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哎!”“哈哈,赢啦!”“我们赢啦!”
桃花观弟子高兴的又蹦又跳。
西平观众人从未将桃花观放在眼里,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先输一场,个个低着头默不作声。
无弃怎会放过伤口撒盐的好机会,故意跑过去,冲对方高声欢呼:“哈哈……我们赢啦……哈哈……我们赢啦……”
一边欢呼一边挥舞拳头扭动屁股,挑衅意味极其明显。
对方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呼啦啦冲上来十几个人,将无弃团团围住,黄达是领头的,一把揪住胸襟:“你小子真他妈活腻啦!”
莫胜男刚好回来,赶忙扒开人群,站到无弃身边,指着黄达鼻子呵斥道:“下一场就轮到你俩,有本事在台上一对一较量,在底下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黄达哼了一声,不情不愿松开手,冲无弃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你小子,等着受死吧!”
莫胜男拽着无弃离开,一边走一边埋怨:“你干嘛跑到人家地盘挑衅?”
“姓黄的昨天把我浇成落汤鸡,还用木盆砸你,我当然要找机会报复一下。”
“想报复也要动动脑子。我要晚来一步,你就挨揍啦。”
无弃笑嘻嘻道:“你放心吧,他那三脚猫的本事,根本伤不到我!”
莫胜男摇摇头,一脸严肃提醒道:“黄达号称‘西平第一,鱼梁第二’,台底下你吹吹牛也就算了,上了擂台千万别大意啊。”
“知道啦知道啦。”
这时,擂台已经清理干净,桌案、屏风统统搬走。
一名身手矫健的司正跳上擂台,高声宣布:“第二场,御剑比试。桃花观苍无弃对阵西平观黄达。”
无弃跟师父、师兄师姐拱手道别,特意走到朴九面前,拍拍对方肩膀,信心十足道:“你放心,我一定让你见到你娘!”
朴九躬身施礼:“多谢师兄!”
莫胜男怕无弃玩命:“赢不赢倒在其次,千万别受伤。反正还有蒯师兄兜底呢。”
在她心里,无弃赢的机会万中无一,只要别受伤就行。
无弃一路小跑奔下看台,在杂役帮助下,穿戴上重新刷漆的竹盔竹甲,接过一柄竹剑,抬眼望去,对手黄达已经穿戴整齐,站在擂台正中央。
无弃心念一动,嘻嘻,何不提前来个下马威?
他眉心聚炁,打算施展“飞鸿绝影”,冷不丁一下窜到面前,好好吓对手一跳。
万万没想到,穿上竹甲后,身体比平常笨拙,跳起高度矮了点,没能跳上擂台,脚尖撞到擂台侧面,身体瞬间往前扑倒……
竹甲表面光滑,咻——从擂台边缘一路滑到擂台中央。
凭借超长距离的狗吃屎,成功赢得场外一片哄笑。
更丢人的是,当无弃爬起身,发现对手赫然站在面前。
“喂,现在求饶可晚啦。”
无弃心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死鸭子嘴硬:“谁他妈求饶!你想什么美事呢?我只是肚皮痒痒,在地上蹭蹭不行啊?”
司正走过来,板起脸:“行啦,别闹啦。”
他见无弃竹甲上油漆蹭掉不少,招来杂役重新刷了一遍。
正式开始前,司正指着二人手里的竹剑,告诫道:“点到为止,绝对不准伤人。你们各自后退,离开五步以上,听到锣声再动。”
黄达当作耳边风,非但不后退,反而上前一步,跟无弃紧紧挨在一起。
他见识过无弃在阑干上杂耍,生怕这小子仗着自身灵巧到处乱跑,不如一开始就靠近点。
司正碍于他爹黄副观主面子,只是嘴巴动动啥也没说,转身跳下擂台。
咣——
锣声响起。
所有人一齐屏住呼吸,瞪大眼睛。
黄达提剑准备出招,一定要抓紧,千万别让这小子乱跑。
忽觉脖子一阵刺痛。
低头一望,啊呀!对手竹剑居然角度刁钻,从竹盔竹甲之间缝隙刺入,直接抵在自己脖子上,剑尖已经刺入肉中。
无弃也有点懵。
他自己完全没料到,只是施展“飞鸿绝影”,再搭配“太平十二式”中“撩”式,竟然轻而易举得手。
对方没有一点儿防备。
呵呵,这也太他妈简单了吧。
“把剑扔掉!不然扎死你!”
“你、你不敢。”黄达强装镇定,额头冷汗唰唰往下直淌。
“真的吗?”
无弃猛地一抖手腕,剑尖咻的划出一道口子。
黄达感觉一股热流顺着脖子往下,一直流进衣服里,登时吓的尖叫起来:“别别别!我扔我扔,我扔还不行嘛。”
手一松,竹剑咣的掉落地上,然后举起双手。
看台上观众离的太远看不清楚,只见两名选手站在原地不动,还以为他俩在斗嘴互呛,忽然看见黄达弃剑举手,方才赫然惊觉,原来胜负已分。
全场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
“桃花观苍无弃胜。”司正高声宣布:“桃花观两胜,晋级下一轮。”
轰!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噪声,所有观众都在交头接耳、相互议论,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何事,怎么刚刚开始就结束?
无弃摘下竹盔,往地上重重一摔,仰头望向自家同伴,兴奋的挥舞双拳。
“咱们赢啦!……哈哈……咱们赢啦……朴师弟……你可以见你娘啦……师兄师姐……咱们要争冠军啦……哈哈……”
三位同伴兴奋的冲下看台。
朴九一把抱住无弃,扑在怀中哇哇嚎啕大哭。蒯大鹏和莫胜男激动的喜极而泣,一边抹眼泪,一边安慰小师弟。唯独师父范九通老神在在,依然坐在原位没动。
黄达瘫坐在地,抱着头痛苦万分。
西平观其余众人垂头丧气走下看台,一声不吭离开道场,结果大跌眼镜,没一个人想的到,自家竟会被桃花观淘汰,比分还是耻辱的二比零。
观主葛元朗心有不甘,走到范九通面前,拱拱手阴阳怪气道:“恭喜范师弟教的一手好计谋。”
范九通一愣:“不知师兄此言何意?”
“哼,你少跟我装蒜!”
葛元朗大袖一挥,指着鼻子数落道:
“苍无弃先在赛前主动挑衅,故意激怒黄达,让对手心浮气躁冲动上脑,然后假装摔跤示弱,让对手心生轻慢疏于防备,最后突施偷袭,打对手措手不及。”
“手段如此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你别不承认是你教的!”
范九通心知肚明,无弃性格直率,根本不是这种人,但他懒得辩解,反而微微一笑:“嘿嘿,吃一堑长一智,令徒以后可要长点记性喽。”
“哼,你少得意,咱们且走着瞧,早晚有你们桃花观后悔的时候!”
葛元朗怒冲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