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磊在病房的椅子上一坐,身子微微前倾,“你慢慢说,把具体情况跟我讲清楚,别落下啥细节。”
邵波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开口:“磊哥,我找警察了,可青岛的警察说这是人贩子干的,大概率是外地人,让我找许昌本地的;到了许昌,本地警察又说案子牵扯外地,让我回青岛找保安帮忙,两边互相推,谁都不愿意管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我实在没办法,就印了一堆我儿子的照片,天天在火车站转悠,最后总算在那找着他了……”
“聂磊时不时点头,眼神里的火气又重了几分。”
等邵波把前前后后的事说完,聂磊心里也有了数,“他们把孩子留在火车站乞讨,无非是想靠孩子赚钱,肯定不会轻易换地方。明天一早,咱就去火车站,我估摸着孩子还在那。”
聂磊看向邵波夫妇,“这事我既然管了,就肯定管到底。明天要是找着孩子,我先给你把孩子抢回来,接着咱回青岛,找最好的医生给孩子治手脚;要是国内医生不行,咱就去香港、澳门,再不济就出国,我不少朋友都是厉害的医生,肯定能把孩子治好。不光是身体,我还从国外找最好的心理医生,帮孩子抚平心里的伤,你俩放心。”
邵波一听这话,眼泪又涌了上来,“哗”地一下又要跪下,聂磊赶紧伸手扶住他。
聂磊心里头也疼得慌,他打小就受过欺负,如今自己也当了爹,最能体会为人父母丢了孩子、见孩子遭罪的滋味,看着邵波这模样,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那天晚上,几个人在病房里聊了一宿,从孩子被抢的细节,到火车站的环境,再到人贩子的特征,聊得明明白白。
聂磊带来的兄弟们,全程都皱着眉,一个个咬牙切齿,就盼着天亮了去火车站,给那帮人贩子点颜色看看。
第二天早上8点,太阳刚升起来,聂磊带着兄弟们在医院水房简单洗了脸、刷了牙,吃了点早餐,就准备动身。
聂磊、四大金刚、于飞一行人,陪着邵波夫妇,直接往火车站赶。
路上,邵波红着眼跟于飞念叨:“昨天见着磊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儿子有救了。”
到了火车站门口,聂磊叫住众人,“邵波,你在前面带路,兄弟们分散开走,别让人看出咱是一伙的,不然那帮人贩子一看见,指定带着孩子跑了。”
接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狠劲,“今天我来,一是把孩子给邵波救出来,二是得给这帮杂碎点教训。要是不在许昌折腾出点动静,我回青岛都觉得憋屈!”
兄弟们纷纷点头,随后各自散开,装作路人的样子,跟着邵波往昨天孩子待的地方走。
没走多远,聂磊就看到了两个跟邵波儿子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也跟昨天那模样似的,蜷缩在路边乞讨,小脸上满是恐惧和疲惫。聂磊看着这场景,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脚步都沉得像灌了铅。平时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都敢往前闯,可看着这些遭罪的孩子,他心里止不住地滴血。
再往前挪了几步,邵波突然停下脚步,声音颤抖着指向不远处:“磊哥!那!那就是我儿子!”聂磊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在厕所旁边的犄角旮旯里,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正趴在地上,脑袋拱着地,断了的双手耷拉着,只能用胳膊肘子和膝盖撑着身子,“叔叔阿姨,给点吃的吧……叔叔阿姨,给点吃的吧……”正是邵波的儿子小峰。
聂磊顺着邵波指的方向一瞅,只觉得眼前一黑,好悬没站稳,身子晃了好几下才稳住。他盯着那蜷缩在犄角旮旯里的小峰,心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半天说不出话来,浑身都在打颤。
过了好一会,“志豪、建强,先把孩子抱回来,送医院!剩下的事,今天必须了断我要让许昌火车站知道,敢这么糟践孩子,就得付出代价!”
聂磊也当爹,看着小峰这模样,心都碎成渣了。才四岁的孩子,浑身裹着泥土,小脸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原先虎头虎脑、胖乎乎的模样没了踪影,如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于飞站在旁边,更是愣了半天,要不是邵波指认,他压根没认出这就是十几天前见过的那个小家伙。
虽说聂磊、于飞都是有段位的人,不会像普通人那样捂着脸失声痛哭,但聂磊的大后槽牙咬得“嘎嘣嘎嘣”。
邵波则死死搂着聂磊的胳膊,手心里全是汗,连大气都不敢喘。
聂磊突然开口,声音沉得吓人。“志豪、建强!”“去把孩子抱回来,”
志豪当即攥紧拳头,指节“嘎巴”一声响;
卢建强也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里满是狠劲,等着聂磊吩咐。
聂磊盯着他俩,一字一句地说,“要是有人敢拦着,格杀勿论!”
“哥,你放心!”俩人齐声应下,转身就朝着小峰走去。
这边卢建强和志豪刚走到小峰身边,志豪先蹲了下来,怕直接抱吓着孩子,“小峰,我是志豪叔叔,是你爸爸的朋友,来接你回家的,跟叔叔走,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可小峰早就被折磨得没了神智,依旧脑袋拱着地,“叔叔给点吧,我好几天没吃饭了,给点吃的吧……”
卢建强看着心疼得不行,也不犹豫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只手垫在小峰的肩膀下,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生怕碰疼了他断了的手脚,轻轻把孩子抱了起来,扭头就往火车站外走。
“站住!把孩子放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嘶吼,十二三个打手从暗处冲了出来,手里的小卡簧“啪”地掰亮,直奔俩人而来。
跟上次邵波抢孩子时一样,两个打手率先冲到志豪跟前,小卡簧直接顶在了他的脖子上:“赶紧把孩子放下!不然今天就让你横着出去!”
志豪转头看了眼卢建强,笑着说:“强哥,咱哥俩对付这帮小杂碎,还不是手到擒来?”
卢建强抱着孩子,腾出一只手,朝着顶在志豪脖子上的那只手就抓了过去。那打手只觉得手腕一紧,像被铁钳子夹住了似的,动都动不了,疼得“哎哟”一声。志豪趁机伸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小卡簧,随手扔在地上。
与此同时,卢建强松开那打手的手腕,抡圆了拳头,“砰”的一拳砸在他脸上。这一拳力道十足,那打手当场眼冒金星,晃了晃就晕了过去。紧接着,卢建强又朝着另一个打手挥出一拳,“砰”的一声,那打手也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半天没动静。
其他打手见状,也红了眼,举着小卡簧就冲了上来。志豪护在卢建强和孩子身边,伸手从腰里摸出家伙,迎着那帮人就冲了上去。
卢建强这两拳下去,俩打手直挺挺躺地上,剩下的十几个人贩子打手一看,眼都红了,嘴里骂着“操,敢动手?”,举着小卡簧就冲上来,三四个奔着志豪去,三四个围向卢建强,剩下的也嗷嗷叫着往前凑,那套路直白得不行,就想着靠人多和卡簧占便宜。
先看奔志豪去的那几个。头一个举着卡簧“咔”地就往志豪身上攮,志豪身子一拧,轻巧躲过去,伸手就攥住了对方手腕,往下狠狠一使劲。
志豪打架可不是瞎打,有实打实的套路,这一攥一拧力道十足,只听“嘎巴”一声脆响,那打手的胳膊直接被拧得翻了个圈,疼得他“哎呀”一声惨叫。
志豪没停手,左手跟着发力,又补了一拳在他胸口,这一下下去,那打手直接窝在地上,动弹不了了,要知道志豪常年练手劲,捶砖头、砸水泥都跟玩似的,这么粗的树干都能捶得咚咚响,打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第二个打手见状,举着卡簧又冲过来,志豪干脆不躲了,抬手往旁边一扛就挡住了卡簧,另一只手攥紧拳头,“啪”地一下砸在对方小肚子上。
这招虽说是阴了点,但男人小肚子挨这么一下,那是钻心的疼,前列腺跟着跳着疼,那打手当场就弓着身子趴地上了。
志豪紧接着膝盖往上一挑,“当”的一声撞在他下巴上,这哥们直接晕了过去。
第三个刚凑过来,志豪侧身躲开他的卡簧,左手一伸按住他的胳膊,右拳攥得死死的,“咣”地一下砸在他鼻子上。
就听“咕悠”一声,那打手的鼻子直接被砸平了,血瞬间流了一脸。
志豪薅着他的头发,往地上“啪”地一甩,他就软乎乎地横在地上不动了。
另一边的卢建强也不含糊,一只手稳稳抱着小峰,躲避着打手的卡簧。
卢建强最厉害的是腿功,见一个打手扑过来,他横着甩出去一记扫堂腿,“啪”地踢在对方肚子上,那打手直接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紧接着又有一个冲上来,卢建强右手薅着他的头发往下一拽,趁着对方弯腰的功夫,腾出的手照着他后颈就是一下,一松手,那打手“噗通”就倒在地上,直接撂平了。
没到二十秒,志豪和卢建强就干倒了六七个打手。
卢建强摸了摸膝盖,志豪则盯着剩下的六个人,“谁也别想跑!今天敢跑的,就是孙子!有本事往前上!”
那六个打手也是红了眼,举着卡簧就想拼命。
可之前志豪、卢建强一个人或抱孩子或单手提溜,都能收拾他们,现在俩人彻底放开了手脚,他们哪是对手?
没等志豪、卢建强再动手,史殿林和刘毅就从旁边冲了上来。
那几个打手刚往前冲了两步,就感觉后衣领子被人死死揪住了。史殿林左手揪着一个打手的脖领子,往回一拽,“你他妈也配拿卡簧?”说着从腰里掏出自己的卡簧,“啪”地一下就扎在了对方右胸上,一撒手,那打手“咕咚”就倒在地上。
史殿林玩卡簧是一绝,紧接着又冲上去,对着另一个打手的腿上“呲”地划了一下,再一脚把人踹倒,卡簧往地上一磕,威慑力十足。
刘毅也不含糊,迎着一个打手就上去了,伸手夺过对方的卡簧,照着他肩膀就拍了一下,那打手疼得直咧嘴,刘毅跟着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把人扇得晕头转向,再一脚踢在膝盖上,对方“扑通”就跪了。
就这么着,志豪、卢建强、史殿林、刘毅这四大金刚,对付剩下的六个打手,简直是碾压式的平躺,没一会功夫,所有打手就都躺在地上,要么哼哼唧唧,要么直接晕了过去,再也没了反抗的力气。
聂磊站在一旁,眼神冷得像冰,看着兄弟们跟打手们交手,“往死里打!不把这帮杂碎打服帖了,不算完!”也就一分来钟的功夫,那十多个打手全被撂在地上,一个个哼哼唧唧,再也没了之前举着卡簧的嚣张劲。
有人凑过来劝:“磊哥,孩子救着了,咱赶紧带着孩子走呗?”聂磊却摆了摆手,“就这么放了他们?动静也太小了!
于飞你带一波兄弟,领着邵波两口子先回青岛,把孩子送医院安顿好。”
于飞赶紧应了声“好嘞磊哥”,“那您呢?您不跟我们一块走?”
聂磊指了指地上的打手,冷笑一声:“我得让他们知道,欺负孩子的下场。”
于飞心里有数,不再多问,转身对着邵波说:“兄弟,赶紧跟我走,磊哥在这处理后续,放心吧!”
邵波抱着孩子,对着聂磊连连道谢,聂磊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回青岛,我答应你的事,肯定兑现。”随后,于飞带着十多个兄弟,护着邵波夫妇和孩子,匆匆往火车站外走,先赶去青岛。
剩下三十多个兄弟围在周围,把地上的打手圈得严严实实。
聂磊往前迈了一步,“志豪,一个也别落下。别让他们成二等残废,要让他们彻底变成一等残废,他们抢孩子、打孩子用了胳膊腿,今天就把他们的胳膊腿全拧折了,我在这盯着。”
志豪走到聂磊跟前,恭恭敬敬地说:“哥,您放心,只要是我志豪拧折的胳膊腿,就算是再好的医生,也接不上。”
话音刚落,志豪左脚往前一踢,就把一个躺在地上的打手勾到了跟前。
他蹲下身,“哥,您瞅好了,这就是少林寺的分筋错骨手。”说着,他的手在那打手的胳膊上一缠一绕,紧接着腰杆一挺,胳膊猛地往前一拽,只听“嘎啦”一声脆响。随后他又像拧麻花似的,对着那胳膊使劲一拧,那打手的胳膊直接以一个诡异的360度角度弯折,骨头和筋肉彻底分了家。
“那打手疼得“哎呦喂”直叫唤!”卢建强见状,抬起大脚丫子,“啪”地一下踩在他脖子上,“别叫唤!再叫唤直接打死你!”
志豪没停手,把拧折的胳膊一扔,又拽过那打手的大腿。他先让旁边的兄弟把打手翻过来,脸朝上躺着,这会那打手已经疼得快昏过去了。
志豪一只手揪着打手的鞋尖,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膝盖上,找准寸劲,猛地往下一压、往前一拽。只听“嘎哇”一声惨叫,紧接着“嘣”的一声脆响,那打手的腿瞬间就废了,韧带、筋肉和骨头,全被这一下给干断了。
“要的就是这寸劲,”志豪站起身,对着聂磊说,“这样一来,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没法把他的腿接好。”
说完,他又走向下一个打手,手里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次“嘎啦”“嘣”的声响,都伴随着打手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可兄弟们,没有一个人觉得残忍,对付这些把四岁孩子手脚打断、逼他乞讨的人贩子,再狠的手段,都不算过分。
志豪打仗就专吃小寸劲这碗饭,嘎巴一下就能给你小骨头撅折,手上的活那叫一个地道,全是实打实的硬功夫。
再看旁边看热闹的这帮人,之前没人敢站出来管闲事,一个个缩着脖子当哑巴,这会见真有人站出来替这帮孩子出头办事,立马来了精神,当场就开始喊好,欢呼声一波接着一波,越喊越响。
志豪对付这12个人用的全是一个路子,一个也没落下,没一个能跑掉的。
而且他下手特别有准头,把人胳膊腿拧断之后,专门朝着胃的位置补一拳,每一拳都力道十足,直接给人干成胃出血,可外表瞅着一点伤都看不出来,外人压根瞅不出是让人揍成这样的。
12个人横七竖八躺地上,嘴里不停往外吐东西,手不能动、脚也不能动,有的还被在肋骨上补了一拳,基本上都剩半条命了,喘气都费劲,跟快咽气似的。
聂磊在旁边瞅着这帮人,“要不是现在有身份证管着,搁八十年代那会,我高低把你们12个全整死,一个都不留!”“想报仇是吧?有种就上青岛找我来,我叫聂磊!只要你们敢踏进青岛地界,不管在哪个区,随便打听打听就能找着我,我在青岛等着你们,听明白了吗?到底能不能听明白!”
说完一句“走”,聂磊他们在许昌火车站这地界算是大闹了一场,扭头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