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磊探着身子,手里的五连发直接对准了农用三轮的驾驶室,“啪”的一枪就把玻璃打得稀碎,紧接着“咣”的又一枪怼了过去。开车那小子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方向盘一松,这一慌神,车子“哐当”一下直接撞在了旁边的电线杆上,瞬间就停住了。
聂磊叼着烟,“接着走,把前面那辆三轮给我超了!”
前面那辆三轮上面挤了四五个小子,嘴里不停喊着“快跑!赶紧跑!”奥迪100“嗖”地一下就超了上去,聂磊把副驾驶玻璃一降,手里的五连发一撸,朝着三轮车厢“当当”就是几枪。
那三轮司机一慌,车子直接“咕噜噜”翻进了路边的沟里,上面的人滚了一地,嗷嗷直叫。
聂磊冷笑一声:“还他妈有什么优越感?给你崩服了再说!”
阿日在最前面领着跑,“这怎么打起来没完没了啊?”他哪知道,聂磊的性格就是这样,不打服你绝不罢休,跟当年追着李正光打一样,你在前面跑,他就跟在后面打,一路追一路打,绝不松手!
“不行了!实在不行了!”跟在阿日后面的小子急得直吵吵,“后边好几台车都被崩翻了,全掉沟里了,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接着跑!”阿日瞪着眼睛吼,可脚底下却越来越沉。
聂磊拿着对讲机喊:“后边车队跟上来!前面那台拖拉机上有领头的,给我逼停!下车就干他!”
司机一脚油门踩到底,奥迪100“噌”地冲了上去,于飞在旁边帮着拽方向盘:“抄他!抄他!”后面几台车跟着一起,形成一个大半圆,“嘎巴”一下就把拖拉机给别在了路中间。
开拖拉机那小子慌了神,拖拉机刹不住车,只能赶紧换低档,靠着发动机怠速把车憋停,车子“吱呀”一声就停在了原地。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聂磊带着百八十号兄弟从车上跳了下来,手里的家伙全对准了拖拉机:“打!给我往死里打!”
这帮人是真疯了,不是装的!拖拉机上的小子们赶紧往下跳,有的还抄起了拖拉机的摇把子,可哪还来得及?
聂磊的兄弟跟撵兔子似的在后面追,“哒哒哒哒”的枪声不绝于耳。
水库前面全是农民种的地,枪声一响,这帮人吓得四散奔逃,有的往东边跑,有的往西边跑。
兄弟们在后面追了一阵,把能逮到的都收拾了,才慢慢往回走。
阿日他跑得最快,早就没影了。
他带来的四五十号人,不是被崩倒了,就是被打散了,。
皎洁的月光下,聂磊吐了个烟圈骂道:“操!就得这么打!我就不信打不服你!你跑?我就撵着崩你!别以为我打跑你就完了,不把你干服,我就不叫聂磊!”
于飞凑到聂磊跟前,脸上还带着打斗后的兴奋,“磊哥!真他妈痛快!真他妈得劲!接下来咋办?”
聂磊眼神一狠:“还能咋办?上医院守着去!只要有他们的人过来看病,来一个崩一个,来一个砍一个!把兄弟们都调去医院门口蹲守,都给打成这样了,我就不信他们不看病!只要敢来,我就在医院门口等着,见着就摁地下砍!”
话音刚落,一大帮兄弟就浩浩荡荡地奔着医院去了,十台奥迪100停在医院斜对面,兄弟们在车里抽着烟,眼睛死死盯着医院门口。
没过多久,就有三三两两、十个八个的小子,有的捂着伤口打摩滴来,有的挤面包车来,嘴里还喊着“快快快,往医院里去”,压根没注意到斜对面的埋伏。
聂磊从后视镜里瞅见他们过来了,“打!给我上!”说着就从副驾驶抄起五连发,“啪”地一撸枪栓,“兄弟们,来了十多个,上!”
四五十号兄弟瞬间从车上冲了下来,朝着那些要进医院的小子就开了火。“操你妈!还想看病?看不了了!”
聂磊吼道。枪声一响,不管打没打着,那些人吓得掉头就跑,四五波来就医的全被打了回去,连医院的门都没摸着。
聂磊就是要这样,既不直接打死他们,又让他们散伙崩盘,连病都看不上!
聂磊在医院门口守了一宿,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再也没人敢来,“撤!回家睡觉!”
刚到家,聂磊刚摘下眼镜,准备洗澡睡觉,电话就响了。
正是阿日打来的,他拖着疲惫又带着伤的身子,声音沙哑的说“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至于连病都不让我们看吧?”
聂磊冷笑一声:“就不让你们看!我明着告诉你,以后在青岛,只要我看到你和你的兄弟们,见一次打一次,而且是朝死里打!我不说不让你们来青岛,但只要让我看着,我就崩你!现在各个医院门口都有我的人,见着你们就直接打跪下!”
“啪”地挂了电话,“跟我商量?想讲和?想沟通?门都没有!见着就打!警察不不不管吗?我他妈还不找警察了!”
电话那头的阿日瘫在地上,“我操,这咋办?打又打不过,动又动不了他,兄弟们也都打散联系不上了,人还得看病!”他琢磨来琢磨去,最后只能认怂:“拉鸡巴倒吧!在青岛待不下去了,换别的地方混吧!”
就这么着,阿日带着他那帮残兵败将,彻底撤出了青岛,再也不敢回来了。
聂磊这一战,不仅报了志豪的仇,还彻底扫清了青岛道上这伙外来的祸害,也让所有人都知道,惹了聂磊,就没有好下场!
这时候聂磊拿起电话打给蔡正荣,语气平淡地把昨天晚上怎么在水库跟阿日那帮人火拼,怎么追着他们打,今天早上阿日打电话来求和被他直接挂了的事全说了:“荣哥,我估摸着他们是被彻底打服了,以后青岛地界上再也见不着这帮人了。”
蔡正荣一开始还不信,“这事可能吗?你真能把他们打散了?”
可从那以后,市南区夜市上再也没见过阿日那帮卖切糕、卖点心的身影,一次都没有过。
这就足以证明,聂磊是真把他们给打跑了,打怕了,再也不敢在青岛露头了。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1997年中旬,志豪在医院里养伤也养得差不多了。
聂磊坐在全豪实业的办公室里,突然提议:“志豪受了这么重的伤,咱们得去医院看看他,瞅瞅恢复得咋样了。不管是作为哥哥,作为老大,还是作为他在江湖上的保护伞,都该去看看。”“志豪岁数小,正是缺关爱、缺关怀的时候,不能让他觉得受了伤就没人管了。”
说完,聂磊大手一挥:“走,咱上医院看志豪去!”哥几个立马开着车,浩浩荡荡地奔着医院去了。
病房里,志豪躺在病床上,虽说之前伤得挺重,但年轻人恢复得就是快,简直神速。
他压根没想着养伤的事,正跟两个小护士打情骂俏呢。
这俩小护士也确实喜欢志豪,一来他年轻帅气,二来知道他跟着聂磊混,聂磊手下的人个个都挣了钱,跟着这样的人,以后肯定差不了。
在医院里,志豪过得简直跟皇帝一样舒坦。每天有护士伺候着,换药、打饭、剥水果,样样都不用自己动手。
就在志豪跟小护士聊得正欢的时候,聂磊带着史殿林、刘毅、刘丰玉这帮人推门就进来了。
志豪一瞅,“哎,我哥来了!”说着就要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
聂磊赶紧摆手:“行了行了,别起来了,身体还没好利索呢,躺着吧!”
史殿林往前凑了凑,“豪哥,恢复得咋样?腿脚利索不?能下地走两步不?”
志豪咧嘴笑了笑,活动了一下胳膊说:“下地走两步没问题,就是一弯腰,后背上贼疼!”他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你看这后背上的伤口,让人砍了好几刀,缝了得有上百针,一弯腰就牵扯着疼。”
看着这么多好哥哥来看自己,志豪心里别提多知足、多得意了,更多的是满满的感动。
聂磊带来了水果、牛奶、鲜花,还有香蕉,往床头柜上一放,又掏出两万块钱搁在志豪枕边:“拿着,买点想吃的,好好养伤。”
志豪看了看大家,“哥,你们也别在这守着了,我这啥事没有。医院新来俩实习护士,伺候得可周到了!”
他话音刚落,史殿林就往前凑了凑,“俩小护士对你不错?你可够有福的!都拿下了吗?我看悬,你这身子也不能大幅度动弹,解乏最基本的动作都做不了,真要是有姑娘上来,磨着你后背的伤口,不得疼得嗷嗷叫?”
他拍了拍志豪的肩膀,“你小子是有福!这次从医院出去,在江湖上的名气就大了去了!抓住机会,跟你大林哥学学,没事就解解乏,姑娘们得多哄哄。
史殿林是真羡慕志豪能跟俩小护士处得这么好,说实话,他自己眼光不咋地,只要是长头发、胸大的,压根不挑长相。
志豪赶紧点头:“大林哥,你说的话我记在心里了!等我出去能动弹了,就给这俩姑娘解乏!”
“这就对了!”史殿林哈哈大笑,从兜里掏出一万块钱,“啪”地摔在床头柜上,“拿着,买点好吃的补补!”
聂磊来了,于飞、刘毅、任浩这些哥哥能空手来吗?他们跟着聂磊都挣了大钱,谁也不在乎这万八千块钱!
这时候只听、嗡嗡嗡嗡……史殿林拿起电话接了起来:“喂,你好,谁呀?”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殿林呐,我是大亮!”
“哎,大亮,你好!”
史殿林笑着说,“怎么了?你忙不忙?我跟你说点事,你看看有没有时间?”
“我不忙,你说吧!”
“你在哪呢?”
“我在店里呢,就在四方区的夜总会,我值班呢,未来这一个月都是我的班。怎么的?是定台还是咋的?”
”史殿林干脆地说,“我最近看上一个项目,今天晚上想和咱们青岛小执法部门的李院长一块过去,你看看能不能把女孩、酒水啥的都备齐了?你放心,咱指定不差钱!”
“行啊,大亮子,现在都和院长一块做生意了?这是要好起来了啊!”史殿林语气里满是真心的高兴。
“小打小闹,跟你们比不了,你们一天吃肉啃骨头的,我们能喝点汤就行!”大亮谦虚地说。
史殿林打趣道:“你这跟院长一块出来玩,可得注意点,这要是让记者拍下照来,那不就给撸了吗?”
“嗨,没事!”大亮不在乎地说,“女孩我不挑长相,只要胸大就行,好不好?”
“那行,今天晚上我给你安排胸大的!”史殿林一口答应,“好嘞,那我等你了!不需要在门口整个什么牌面啥的吧?”
大亮说道:“这个倒不需要,咱就低低调调的去就行了!”
“好嘞!”史殿林应着,“啪”地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哎呀,大亮子这也要站起来了,都和李院长做上生意了!行,我好哥们能好起来,我心里边也得劲!”
转眼间就到了晚上快十点钟的时候,史殿林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大亮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一接起,“殿林,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你们一共不就十一二个人嘛,我给你预备了20个姑娘。
“那行,20个就20个!”“他要是不签单,今天晚上我就买单!毕竟这100多万的活儿下来,我能挣30来万,拿个三万五万的安排他一手,交个朋友,这也挺好!”
双方说完,“啪”地挂了电话。史殿林琢磨着,大亮毕竟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不能太敷衍,“派两个老弟到门口迎一迎,显得咱拿他当回事!”
史殿林抬手一招,几个老弟立马凑了过来。“你俩现在去门口守着,一会你们亮哥,跟我关系不错,总来找我喝酒的那个,都记得吧?”
“记得记得,林哥!”几个老弟连忙点头。
“去门口迎迎他,来了多给点画面!”“他身边可能跟着个穿白衬衫的、你们见着就喊他李院长,把咱那套迎客的词都用上,听明白没?”
“听明白了,林哥!”
“那现在就下去吧,安排好以后叫我,我下楼敬他们两杯酒!”
“好嘞!”几个老弟答应着,从楼上下来,到夜总会门口等着迎接李院长和大亮。
过了能有二十分钟左右,两台银灰色的皇冠3.0轿车开了过来,后边还跟着一台红色的小桑塔纳。三台车稳稳停在门口,几个老弟一看这阵仗,就知道是李院长他们到了。
果不其然,桑塔纳上先下来一个司机,“啪”地拉开后门,从里边走出一个人,身高大概一米八,体重一百二三十斤,长得满面红光,一看就是当领导的,手里还拎着个小包,司机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这指定是李院长了!”再往侧边看,大亮他们已经从车上下来了,一行人加起来十多个,直接朝着门口走来。
“亮哥!亮哥!”几个老弟连忙迎上去打招呼。
大亮一瞅是史殿林的人,笑着说:“哎,老弟你好你好!过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老弟就抢着说:“亮哥,不用介绍了,这应该就是李院长?李院长您好!欢迎光临我们新一城夜总会!”
李院长瞥了他们一眼,“老弟,你们怎么看出来我是有关部门的?小伙倒是挺有眼力见,不过,太聪明的老弟,我可不太喜欢,像你俩这样的,我就不怎么待见!”好了,把我们领到包房里,你们该忙就忙去吧!”
“好嘞,李院长,里边请!”几个老弟连忙应着,侧身引路。
大亮在旁边打圆场:“老弟,别介意,领导当习惯了,说话只说上半句,发号施令惯了,多担待多担待!”
“没事,哥!”老弟笑着说,“上我们这来玩的,多大的领导、多大的腕都有,咱知道,当腕的、当官的,都是发号施令的,能理解!进了我们夜总会,你就是上帝,这都无所谓!当领导的,不就爱装个范!”
说着,几个老弟就领着李院长、大亮他们往包房走,一直送到了3个6包房门口,“啪”地推开房门:“李院长,亮哥,你们里边请!空调已经开好了,酒水、饮料、啤酒,还有花生瓜子、果盘,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李院长、大亮他们一行人走进包房,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几个老弟跟着进来说:“亮哥,这酒都是按照我们林哥的吩咐备的,完全是按院长的规格来的,你们尽兴喝!
李院长一看这安排,心里还算满意。他摘下眼镜,拿起眼镜布慢悠悠地擦着,旁边的司机赶紧给他点上烟。
李院长吸了一口烟,“哎呀,孤独的夜晚总是那么乏味,黑夜就是孤独的调味品,无论你尝什么味道,它都比白天浓。
底下一帮人立马拍起了马屁:“李院长,好文采!好文采!” “你看李院长喝多了就爱吟诗作对,刚才这话说得真好,又是黑夜又是孤独的调味品,太有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