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着这些声音,她的脸色变得复杂。她看着廖承远,心中涌起了一丝感动。她知道廖承远的话不无道理,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被韩中行所利用。
“廖大人,你的话让本宫深受触动。”
太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目光在百官中扫过,“诸位,今日之事,确实应该以国家为重。本宫愿意重新考虑立储之事,希望大家能够提出宝贵的意见。”
韩中行丞相见状,极力反对:“太后娘娘,立储之事已定,不可更改。福王年幼,易于教导,正是合适的人选。廖承远此言,动摇国本,其心可诛!”
太后面对韩中行的激烈反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知道,如果坚持立福王,可能会引起更大的动荡;但如果顺应百官之意,立吴王为太子,又可能会得罪韩中行一派。
“太皇太后驾到!”
太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只见太后在四名宫女的陪同下,手持金拐,缓步走上殿来。
太后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襟,下阶以礼迎接太皇太后。众臣也一齐跪下:
“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太后,
“你是大夏的太后,也是我赵家的儿媳,你第二子越王的悲剧,难道已经忘记了吗?若今日立福王而不立吴王,一旦引起祸乱,兄弟相斗的惨剧将会上演,这难道是你所期望的?让我再次失去一位皇孙?”
太后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知道太皇太后的话中充满了责备和警告。
太皇太后继续说道:“家法不可废,祖制不可违。立吴王为太子,是为了大夏的稳定,也是为了太后你的权位。”
太皇太后说完,将金拐用力往地上挫了下去,金拐上的龙头发出阵阵龙吟,动人心魄。
“如今我大夏无主,朝中紊乱,老身不得不出面调和。太后,你可愿意?”
太后听到龙吟之声,大气也不敢出,只得低声应道:“一切听凭太后做主!”
太后颜色稍缓。
“请诸位平身。”
太后和诸大臣站了起来。
太后缓缓走到福王面前。
“福王,在众多皇孙中,我最疼你。若从情分上讲,老身也愿立你为太子,但国家大事,非同小可。你是被韩中行那奸贼利用,你懂吗?”
那福王才八九岁,先前已被众朝臣相争吓得不敢动弹,忽然见到太皇太后颜色慈和,哇哇大哭:
“奶奶,我不愿当太子,我不愿当太子。”
太皇太后一手将福王抱起,面向众大臣:“诸位爱卿,你们还有何说?”
众人默然,赵天宠高声道:“太皇太后圣明。立吴王国家幸甚,百姓幸甚。”
韩中行缓缓上前一步,语气温和而坚定:
“太皇太后,臣自问一生为国为民,不敢有丝毫奸佞之心。太皇太后说臣是奸贼,臣不敢当此恶名。”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委屈,但更多的是对太后的尊重:
“太后皇太后,您是天下之母仪,言为世范,臣等皆仰赖您的智慧与公正。今日之事,关乎大夏的未来,臣以为,立储乃国家大计,应当慎重考虑,而非仓促决定。”
太皇太后和太后并坐在宝座之上,并未做声。
韩中行顿了顿,继续说道:
“臣并非反对立吴王为太子,只是觉得在此关键时刻,更应考虑国家的稳定与长远。福王年幼,易于教导,若能得到众臣的辅佐,将来必能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
他转向众大臣,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诸位同僚,我们都是大夏的臣子,应当为国家的稳定着想。今日我们在此争论,但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大夏的繁荣昌盛。
臣恳请太皇太后、太后娘娘,以及在座的各位,能够深思熟虑,做出最有利于国家的决策。”
赵天宠厉声喝道:“韩丞相,你想自绝于我大夏吗?”
他这一声极为严厉,间不容发,韩中行内心也不由发毛。
韩中行丞相面对赵天宠的厉声喝问,他的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的慌乱都可能成为对手攻击的弱点。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着和冷静:
“赵大人,这话言重了。我韩中行一生为国,岂有自绝于大夏之理?我所言所行,皆是为了我大夏的江山社稷,为了圣意得以实现。”
韩中行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他的目光直视赵天宠,没有丝毫的退让。
他继续说道:“立储之事,关乎国家未来,我等臣子自当谨慎行事。我所提出的每一个建议,都是基于对国家利益的深思熟虑。若赵大人认为我有私心,那我只能表示遗憾。但我坚信,我的行为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大夏的百姓。”
韩中行的这番话,让朝堂上的一些官员频频点头。他们知道韩中行在朝中多年,一向以稳重着称,他的建议往往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赵天宠冷笑一声:“韩丞相,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狡辩。我以前也素敬重你的为人,对你是言听计众,无有不遵。不久前,有人说你是会宁国奸臣,我也是不敢相信,直到廖承远大人家仆被杀,我才坚信,你果真是会宁国的奸细!”
他此言一出,朝中大哗。
“赵天宠,你血口喷人!”
韩中行大喝一声:“
你如此构陷朝中老臣,是何居心?”
赵天宠冷冷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卷密信,信上字迹清晰,赫然写着韩中行如何与会宁国的曜日宗勾结,详细描述了行刺越王的计划。
他缓缓展开信件,声音低沉而有力:“此信乃是韩中行亲笔所书,其中详细记载了他如何为行刺越王提供便利。”
赵天宠将信与诸臣一一过目,果然是韩中行的手迹。
朝堂之上,众臣哗然,议论纷纷。
韩中行脸色一变,怒不可遏:“赵天宠,你这是栽赃陷害!”
赵天宠不为所动,继续道:“此信中还附有行刺路线图和进城的勘合,皆是韩中行亲手所绘。”
证据确凿,韩中行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朝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众臣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韩中行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韩中行面如死灰,他的声音颤抖着:“这……这是伪造的!我韩中行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此信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要求彻查此事!”
他的目光在朝臣中扫过,试图寻找支持者,但朝堂之上,无人敢为他辩解。
他的几个死堂有心相助,但看到赵天宠威风凛凛的神情,气势上就已经弱了,也不敢出头。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走了进来:
“报,报告太、太后。情况有、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