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晨曦刚漫过窗帘缝隙，木棠就被生物钟拽醒了。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昨晚抄乐理书到后半夜的疲惫还沉甸甸地压在骨头缝里，连带着心情也灰蒙蒙的。
楼下隐约传来餐具碰撞的轻响，他慢吞吞地爬起来，套上宽松的家居服，踩着拖鞋往楼梯走。刚到二楼转角，就闻到了早餐的味道——牛奶的腥气混着全麦面包的焦香，还有水煮蛋那股淡淡的清寡味。
木棠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磨磨蹭蹭地走进餐厅，木屿已经坐在餐桌旁看手机，面前摆着一杯黑咖啡和半块没动的三明治。张妈正把一盘切好的水果往桌上放，见他下来，笑着招呼：“小少爷醒啦？快来吃饭，今天有你喜欢的溏心蛋。”
木棠没吭声，拉开椅子坐下。面前的白瓷盘里躺着一个全麦三明治，边缘烤得微焦，中间夹着生菜和煎蛋，旁边还有一小碗水煮西兰花，绿油油的，看着就没什么胃口。
吃过外卖，瞬间感觉这些没有味道了。
他拿起银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三明治，面包被戳出一个个小洞，蛋黄顺着破口流出来，糊在盘子上。
“啧。”
一声轻响从对面传来。木棠抬头，撞进木屿带着冷意的目光里。
“吃饭就好好吃，戳什么戳？”木屿放下手机，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语气算不上严厉，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警告，“我告诉你，别想着昨天那茬，更别惦记外面的外卖和那些垃圾食品，家里的规矩不能破。”
这话像根火柴，“噌”地一下点燃了木棠心里积压的火气。从昨天被二哥凶，到被罚抄书到半夜，再到现在连顿顺心的早饭都吃不上，所有的委屈和不满一股脑涌了上来。
他本来就不是这个家里循规蹈矩的小少爷，以前在家的时候，早上想吃油条豆浆就吃油条豆浆，想啃汉堡就啃汉堡，哪受过这种约束？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像被无形的绳子捆着，连吃口喜欢的东西都要看人脸色。
“我就不想吃这个！”木棠猛地把叉子往盘子上一摔，“哐当”一声脆响在安静的餐厅里炸开。叉子弹起来，掉在地上，在光洁的地板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他豁然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木棠没看木屿的表情，攥着拳头转身就往楼上跑，跑到自己房门口时，还用力往后一甩——
“砰！”
震耳欲聋的关门声仿佛能把屋顶掀翻。
餐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张妈端着牛奶的手顿在半空，眼神里满是惊慌，看看地上的叉子，又看看木屿。
木屿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沉了下去，眼底翻涌着怒意。他本来还想着这孩子昨天受了罚，今天态度软和点，没成想居然还敢发脾气摔东西。
“嘿，你长本事了啊！”木屿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就往楼梯走，声音里的火气压都压不住，“摔东西？和谁叫嚣呢？啊！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阿屿！”
木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沉稳的力量。他刚晨练回来，身上还穿着运动服，额角带着薄汗，伸手一把拉住了木屿的胳膊。
“你干什么去？”木瑾的语气很平静，眼神却带着安抚的意味，“大清早的，非要闹成这样？”
“他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木屿挣了挣胳膊，没挣开，胸口剧烈起伏着，“以前他敢这样吗？现在又是打游戏又是点外卖，还学会摔东西了，再不管管，以后还得了？”
“我知道你气，但现在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木瑾把他往回拉了拉，示意张妈先收拾地上的狼藉，“他现在在气头上，你上去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会吵得更凶。”
木屿喘着气，视线死死盯着二楼紧闭的房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重重地哼了一声，坐回椅子上，拿起咖啡猛灌了一口，黑咖啡的苦涩也压不住心里的烦躁。
张妈赶紧捡起地上的叉子，又把木棠没动的早餐端走，小声劝道：“二少爷您别气，小少爷也是年纪小，不懂事，等他气消了就好了。”
木瑾拍了拍木屿的肩膀，没再多说。他知道木屿的脾气，看着厉害，其实心里最疼木棠，只是表达方式硬了点。
这顿早饭最终在沉闷的气氛中结束。木屿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到厨房门口跟张妈交代：“我今天要去片场，这两个月可能都不怎么回来。木棠那边……你多看着点，别让他真的偷偷点外卖，饮食还是按营养师的食谱来。”
“哎，我知道了二少爷。”张妈连忙应下，“您放心去忙吧，家里有我呢。”
木屿点点头，又看了眼二楼的方向，眉头皱了皱，转身往外走。
木瑾送他到门口，看着他坐进车里，才说：“没事，家里有我，别担心他。等他气消了，我好好跟他说说。”
木屿发动车子，降下车窗看了木瑾一眼，语气缓和了些：“别太惯着他，也别总说他，那孩子脸皮薄。”
“我知道。”
车子缓缓驶离，木瑾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别墅。
他走到二楼，敲了敲木棠的房门：“小棠，二哥走了，出来聊聊？”
里面没动静。
木瑾又敲了敲：“我知道你生气，是二哥说话重了，我替他跟你道个歉。但你摔东西也不对，有话好好说。”
还是没声音。
木瑾叹了口气，刚想转身，房门“咔哒”一声开了条缝，木棠的脸从里面探出来，眼睛还有点红，显然是哭过。
“他真走了？”木棠小声问，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
“真走了，去片场拍戏，要两个月呢。”木瑾侧身让他看到空荡荡的院子，“现在能出来了吗？”
木棠这才把门打开，低着头走到客厅，在沙发的角落坐下，双手抱着膝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木瑾在他身边坐下，没提早上摔叉子的事，只是说：“中午想吃什么？让张妈给你做。”
木棠摇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木瑾：“大哥，我想出去跟周明玩几天。”
“周明？”木瑾愣了一下，想起是木棠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去哪玩？玩多久？”
“就……就出去玩几天，具体还没想好。”木棠绞着手指，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说辞，“周明说他最近也放假，我们想出去散散心，总在家里待着太闷了。”
他其实早就想找机会出去透透气了，昨天被二哥那么一凶，这个念头就更强烈了。刚好二哥要走两个月，现在正是机会。
木瑾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你想去哪？家里这边……”
“大哥~”木棠立刻换上撒娇的语气，往木瑾身边凑了凑，拉着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就几天嘛，我保证乖乖的，不闯祸，也不吃垃圾食品，每天都给你打电话报平安，好不好？”
他仰着脸，眼睛睁得大大的，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忽闪着，带着点讨好，又带着点委屈。以前他想求家里人办事的时候，用这招从来没失手过。
木瑾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犹豫渐渐松动了。他知道木棠最近在家里确实憋得慌，也许出去走走也好，跟朋友待在一起，说不定能开心点。而且有周明陪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就几天？”木瑾确认道。
“嗯嗯！最多一个星期！”木棠连忙点头，生怕他反悔。
木瑾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好吧，但是要注意安全，有任何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谢谢大哥！大哥你最好了！”木棠瞬间喜笑颜开，猛地扑过去抱了木瑾一下，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看着他开心的样子，木瑾也觉得心里轻松了些，揉了揉他的头发：“想去哪玩？我让司机送你去订票。”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木棠生怕他反悔，赶紧从他怀里挣出来，“大哥你去上班吧，我自己能搞定！”
木瑾看了看时间，确实该去公司了，便叮嘱道：“那你自己收拾好东西，有什么需要的跟张妈说。我晚上回来检查你的行李。”
“知道啦！”木棠连连点头，等木瑾一走，他立刻像只脱缰的小野猫，冲到沙发上拿起手机，手指飞快地按出周明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起的，周明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棠棠？怎么了？想你明哥了？”
“别贫了！”木棠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周明，我能出去了！二哥走了，大哥同意我跟你出去玩几天！”
“真的假的？”周明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你家那两位大神居然能放你出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别管那么多了，说正事！”木棠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去哪玩？要那种能随便吃、随便闹，没人管的地方！”
周明在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兴奋地喊道：“海边！去海边啊！找个靠海的小城，每天吃海鲜、踩沙滩，晚上还能去夜市逛，多爽！”
“海边？”木棠眼睛更亮了。他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大海，蓝色的海浪，金色的沙滩，想想就觉得很美好。“好！就去海边！”
“那我查查哪个地方合适。”周明的声音里满是雀跃，“要不去青岚市？我听我姐说过，那边的海特别干净，小吃也多，还不贵！”
“行！就青岚市！”木棠毫不犹豫地答应，“那我们什么时候走？越快越好！”
“我看看机票……”周明那边传来敲击屏幕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喊道，“有了！明天凌晨五点的航班，到那边七点多，正好能赶上看日出！”
“明天凌晨？这么快？”木棠愣了一下，随即更兴奋了，“可以！就这个！赶紧买！”
“得嘞！”周明爽快地应下，“我买完票发你信息，到时候机场见！”
“好！”
挂了电话，木棠激动地在沙发上蹦了两下，感觉心里的郁结一下子散开了。他拿起手机，点开周明发来的机票信息，看着“青岚市”三个字，嘴角忍不住一直往上扬。
接下来就是收拾行李了。木棠冲进房间，打开衣柜开始翻找。海边肯定要带短袖短裤，他挑了几件颜色鲜亮的t恤和沙滩裤，又想起海边太阳大，找出防晒衣和遮阳帽塞进箱子里。
鞋子的话，凉鞋是必须的，再带双运动鞋备用。洗漱用品他习惯用自己的，从浴室把牙刷牙膏护肤品一股脑装进洗漱包。
对了，还得带点零花钱。木棠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大哥之前给他的那张卡，又数了数钱包里的现金，觉得应该够了。
他一边收拾一边哼着歌，之前的坏心情一扫而空，连窗外的阳光都觉得格外明媚。收拾到一半，他想起什么，跑到书桌前拿起那张还没抄完的乐理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塞进了箱子的角落——算了，出去玩归出去玩，作业还是得带着，万一有空呢？虽然他觉得自己大概率不会碰。
箱子很快就装满了，不大不小一个登机箱，刚好能带上飞机。木棠拉上拉链，把箱子立在墙角，看着它，心里充满了期待。
晚上木瑾回来检查行李时，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只是叮嘱他注意防晒，又给了他一些现金，让他别委屈自己。木棠乖巧地应着，心里却早就飞到了海边。
第二天凌晨四点，天还黑沉沉的，别墅里静悄悄的。木棠轻手轻脚地拿起行李箱，踮着脚尖溜出房间。张妈已经起来给他准备好了早餐，是两个三明治和一瓶牛奶，让他在路上吃。
“小少爷，路上小心啊，记得给家里打电话。”张妈帮他把背包背好，眼里满是不舍。
“知道啦张妈，我会的。”木棠抱了抱她，拉着箱子往门口走。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把他送到机场。
凌晨的机场人不算多，但灯火通明，透着一股热闹的气息。木棠刚走进出发大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他挥手。
“棠棠！这里！”周明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包，穿着花衬衫，老远就喊了起来。
木棠笑着跑过去，两个人一碰面，就忍不住击了个掌。
“终于逃出来了！”周明凑近他，压低声音兴奋地说，“感觉像做梦一样，你家那两位居然真的放你出来了。”
“别念叨了，小心乌鸦嘴。”木棠拍了他一下，拉着箱子往值机柜台走，“赶紧办手续，别误了飞机。”
“走走走！”
两个人跟着指示牌，办了值机，过了安检，一路说说笑笑，眼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找到登机口坐下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你说海边的日出是什么样的？”木棠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里满是憧憬。
“肯定特别好看！”周明拿出手机翻着攻略，“我看网上说，青岚市的日出是金色的，能把海水都染成金红色，想想就觉得壮观。”
木棠点点头，心里的期待又多了几分。他掏出手机，给木瑾发了条信息：“大哥，我到机场了，准备登机了，勿念。”
很快收到了回复：“一路平安，玩得开心。”
看着那行字，木棠心里暖了暖，收起手机，抬头看向登机口的方向。广播里传来开始登机的通知，他和周明相视一笑，拿起行李，跟着人群往登机口走去。
踏上飞机的那一刻，木棠感觉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窗外的夜色还未完全褪去，但他知道，几个小时后，迎接他的将是全新的城市，蓝色的大海，和自由自在的空气。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渐渐缩小的地面，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一次，他终于可以暂时逃离那些规矩和约束，好好地为自己活几天了。
飞机缓缓升空，冲破云层，朝着东方飞去。那里，有等待着他们的朝阳，和一片蔚蓝的海。
飞机降落在青岚市机场时，天边正泛起一层淡淡的金红。透过舷窗望出去，能隐约看到远处连绵的海岸线，像一条银色的丝带镶嵌在大地边缘。
木棠和周明跟着人流走出舱门，一股带着咸湿气息的风扑面而来，吹散了旅途的疲惫。周明深吸一口气，夸张地喊：“哇！是大海的味道！”
木棠笑着推了他一把：“别丢人了，赶紧走。”
取了行李往外走，刚到出口，就看到一个举着“木棠先生”牌子的人朝他们挥手。走近了才知道，是大哥提前安排好的司机，负责接送他们去酒店。
“木先生，周先生，这边请。”司机很客气，接过他们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开车平稳地驶向市区。
车子沿着滨海大道行驶，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椰子树，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透过车窗，蓝色的大海一点点展现在眼前，海面上波光粼粼，远处的渔船像白色的贝壳点缀在水上。木棠趴在车窗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心里的雀跃快要溢出来。
“这地方也太绝了吧！”周明比他还激动，拿着手机不停拍照，“早知道这么美，我早就拉你跑出来了！”
大概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家靠海的酒店门口。酒店是白色的建筑，带着浓浓的地中海风格，门口种满了五颜六色的三角梅，看着格外舒服。
“木先生，周先生，这是你们的房卡，木总已经提前办好入住了。”司机把房卡递给木棠，又指了指前台，“有任何需要可以联系前台，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木棠接过房卡，拉着行李和周明走进酒店大堂。
大堂很宽敞，落地窗外就是沙滩和大海。办理完手续，两人跟着服务生来到房间，推开门的瞬间，周明忍不住“哇”了一声。
房间是海景房，大大的阳台正对着大海，阳台上放着两张躺椅。房间里的装修简洁明亮，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墙角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果盘，摆满了新鲜的热带水果。
“你大哥也太给力了吧！这酒店看着就不便宜！”周明扔下背包冲到阳台，对着大海张开双臂，“啊——大海！我来了！”
木棠把行李放在墙角，走到阳台边，海风拂面而来，带着海水的清冽气息。他深吸一口气，感觉浑身的细胞都舒展开了。
“别喊了，赶紧过来。”木棠转身走进房间，拿起手机点开外卖软件，“饿不饿？点个外卖吃。”
周明从阳台探出头，一脸惊奇地看着他：“外卖？你居然主动点外卖？”他凑过来，盯着木棠的手机屏幕，“我靠，棠棠，你还是我的棠棠吗？在你家吃个零食都跟做贼似的，现在居然敢光明正大点外卖了？”
木棠手指一顿，想起在家时被二哥盯着的日子，嘴角抽了抽，敷衍道：“出来玩嘛，偶尔吃一次没事。快看看想吃什么，海鲜烧烤要不要？”
“要！必须要！”周明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凑到屏幕前指点起来，“这个烤鱿鱼须看着不错，还有这个烤生蚝，再来个海鲜粥垫垫肚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点好了一堆吃的，有烧烤，有海鲜粥，还有两份冰镇的椰子汁。付完钱，木棠把手机扔到床上，瘫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等外卖到了吃饱了，睡个回笼觉，下午去海边玩。”
“妥了！”周明也跟着瘫下来，“这才叫度假嘛，哪像在你家，连口气都不敢喘。”
木棠没接话，只是看着窗外的大海，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没有二哥严厉的眼神，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真好。
大概二十分钟后，外卖到了。服务生把一个大大的保温袋送到房间，打开一看，烤串还冒着热气，海鲜粥散发着鲜香，冰镇的椰子汁瓶身上凝着水珠。
两人也顾不上找盘子，直接坐在地毯上，拿起烤串就往嘴里塞。烤鱿鱼须外焦里嫩，带着微微的辣味；烤生蚝上面铺满了蒜蓉，一口下去鲜得眉毛都要掉下来；海鲜粥熬得软糯，里面的虾和瑶柱鲜美无比。
“好吃！太好吃了！”周明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比你家那些清淡的饭菜好吃一百倍！”
木棠也吃得不亦乐乎，冰镇的椰子汁喝下去，从喉咙凉到心底，驱散了旅途的燥热。他一边吃一边点头，觉得这趟出来真是太值了。
两人狼吞虎咽，很快就把一桌子吃的扫了个精光。吃饱喝足，周明打了个饱嗝，往地毯上一躺：“不行了，撑死我了，我要睡会儿。”
木棠也觉得眼皮发沉，昨天激动得没睡好，早上又起得太早，这会儿困意汹涌而来。他把垃圾收拾了一下，扔到门口的垃圾桶里，然后爬上床，往柔软的被子里一钻，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海浪声，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个少年睡得香甜，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意。
大海在窗外静静流淌，等待着他们醒来，去开启一场真正属于他们的、无拘无束的海边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