意有尸首,这点倒是让商陆很诧异.她们眼里只有商陆,其他自然算不得什么.
“刚才就给他录口供画押了,他说没看到是谁杀了任万里,但是勒死他的鞭子他倒是认出来了,平日里就是用来鞭打红绫红杏两姐妹的.”杜阮赶紧上前回答道.
商陆哦了一声,然后接着问道,”这红绫红杏两姐妹又是谁?”
杜阮还没说话,黄正就哭着上前说道,“两女是我们东家生前的婢女,之前没事就给我们老爷拿在鞭打,出事后我就命人在府里找她们,一直没有找到踪影,肯定是这两个小贱婢杀了东家.”
“商陆公子没有找你问话,不用你多嘴.”杜阮看风头给人抢了,不能在商陆面前表现,神情不悦,然后又哈巴狗一样的朝商陆说道,“商陆公子,我刚才就派人去问守城的卫兵了,未时她们姐妹俩就已经出城去了,看出城方向是去西南了.”
商陆略带深意的看着杜阮,然后说道,“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红绫红杏两个丫鬟日常就受任万里虐待,今天终于找到机会,趁其不备,对任万里出手,两女先合伙用鞭子勒死任万里,接着还不解恨,用匕首一直插他身上,所以才那么多道伤口.最后杀完就趁府中没人知道,急忙连夜跑路.”
仵作平时检验尸首习惯,比较严谨,忍不住插嘴道,“商陆举人,现在是大白天.”
杜阮瞪了他一眼,仵作才悻悻然不说话,急忙蹲下身继续检查尸首.
“不愧是商陆公子,神目如电,就一小会,就立马锁定了疑凶.这任万里的伤口由浅入深,而且刀口处都是锯齿边缘,一看就是女子出手的,因为女子力气没那么大,匕首插进去,需要反复用力.”杜阮赶紧解释道,还有一点没说,任万里脖子的勒痕,由青变紫,层层递进,一看就是出自男子之手,能做到的应该就是眼前的黄正.
但是这节骨眼,这任万里突然暴毙,想都不用想,肯定和商陆有关,张宏甫估计也是知道,所以才把这个事情推给商陆.
现在商陆说什么都是对的,他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去揭穿.
“不愧是衙门中人,杜班头说的是.”商陆朝他点点头,然后说道,“此案就如此了,杜班头,我觉得你可以去找知府大人发通缉令了.”
杜阮赶紧点头,朝着商陆抱拳说道,“商陆举人,小人这就去办,顺便把这个案宗结了.”
“去发布通缉令就可以,案宗不要着急,他多少死的不明不白,他身上的账目也不干净,先让衙门的经历司过来清查数目,看下有什么不对劲的.”商陆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发现大梁的人没几个正经人,写日记的写日记,记账的记账.这些全部可以拿来当证据整他们.
“明白,小人这就去发通缉令,顺便带经历司的人过来清查账目.”杜阮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去衙门做事请人.
杜阮能看出的,仵作也能看出,不过想到这些人无恶不作,现在有人教训也是好事.朝商陆抱拳行了一个礼就离去了.
商陆看四下无人,直接说道,“黄掌柜,我让你给两姐妹的,给了吗?”
他商陆生平最看不起就是打女人的男人,这个任万里真的下贱,受气就找两个丫鬟麻烦.
“商陆公子嘱咐的,黄某不敢不从,加上这两姐妹我一直都是当亲妹妹看的,肯定是给了的.”黄正确实很佩服眼前的商陆,对女人是真的舍得,一出手就是五百万两.
“那就好,你过几天风头没那么盛的话,也赶紧离开吧,我希望你出海去,不要再回大梁了.”商陆若无其事的说道,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黄正知道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商陆这个话就是放他一条生路,急忙点点头,“多谢商陆公子,黄某过几天就坐船出海,永世不回大梁.”
“你先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帮我做污点证人,成败在此一举.”商陆说完就没管他的反应,直接从后门离去.
任府后门,已经停了一定轿子了,刚才出门就让她们在后门等着,前门实在是人太多了.坐在轿子上,几个婢女正在给他按摩,本来想去找钟舒薇的,但是看到江夏人还不舒服躺在床上,心头又忍不住想去看他.
“回商府.”霜降知道商陆的心意,立马掀开帘子,对外面领头的轿府说道.
商陆脑壳疼,这心意相通也不好,想干什么事,马上就给她们几个知道了,还好自家这几个婢女从来不会多嘴问这些.
在他们回府的时候,小道消息传的飞快,第一是人确实爱八卦,第二是任万里死了都在点炮仗.
当然主要还是想夸一下商陆举人,不愧是文曲星,不止博学多才,而且断案如神.就一小会的功夫,就侦破了这个案件.而且更有消息称,任万里的账目不明不白,衙门的经历司已经去任府中清查他的账本了.
因此很多人都在期待商陆死后对任万里清查,这家伙为富不仁,作恶多端,早年就对云州百姓大吸血,很多百姓都给他吸穷了,卖妻卖女的不在少数,搞得云州城怨声载道,现在有人收拾他是最好的,皆大欢喜的好事.
不知道商陆文曲星会不会把以前给任万里吞并的土地查出来,然后一并还给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