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当那扇薄薄的房门在身后合上,外界的一切喧嚣与污浊便被隔绝,所谓的梦想也照进现实。

在这间被高松灯称为“棺材房”的狭小空间里,沉默变得具体而厚重。

空气中弥漫着她自己身上带回来淡淡的汗水与酒精混合的气味,以及这个被她取名叫’高松晃“的男人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

一步进门,二步上床,三步撞墙。这便是这间房的贴切形容,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扇室内窗,一个柜子,床上二层也是柜子。

高松灯的动作已经带上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熟练。

她自然地帮阿晃把那件反穿的、印有“警视厅”字样的灰色运动外套脱掉,然后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他坐到床沿上。

她必须这么做,如果不坐下,两个人同时站在这房间里,就连转身都显得拥挤。

当那件宽大的外套从他身上剥离时,灯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明明穿上衣服时,他那总是微微佝偻的姿态显得有些瘦削,然而此刻,在头顶那颗发出昏黄光亮的白炽灯泡下,他赤裸的上半身却呈现出一种与他呆滞神情截然相反的力量感。

那不是健身房里刻意堆砌出的夸张肌肉块,而是一种更加内敛的线条。

宽阔的肩膀,平直的锁骨,从背部延伸至腰际的肌肉在灯光下勾勒出清晰的阴影,手臂上甚至能看到淡淡的青色血管,这身体里蕴藏着一种被压抑的磅礴力量。

高松灯呆了呆,脸颊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这还是她除了父亲第一次和男性如此亲近的接触.......她迅速移开灰色刘海下的视线,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个更实际的问题。

“晃……你饿不饿?”

她轻声问。

这个问题也同时提醒了她自己。从傍晚到现在,高强度的劳作和精神紧张早已耗尽了她的体力,胃部正传来一阵阵空虚的抗议。

高松灯没等他回答——“高松晃”也给不出回答——便转身跪坐在床上,从自己那个塞在床尾的行李背包里翻找起来。

很快,她拿出了一截用牛皮纸袋包着的法棍面包。

这面包又干又硬,材料普通到乏味,但它足够抗饿,而且最重要的是,几乎不掉渣,对于她这样生活在狭窄空间里的人来说,是最佳的果腹之选。

在东京都城区那些散发着黄油香气的甜品店里,绝对找不到这种纯粹为了“生存”而存在的食物,也只有在响町这样龙蛇混杂且一切以实用为先的地方才能买到。

她自己先用力掰下一块,塞进嘴里,面无表情地用力咀嚼着,感受着那粗糙的麦香和扎实的口感如何填补着胃里的空虚。

然后,她又掰下一块,递到了阿晃的面前。

阿晃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块面包,眼神迷茫,没有任何动作。

灯在心里叹了口气,将法棍凑到他的嘴边,用哄劝的温柔语气说:“吃......咕.....东西,乖。”

仿佛“吃”这个指令或是那句无意识说出的“乖”,是某种启动程序的密钥。

阿晃的嘴唇微微张开,机械地咬食着灯递到他嘴边的面包。

灯耐心地举着手,直到那块面包被全部吃完。她的手指,也随着最后一口面包,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温热的嘴唇。

然后,她感觉到指尖传来一阵湿润而柔软的触感。

他竟然像吮吸棒棒糖一样,无意识地将她的指尖含了进去,舌头轻轻地卷过。

“!”

高松灯的身体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一颤,一股酥麻的感觉从指尖瞬间窜遍全身。

她猛地将手指抽了回来,心脏在肋骨后疯狂地擂动。

她不敢去看阿晃的脸,慌乱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自己的水壶,也不管那是自己喝过的,推着水壶撇过头去,掩饰的急促问道:“晃,你喝、喝水吗?”

“高松晃”依旧呆呆的,对她的问话毫无反应。

灯用余光观察到了这些,稳了稳心神安慰自己,拧开水壶的盖子,将水壶凑到他的嘴边。

这一次,他顺从地喝了起来,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喂完水后,高松灯迅速将水壶放回原处,而阿晃却似乎对她刚才喂食和喂水的那只左手产生了某种依恋,他微微侧过身,将脸颊轻轻地贴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的皮肤传来温暖而干燥的触感,灯的身体再次僵住。

但这一次没有了刚才那种触电般的惊慌,她能感觉到,那是纯粹的信赖与亲近。

灯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抽回手,反而翻过手掌,用指腹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

没有想象中流浪汉的粗糙与胡茬。大概是因为在警视厅被当做嫌疑人时,为了拍照对比,他被彻底地清洗过一遍,全身衣物也是新的,连胡子都被剃得干干净净。所以那皮肤摸起来,竟是意外的光滑和紧致。

这张脸其实谈不上帅气,由于那双空洞的眼睛显得有些呆傻,也并不讨喜。但不知为何,当自己的手掌贴着他的脸颊时,高松灯却自己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她发现,当她抚摸他的时候,阿晃的身体似乎也会变得更加放松。他甚至会微微眯起眼睛,发出几不可闻的鼻音。

一个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念头,伴随着脸颊的热度,从心底浮现。

灯结结巴巴地,用一种几乎是耳语的声音,对晃,也像是对自己说:“嗯……只要……你听我的话……以后,都可以有……奖励。”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愣住了。

最后,她像是为了打破这愈发古怪的气氛,伸手去解阿晃的外裤。

嗯,和上衣一样,都是警视厅配发的新衣服,从里到外......直到这时,高松灯才恍然发觉,这个男人身上其实从来都不脏。

他只是没有能力去选择自己的衣服,去维持自己的体面。他所有的狼狈,都源于他无法自理的现状。

在灯那的引导下,阿晃顺从地躺到了那张窄小的单人床上。床垫因为承受了他高大的身躯而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占据了这张床将近三分之二的空间,让这间“棺材房”显得愈发逼仄。

高松灯没有立刻躺下。她跪坐在床尾仅有的一点空隙里,从背包中取出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那本封面贴着独角仙贴纸的笔记本。她借着头顶昏黄的灯光,翻开了泛黄的纸页,指尖无意识地抚过上面熟悉的歌词。

有她自己呕心沥血写下的《春日影》,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灵魂深处撕扯出的碎片;也有几页,是她抄录的、曾经指导过crychic的晓山绘名以“Enaaa”之名发表的作品,那些充满力量与挣扎的句子,总能为她带来遥远的慰藉。

她发了会儿呆,又习惯性地拿起了手机。

屏幕亮起,映出她疲惫而苍白的脸。通知栏里,没有任何期待中的消息——没有来自父母和其他亲人的一句问候。而那个熟悉的、属于crychic的line聊天群图标上,依旧顽固地亮着一堆刺目的红色数字。

那是一堆她不敢点开的关心、询问与担忧。她害怕看到那些熟悉的名字,害怕那些善意会像尖刺一样,提醒着她的逃离。

她默默地锁上了屏幕,将手机反扣在枕边。

灯脱掉了身上那件带着酒渍的侍者马甲,小心翼翼地叠好,然后才脱去外衣,为晃盖上薄被,而后蜷缩在床铺剩下的那一点边缘。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背对着那个占据了大部分空间的男人。

晃好像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而悠长。

或许是体力与精神的双重透支,她实在是太累了。只是在闭上眼,意识便坠入了深沉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那平稳的呼吸悄然改变。

“高松晃”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呆滞,而是洞悉一切的灵动与深不见底的慵懒。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将身边那个因为睡姿蜷缩而显得格外瘦小的女孩,轻轻调整到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让她紧蹙的眉头得以舒展。

“义父真是……自己发疯折腾了我这么久,还嫌不够,无意识里又给我开了这么个后宫……,连灯都下得去手,这是第几个了?”带着一丝自嘲与无奈的咕哝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不过,主意识总算是累到极限了吗?我也总算能获得主动出来活动一小段时间了……”

“他”的目光落在高松灯脸上,慵懒迅速被心疼取代。“他”能清晰感知到,在她白皙皮肤下,有几处不甚明显的淤青——白天被周围人殴打留下的,或是更早的伤痕。“他”又看到她眼角未干的淡淡泪痕。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光洁的脚踝上。那里,因不知多少天拾荒行走,已经磨出晶莹水泡。

脚也起泡了……走了这么多路吗?

“他”无声叹息,一股无形内力自掌心缓缓运起,正是那早已与丰川清告融为一体的【十转亡妻蛊】。虽然是“他”用出来没有那么得心应手。

那力量如温柔的春水,悄无声息地流遍高松灯全身,抚平了她的伤痕,消解了她肌肉深处的疲惫,连脚上那些惹人怜爱的小水泡,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愈合。

就在这时,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捂住头,脸上露出痛苦神色。

不行……头还是疼……义父开始反噬了……哎……“他”苦笑一声,每天能溜出来半小时已是极限。这都过去一个半月了,还要多久……

罢了……

后续抱怨被“他”强行压下。他知道时间宝贵,不能浪费在自怨自艾上。

换个姿势将高松灯整个抱入怀中。动作轻柔至极,生怕惊醒了这个易碎品般的女孩。他将她的头枕在臂弯里,用体温将她包裹。看着她沉静安详的睡颜,眼中流露出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沉怜惜。

“他”低下头,轻轻抚摸对方柔软蓬松的灰色短发。

晚安……灯,祝你有个好梦。

……

临近中午,高松灯才在一片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宁中醒来。

意识回笼的第一个瞬间,她感觉到的不是冰冷的墙壁或粗糙的床单,而是一个坚实而温热的胸膛。耳边,是另一个生命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她……抱着阿晃吗?

明明已是秋初,东京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闷热,按理说,这样抱着一个人形火炉,应该会热得满身是汗才对。

但奇怪的是,她非但没觉得热,反而觉得这种温度……恰到好处的舒服,这几日身体的不适都完全消失了。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尚未完全清醒,只是本能地贪恋着这份久违的安心感。

然而,这份奢侈的安宁终究是短暂的。生存的引力,冷酷地将她从梦境的边缘拖拽回现实。

她必须要动起来,为今天的食物和明天的房租奔波了。

她小心翼翼地从那个怀抱里挣脱,悄无声息地爬起来。阿晃也随之“醒来”,那双眼睛惯常的呆滞与空洞,与她默默对视。

灯看着他,又发了会儿呆,才开始了一天的例行公事。

咦?脚不疼了......高松灯穿袜子的时候疑惑。

她先自己用从公共水房接来的冷水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用一块并不怎么干净的毛巾,仔细地给阿晃擦了擦脸和手,并帮他穿上那身有些褶皱警视厅的运动服。

一切准备就绪,她吃力地将那个塞得满满当当的帆布背包拖到门口,准备像往常一样,将这沉重的“生存”背在自己瘦弱的肩上。

然而,她刚拉着阿晃的手准备出门,却发现自己被一股力量轻轻拽住了。她回过头,却见阿晃伸出另一只手,毫不费力地将那个对她而言如同山峦般沉重的背包,单手拎起,然后默默地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灯先是愣了愣,而后看着高松晃依旧呆滞的侧脸,抿住嘴唇。

随后她踮起脚尖,伸出手,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意图,阿晃竟也顺从地低下了头。

灯的手,轻轻地落在了他凌乱的短发上,温柔地摸了摸。这是她许诺的“听话”奖励。

“谢谢你,晃。”她的声音很轻,却很认真。

穿过公寓那道肮脏的红布帘子,再从“月下狂想曲”那扇永远散发着潮湿霉味的后门穿过,便来到了酒吧的吧台区。白天这里没有啥客人,阿阮也不在,只有一个陌生的韩国姑娘正有些笨拙地擦拭着酒杯,临时看店。

看到灯和她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女孩有些拘谨地停下动作,用带着明显口音的日语打招呼:“你……是新来的灯?中午好。”

“中午……好。”灯也有些结结巴巴地回应。

这应该也是住在月下狂想曲b栋鸽子房的住户,南棒来的想要在小日子出道的女生。

“出去找活计?”女孩问道,目光在灯和晃的奇特组合上扫过,但很识趣地没有多问。在响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生存方式。

“嗯。”

“一切顺利。”女孩点了点头。

“你也是。”

简短的对话后,灯牵着阿晃那只有些不甚协调灵活的手,走出了酒吧的大门。

耀眼的阳光如同一盆滚烫的铁水迎面泼来,让习惯了昏暗的她不适地眯起了眼。响町白日街道上的喧嚣与活力,与“月下狂想曲”里的颓废和粘稠,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沿街到处都是各种乐器的吆喝声音,以及大屏幕投影的乐队广告。

高松灯没有迟疑,她拉着这个沉默的“行李”,径直朝着和东华街交界的旧货市场的方向走去。

阿晃的腿脚依旧一瘸一拐,步履有些拖沓,灯便也放慢了脚步,耐心的照顾着他的节奏。她要去那里找那个总是在市场最角落摆摊的、回收废品的日华混血——南叔。那是她目前唯一算得上稳定的收入来源。

穿过几条混杂着鱼腥味和廉价香水味的巷子,旧货市场的嘈杂便扑面而来。南叔的摊位一如既往地偏僻,几块油腻的防水布上,堆满了各种来路不明的旧物。

五十来岁,头发花白中夹杂着油腻的黄,眼角深刻的法令纹让他看起来既沧桑又透着一丝精明。

他正用一根牙线棒剔着牙,看到高松灯时,浑浊的眼珠转了转,随即又有些惊奇地落在了她身后那个背着巨大背包的男人身上。

“呦,小灯妹妹,今天不一个人啦?找着帮手了?”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充斥市侩的熟稔。

“嗯。”灯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做解释。在她的牵引下,晃顺从地将那个巨大的背包从肩上卸下,轻轻放在地上。

南叔看着灯从那个深不见底的包里,将一件又一件分好类的废品拿出——压扁的易拉罐、成捆的旧报纸、几块拆下来的电路板,还有一些看似是被人遗弃的、零碎的金属制品。他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嘿嘿笑道:“今天的货色不错啊,小妹妹。你这是抄了谁的家?还是说……你找的这个新帮手,路子不一般呐?”

灯没有回答他的试探。她很清楚,一旦说出这些东西大部分来自涩谷 RING 那边的辐射隔离区,价格立刻就会被压到尘埃里。

就在所有的东西都分门别类地称重完毕,灯正准备和南叔就那微薄的数字讨价还价时,一只手突然从她身旁伸出,精准地从那堆即将被“回收”的杂物中,拿起了一件东西。

是阿晃。

那是一块早已失去光泽的、边缘有些变形的黄铜铭牌。牌子表面,一行用黑色油性马克笔写下的、已经有些模糊的字迹,在阳光下依旧清晰可辨——“Room FoR cRYchIc”。

那是……她们乐队曾经练习那个小小的练习室的门牌。

阿晃死死地攥着那块铭牌,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了如同被困野兽般的、压抑的呜咽。

“晃?”灯也疑惑地看过去,当她的目光触及那行熟悉的字迹时,瞬间沉默了。心脏再次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那些被她强行埋葬的、关于欢笑、争吵、泪水和背叛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但她终究还是强迫自己从那窒息般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她看着阿晃那双再次变得赤红的眼睛,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紧握着铭牌的手背上,用混合着命令与恳求的声音说:“晃,这个也要卖掉,给我,乖……听话。”

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阿晃身体的颤抖奇迹般地平复了。

他缓缓松开手,那双赤红的眼睛也渐渐褪去血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呆滞与空洞。

这次不知为何,南叔竟没有过多压价,给了一个还算公道的价钱。灯有些意外的欣喜,她将钱仔细收好,又从南叔那里讨来一个还算结实的帆布包自己背上,郑重地道了谢,便拉着一瘸一拐的晃,转身朝着与来时不同的方向——唐人街走去。

南叔眯着眼,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将嘴里的牙签“呸”地一声吐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与后怕。

“唐人街……唐人街……”他低声嘀咕着,脸色有些难看,“妈的,不会就是那个傻子吧……早听说那边最近被个瘸腿的疯子搞得不安生,没想到让这丫头片子捡到了……这傻子确实是头牲口,背着那么重的东西,又是瘸子,走起路来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咂了咂嘴,心里掠过一丝惋惜:“本来还想着再过几天,把这丫头忽悠去弦卷家试验场或者歌舞伎町‘那边’,指不定还能赚一笔大的……抽点中介费也好啊......啧啧,这姑娘真是走了狗屎运,能捡到这么个护身的怪物……”

他感慨着,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后裤兜里的钱包,准备去买包烟。

忽然,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凝固了。

他猛地拍了拍左边口袋,平坦,空荡。又慌忙去拍右边口袋,依旧是令人绝望的空无一物。

“八嘎呀路!我……我钱包呢?”一声混合着惊愕、暴怒的惨叫,在旧货市场的角落里撕心裂肺地响起,惊起一片尘埃。

……

灯牵着晃,走向了唐人街。

那片区域,她原本是绝对不敢独自踏足的。但现在,有高松晃跟在身边,那份曾深入骨髓的恐惧,竟也淡了许多。

前天下午,她独自一人在巷口翻找垃圾时,被两个流里流气的乞丐堵住恐吓。就在她吓得浑身僵硬,以为厄运将至时,是这个沉默的男人如同天降神兵般出现。他甚至什么都没做,只是拖着那条残腿,准备从那里路过,那两个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乞丐,便像是见了鬼一样,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那份经历让她隐隐明白,唐人街的那些地痞、混混、乞丐,不知道为什么,都怕他。

而且,这一次,她不打算再走那些阴暗潮湿、不知道会窜出什么东西的东华街小道了。她要走右边那条宽阔、人流更多的大路。

嗯,今天也不去那些偏僻的地方“摸石头过河”了,嗯,还可以捡几个好看的石头……捡来的东西已经卖掉,包也空了。灯在心里盘算着,再过两天,无论如何都得去给晃买几件换洗的衣服了……至于她自己,将就着捡旧衣服穿就行。

优衣库好像不错?她记得,还是在那个遥远得仿佛上辈子的乐队里时,祥子曾经不经意的说过,那好像是“穷人家穿的”……如今想来,这评价竟成了她遥不可及的奢侈。

就在这时,灯察觉到衣角被轻轻拉了一下。她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却看见阿晃不知何时,手里竟拿着一个鼓囊囊的黑色皮夹。

灯的呼吸停顿了一瞬:“这……晃,你捡的吗?”

阿晃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灯的心沉了一下,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试探着问:“是你自己的吗?我不用你的钱……”

“高松晃”还是没反应,只是固执地将那个皮夹伸到她的面前,仿佛她不收下,他便会一直这样举着。

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周围路人若有若无的注视下,郑重地接了过来。

她看着他的眼睛,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晃,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们……靠自己就好。你这里的钱,我先帮你保管。”

她打开钱包,准备看看里面的证件,好想办法交还失主。然而,在打开的时候,一叠厚厚的万元大钞,毫无防备地撞入她的眼帘,让她瞬间呆住了。

这么多?

她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阿晃。而他,正咧开嘴,对她露出一个干净而纯粹的傻笑。

……

“我擦!那傻子怎么又来了!前天不是看他离开了吗?”

“谁知道!妈的,阴魂不散!”

“等等……他身边那个姑娘是哪个堂口的?没见过啊!新来的?”

“管她哪个堂口的!狗哥的人,快去拿手机通知一声,让兄弟们都长点眼,今天别在街上晃悠,免得撞上这尊瘟神!”

……

灯对此一无所知。她根本不知道,因为她和阿晃的到来,整条东华街的地下秩序都陷入了一阵短暂的鸡飞狗跳,各路平日里横行霸道的乞丐和混混,都如同见了猫的老鼠,纷纷躲进了阴暗的角落里。

钱包里没有找到证件.......灯的心情好得无以复加,以至于在翻找那些散发着异味的垃圾堆、杂物堆时,心底都忍不住哼起了歌。

那旋律无法宣之于口,但嘴角那难以压抑的弧度,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喜悦。

今天就早点回去吧……用这笔“意外之财”,吃一顿好点的?灯的心里冒出这个诱人的念头,但很快就被另一个想法取代:

还是……先去给”晃“买几件换洗的衣服吧……我也能添置一些东西。

“高松晃”一直一瘸一拐地跟在她身后,偶然间,他空洞的眼神深处会掠过极其短暂的温柔清明,仿佛拨云见日的月光。

但那抹清明随即就被更深沉的痛苦所掩盖,最终化作一个对着她忙碌背影的无声傻笑。

骑士书屋推荐阅读:穿越三嫁,前夫们都是旺妻命!离婚后,总裁前夫天天想复婚周杰,林晓晓的校园生活快穿之攻略男主:绿茶心计人形武器在七零娘娘假死后,陛下杀疯了娇妾媚骨末世重生,我有灵珠空间绑定修仙系统,泼天富贵轮到我了女户传奇双重生后,他想结婚,她偏不嫁夫妻一起玩穿越体验人生不好了!尚书府嫡女被退婚了警察,你别过来啊!人在鎏金:从销冠开始无限流:胆小鬼误入恐怖游戏带着系统的我在如懿传里当街溜子开局十连抽,我在万界纵横遗风之月夜幕下的广场舞穿进虐文的我无所不能快穿炮灰之宿主是个美貌小废物奥特:我获得了银河维克特利之光快穿:毛绒绒拯救黑化BOSS斗罗:穿越斗罗成为武魂殿二小姐爆宠!六个哥哥跪着榴莲求抱抱快穿之女配翻身独美娇气大小姐的末世预知梦碎裂掌控蓝锁监狱平行世界之邓为原来你这么爱我大秦:天崩开局,横推西域特工的年代生涯王爷走开,王妃她只想发财盗墓:齐先生的玫瑰花崩坏:开局觉醒幸运值系统旅行在全职猎人嫁渣男毁半生,大小姐要逆袭山君家的山头是座珍宝库不许追我姐,不是让你来追我啊!一人:我,唐门偃师,铁血川王!惊!卑微丫鬟竟是霸道君主穿越之陈皇后盼盼不语崩坏世界的【正常】科学家们别小看兔子末世拒绝基建,带着闺蜜一起苟我给李白做书童记得牵起我的手她身娇甜软,撩拨禁欲律师下神坛
骑士书屋搜藏榜:怎么办?穿成修仙文大魔头的亲妹九幽吞天决我带着八卦去异界凡儒综影视:不一样的活法带着物资在古代逃荒十九年只要系统出得起,996也干到底总裁又在套路少夫人绝世医妃:腹黑王爷爱上我杀手穿兽世,生崽就升级别人都穿成师尊,我穿成那个孽徒网球:开局绑定龙马,倍增返还多年以后,我们仍在努力从蒙德开始的格斗进化四合院:开始幸福生活一条龙的诸天之路玲珑醉红尘你难道不喜欢我吗林正英斩妖除魔九叔归来从天而降的桃小夭被迟总捡回了家娇知青嫁给修仙回来的糙汉被宠爆乐队少女幻物语作精重生,哥哥们我摊牌了公主风云录新婚夜被抄家?医妃搬空全京城圣诞诡异录综影视:万界寻心大厦闹鬼,你还让我去做卧底保安开局无敌:我是黑暗迪迦人家鉴宝你鉴墓,可太刑了恐怖逃杀,综漫能力让我碾压一切豪门枭宠:重生狂妻帅炸了彼岸蓝调:少女的伤与愈被宰九次后我成了女主的劝分闺蜜离婚后,她携崽炸了总裁办公室快穿:宿主又狗又无情末世抽中s级天赋,我带蓝星崛起做卡牌,我可是你祖宗!被柳如烟渣后,我穿越了一人成为耀眼的一颗星星吧豪门军少密爱成瘾厉总别虐了,太太她要订婚了星际军区的日常生活杂言诗集重生:朕的二嫁皇妃四合院:在四合院虐禽的日子煞气罡然叹卿意绑定恶人系统后我红了
骑士书屋最新小说:快穿:枉死的我在黄泉当铺当掌柜吞天神帝鼎剑扫九荒女尊,谁家好人逃荒去京城啊?福宝在新家被宠爆啦重生逆转:把畏畏宠成掌心月垂涎夫夫带娃记死亡回响:我的不甘凝聚成神重生七零,开局把绿茶小三推河里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深宫谋心录我都汉东一把手,侯亮平还想查我八零改嫁大佬暴富,白眼狼悔哭了我,吞噬就变强诡妖奇闻录枭起青壤:离我姐远一点女承母业,我在高校男寝当宿管斩神:神女对象是门之钥星曦:黑羽余烬第五人格:笔尖上的矢车菊综漫日常当中的天堂之门我是你姐姐,不是你老婆!完美世界之人间天子锦棠深绣重生后撕毁婚约,改嫁竹马堂兄四合院:开局签到,专治众禽综漫:邪恶店长?劝人迷途知返!凡人修仙开局和韩立结婚契喜灰穿成懒羊羊妹妹的我拯救世界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秋意知言助理退圈后,顶流他着急了亚空间里证道成仙校花女神加我微信,不止一个军婚似瘾快穿之宿主是个大佬仙府在手,修仙界我横着走快穿:宿主他又疯又美灵媒启示录军区太子:我的实力藏不住了!HP秋张,万人迷,永不凋零北城鸾梦逃出囚笼游戏快穿之美人她心机勾引蚀骨承恩综漫:修士的二次元日常凯源玺的专属温柔我的顶流男友团霍格沃茨:披着鹰院皮的小狮子崩坏:破晓的征程六零长姐超能!带弟妹顿顿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