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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棠在周明那个充斥着泡面味和游戏音效的小窝里,一住就是整整七天。

这七天,对木棠来说,是社死缓刑期。他白天和周明胡吃海塞、打游戏到昏天黑地,试图用喧嚣麻痹自己;晚上躺在周明家那张吱呀作响的沙发上,却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家里那张柔软的大床,以及……床上可能存在的另一个人。他会下意识地摸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未读消息或未接来电,然后又悻悻地锁屏,暗骂自己没出息。

而对南塘来说,这七天,简直是度日如年。

第一天,南塘还能维持表面的镇定。他照常上班、处理公务,效率甚至比平时还高,仿佛要用忙碌填满所有空隙。但当下班时间一到,他习惯性地开车往家走,却在等红灯时,下意识瞥向副驾驶座——那里空荡荡的。回到家,推开门的瞬间,没有那个扑过来叽叽喳喳的身影,没有随处乱丢的乐谱,没有背景音里聒噪的流行音乐,只有一片死寂。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万家灯火,第一次觉得这间精心装修、视野极佳的房子,空旷得有些刺眼。

第二天,南塘开始有些烦躁。他给木棠发了一条言简意赅的消息:【晚上回来吃饭?】

消息石沉大海,过了好几个小时,才收到一个更简短的回复:【不了,和周明吃。】

南塘盯着那四个字,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放下手机,原本打算看的文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晚上,他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木棠爱吃的菜,结果大部分都倒进了垃圾桶。

第三天,南塘坐不住了。他提前结束工作,开车去了周明家楼下。他没有提前通知,想着直接把人接回去。他停好车,仰头看着那个亮着灯的窗户,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游戏特效声和木棠与周明的笑闹声。他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领,走上楼,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周明,看到门外脸色冷峻的南塘,周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屋里。

“南、南总?您怎么来了?”

“我来接木棠。”南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但眼神已经越过周明,扫向了屋内。

木棠正盘腿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口,戴着耳机,打得投入,根本没察觉门口的动静。

周明尴尬地挠头:“啊……木棠他……他说他灵感迸发,正在闭关创作的关键时期,不宜打扰……”这话说得周明自己都不信。

南塘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他提高音量,对着屋内的背影叫了一声:“木棠。”

木棠的背影明显一僵,游戏里的角色因为他瞬间的停滞而被对手击杀,屏幕灰暗。但他没有回头,反而把耳机音量调得更大了,假装没听见,只是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南塘的脸色沉了几分。周明感受到那股低气压,赶紧打圆场:“南总,要不您先进来坐坐?木棠他可能就是……就是还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了。”南塘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倔强的背影,转身下了楼。第一次接人,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

第四天,南塘换了个策略。他订了木棠最喜欢的那家私房菜,让人送到周明家,附言:【好好吃饭。】

他想着,小家伙气性再大,看到好吃的总该软和点。结果,外卖是收到了,木棠给南塘发了个红包,金额正好是饭钱,附带两个字:【谢谢。】

南塘看着那个红包,差点把手机捏碎。这是要跟他划清界限?

第五天,南塘甚至动用了一点“商业手段”,让周明的顶头上司给周明派了个紧急的短期出差任务。他想,周明走了,木棠总该回家了吧?

结果,周明是提着行李哭丧着脸走了。但木棠给他发消息:【明哥你放心出差!我帮你看着家!绝对没问题!】

南塘:“……” 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六天,南塘的耐心彻底告罄,委屈感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上冒。他晚上又去了一次周明家。这次,他听到门内有动静,是木棠的声音,好像在哼歌。他敲了半天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任凭他怎么敲,再也没有任何回应。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南塘站在门外,像个被遗弃的大型犬,背影透着说不出的落寞和……委屈。

他南塘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接二连三地吃闭门羹!他不过是……不过是觉得小家伙喝醉后可爱,逗了逗他,怎么就闹到要分居的地步了?难道那些亲昵的举动,那些依赖的眼神,都是假的吗?说跑就跑,还跑得这么决绝。

第七天晚上,南塘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连灯都懒得开。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他长长的、孤寂的影子。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他平时很少抽烟,但这几天破例了。

他拿起手机,翻到和木棠的聊天界面,上面的对话还停留在那句冰冷的【谢谢。】。他打了一行字:【什么时候回来?】想了想,又删掉。换成:【我知道错了。】觉得太低声下气,又删掉。最后,他发出去的是:

【沙发睡着不舒服,回家吧。】

语气硬邦邦的,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埋怨,但仔细品,却能咂摸出一丝罕见的、笨拙的求和意味。发完这条消息,他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他南塘,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从来都是别人看他脸色,何曾受过这种气?可现在,他却为了一个躲了他七天的小醉猫,在这里坐立难安,甚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

而另一边的周明家,木棠收到这条消息时,正咬着薯片看综艺。他看到屏幕亮起,看到南塘的名字,心跳漏了一拍。点开消息,那句“沙发睡着不舒服,回家吧”让他愣了一下,随即,一种混合着得意、心软和依旧残存的尴尬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南塘那张冷峻的脸上,此刻可能带着的、他从未见过的郁闷和委屈表情。

木棠把薯片咬得咔哧响,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哼,知道错了吧?让你调戏我!

不过……家里的床,确实比这破沙发舒服太多了。他瞥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该给南总一个台阶下了?

木棠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沙发睡着不舒服,回家吧。】,像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猫,用爪子拨来拨去,既想扑上去,又带着点矜持的警惕。

这条消息,硬邦邦的,连个标点符号都透着南塘式的不容置疑,可仔细品品,那字缝里又明明塞满了笨拙的求和信号。木棠几乎能想象出南塘打下这行字时,那张冷峻脸上可能出现的、极其罕见的郁闷和……委屈?

这个想象让木棠心里那点小得意像气泡一样咕嘟咕嘟往上冒。哼!让你调戏我!让你看我笑话!现在知道错了吧?知道家里没我不行了吧?

他故意把手机扔到一边,抱起薯片袋子,咔哧咔哧啃得山响,试图用噪音掩盖内心的动摇。综艺节目里嘉宾在哈哈傻笑,但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南塘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大房子里,可能连晚饭都没好好吃的样子。

周明这个狗窝,虽然自由,但沙发确实硌人,外卖也吃腻了,最关键的是……没有南塘身上那股让人安心的雪松味。

木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原谅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自己可是社死了整整一周!但……南塘都主动发消息了,虽然语气还是那么讨厌。而且,他好像……是有点想他了。

这种纠结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木棠心不在焉地摆弄着周明家的吉他,弹出来的调子都是七歪八扭的。他终于忍不住,再次点开那条消息,反复看了几遍,然后做贼似的,开始慢吞吞地收拾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行李。

动作磨蹭得堪比树懒。每叠一件衣服,都要心理建设半天:是不是太没骨气了?这就回去了?要不要再晾他一天?

等他终于磨蹭到觉得“勉为其难”可以动身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背起包,跟周明在微信上说了声(周明还在苦逼出差中),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赴一场鸿门宴,踏上了“回家”的路。

越是接近那个熟悉的小区,木棠的脚步就越慢,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他设想了无数种开门后的场景:南塘冷着脸坐在沙发上审判他?或者……根本还没回家?

他站在家门口,做了个深呼吸,才用钥匙轻轻打开门。门开了一条缝,屋内没有开大灯,只有餐厅方向透出温暖的黄色光晕,还有……一股熟悉的、让人食指大动的饭菜香。

木棠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探进头。只见餐桌上,竟然又摆满了一桌菜!虽然不是上次那样的大鱼大肉,却是几样精致的家常小炒,还有一小锅冒着热气的汤。而南塘,正端着一盘清炒时蔬从厨房走出来。

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看到门口鬼鬼祟祟的木棠,他脚步顿了一下,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目光沉沉地看过来,像是在确认是不是幻觉。

空气有瞬间的凝固。

木棠顿时尴尬得脚趾抠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梗着脖子,强装镇定地走进来,把背包随手丢在玄关的柜子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响,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我回来拿点东西。”他欲盖弥彰地解释,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南塘。

南塘没说话,只是把菜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又进了厨房,拿了两副碗筷出来,稳稳地放在餐桌两边。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木棠站在原地,像被钉住了脚。回去坐下?好像太没面子了。继续站着?又显得很傻。

南塘已经自顾自地坐下了,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却没有吃,而是抬眼看着僵在那里的木棠,淡淡开口,声音比平时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丝:“站着能吃饱?”

就这一句,没有什么甜言蜜语,更没有道歉,却像一根针,轻轻戳破了木棠好不容易鼓起来的那点虚张声势的气球。

木棠瘪了瘪嘴,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勉为其难”的斗争后,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挪到餐桌对面,坐下了。他拿起筷子,低着头,小口小口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食不知味。

南塘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吃饭,偶尔会不动声色地将木棠爱吃的菜往他那边推近一点。

一顿饭在一种古怪的安静中吃完。木棠主动起身收拾碗筷,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水流声哗哗,他机械地洗着碗,心里乱糟糟的。这就……算了?是不是太没原则了?

等他磨蹭完走出厨房,发现南塘没在客厅,而是站在阳台那边讲电话,似乎是工作上的事,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疏离。

木棠看着他的背影,在夜色和室内光线的勾勒下,显得有些孤单。他忽然想起周明说的“情趣”,想起南塘一次次吃闭门羹的样子,想起那条别扭的求和消息……心口那点因为社死而梗着的硬气,忽然就软了下去。

好像……是自己反应过度了?南塘或许方式不对,但……好像也没真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就在这时,南塘打完了电话,转过身。看到木棠站在那里发呆,他走了过来,在离木棠一步远的地方停下。

两人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南塘看着木棠低垂的脑袋,毛茸茸的发顶看起来很好摸。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罕见的、不那么流畅的迟疑:“以后……少喝点酒。”

他没有提昨晚的尴尬,没有提这一周的冷战,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看似无关紧要,却包含了无数未尽之言的话。

木棠猛地抬起头,撞进南塘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戏谑,没有捉弄,只有一种他看不太分明,却让他心跳漏拍的情绪。

所有的别扭、尴尬、委屈,在这一刻,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木棠耳朵尖悄悄红了,他飞快地“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然后迅速低下头,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翘起了一点。

好吧,看在你主动做饭、还……还算有点诚意的份上。

勉为其难,就……原谅你了吧。

夜风吹动窗帘,室内的灯光温暖。一场因醉酒引发的“战争”,终于在这一顿安静的晚餐和一句笨拙的关心中,悄然落下了帷幕。而某种难以言喻的、比之前更黏稠的氛围,开始在两人之间无声地蔓延开来。

时间又平静地滑过了一段。木棠和南塘的生活恢复了往常的节奏,甚至因为那次小小的“分居风波”,彼此间似乎更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默契和黏腻。南塘依旧话不多,但那些细小的关照和纵容,却比以前更加明目张胆。木棠也渐渐把那晚的社死经历封存心底,只偶尔在被南塘某些意味深长的眼神扫到时,才会耳根微热地别开脸。

这天,南塘需要出席一个商业酒会,规格颇高。他原本没打算带木棠,觉得那种场合虚与委蛇,小家伙肯定会觉得无聊。但木棠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消息,大概是被上次的“隔离事件”弄出了点心理阴影,死活要跟着去,美其名曰“见见世面,顺便宣示主权”。

南塘看着他那副“你不带我去我就偷偷跟去”的架势,无奈又有些受用,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亲自盯着造型师给木棠搭了一身既不失礼又不会过分拘谨的礼服。

酒会设在城中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木棠亦步亦趋地跟在南塘身边,一开始还觉得新鲜,但很快就对那些互相恭维、话里有话的寒暄失去了兴趣,趁南塘被几个重要客户缠住交谈时,他悄悄溜到自助餐区,准备觅点食填饱肚子。

就在他夹起一块精致的小蛋糕时,一个略带甜腻、如同雨后荷花般清幽却有些刻意的信息素味道飘了过来。木棠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omega端着酒杯,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

是何一一。圈子里小有名气的“绿茶”,仗着家世和还算不错的皮相,总喜欢围着一些顶尖的Alpha打转,尤其对南塘,更是觊觎已久,以前就没少在公开或私下场合对南塘暗送秋波,只是南塘从来懒得搭理。

“木棠?好久不见呀。”何一一笑容完美,眼神却像扫描仪一样上下打量着木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这种场合,你还适应吗?”

木棠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脸上却挤出一个假笑:“还行,东西挺好吃的。”说完,就准备转身走人,懒得跟这种人多费口舌。

何一一却侧身一步,巧妙地挡住了他的去路,声音压低,带着点故作亲昵的炫耀:“说起来,还没恭喜你呢。虽然没能得到名分,但能留在南塘哥身边,也很不容易了吧?”

木棠拿蛋糕的手一顿,挑眉看向他:“名分?什么名分?”

何一一掩嘴轻笑,眼波流转,荷花味的信息素似乎更浓了些:“木棠,你就别装啦。圈子里谁不知道,南塘哥的未婚夫其实是我呀。我们两家早就默认了,只是还没正式公布而已。南塘哥他……可能就是一时新鲜,对你比较照顾,你可别太当真了。”

木棠差点没把刚吃下去的蛋糕喷出来。他放下盘子,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何一一在那自我陶醉地表演,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虚伪的、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原来是这样啊!”他拖长了音调,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几乎能凝成实体,“我说呢,我怎么不知道我老公南塘,什么时候多了个你这么个……未婚夫?”

他特意加重了“老公”和“未婚夫”这两个词,成功看到何一一脸上的完美笑容僵了一下。

“木棠,你……”何一一似乎没料到木棠会这么直接地反击,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木棠眼尖地瞥见南塘终于摆脱了那几位客户,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何一一显然也看到了,他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计上心头。

只见他身体突然一软,伴随着一声娇弱的惊呼:“哎呀!”手中的酒杯“不小心”脱手,整个人就朝着预计南塘会经过的路线倒去——标准的绿茶碰瓷姿势,计算好了角度,势必会跌入南塘的怀中。

这一下动静不小,顿时吸引了附近不少人的目光。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所有等着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

南塘确实正朝着木棠走来,他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家那个抱着手臂、一脸看好戏表情的小家伙身上。对于突然倒向他方向的何一一,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脚下步伐没有丝毫紊乱,只是极其自然地、轻微地侧了侧身。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

“噗通!”

何一一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光洁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酒杯摔得粉碎,酒液溅了他一身。他趴在地上,姿势狼狈,脸上的表情从预期的楚楚可怜变成了彻底的错愕和不敢置信。

而南塘,则完全无视了脚边的“人形障碍物”,径直走到木棠面前,眉头微蹙,语气带着惯常的淡然,却伸手极其自然地拂去了木棠嘴角不小心沾到的一点奶油:“吃饱了?无聊的话我们可以先走。”

全程,没有看地上的何一一一眼,仿佛那只是一团不小心掉落的垃圾。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随即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窃私语和低笑声。何一一趴在地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愤得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木棠看着南塘,再看看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何一一,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那点被绿茶恶心到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他主动挽住南塘的胳膊,声音清脆,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吃饱啦!这里的绿茶味儿太冲了,熏得我头晕,我们快回家吧!”

南塘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点了点头,任由木棠拉着,在众人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中,从容不迫地离开了宴会厅。

留下何一一一个人,在原地承受着全方位的社死体验。今晚之后,他想靠着“南塘未婚夫”名头在圈子里捞好处的算盘,算是彻底砸了。而木棠这位“正牌南夫人”的地位,经过这么一出闹剧,更是被映衬得无人能够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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