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架不住人太多,冲了一阵,就有点顶不住了。
旁边有个小商贩看出了端倪,“这小子没劲了!给我砍死他!”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不再光用刀砍,伸手就开始往志豪身上抓。
钢筋砸在后脑勺上的瞬间,志豪就彻底完了,一点反应能力都没有了,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把沾了血的狗腿刀。
等他想再把刀举起来的时候,又一根钢筋“啪啪”两下,狠狠砸在他胳膊上,疼得他连跪下求饶的心都有了!
“正在此时那个久违的声音又响了!”
于飞从那辆白色本田车上“哐当”一下跳下来,“志豪!你还活着呢?”
旁边摆摊的小商小贩们一瞅于飞这架势,“你是来救那小子?他还活着呢!就是快扛不住了!”
于飞顺着他们指的方向一瞅,心当时就揪紧了,那些砍刀、钢管、钢筋跟雨点似的往志豪身上砸,心疼得他直咧嘴!
于飞心里清楚,再不用家伙制住他们,今天志豪指定得扔在这!他猛地一撸五连发的枪栓,“啪”地一下上了膛,“都给我住手!”
这一嗓子还真管用,那帮人都下意识地往这边瞅。
于飞端着五连发“砰砰砰”地开了几枪,子弹打在地上溅起一片火星子,可对这帮不要命的主来说,简直不疼不痒。
但这几枪好歹没白开,算是给志豪争取到了一线生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于飞手里的家伙事吸引了,一个个瞪着眼睛瞅着他。
志豪趁机一把推开身前的小商贩,晃了晃发懵的脑袋,拼了命地往外跑,“噌蹭蹭”几步就冲到了于飞跟前。
志豪一看见救自己的人来了,紧绷的那根弦瞬间断了,“扑通”一下就瘫软在于飞手下的怀里,连站都站不稳了。
“赶紧的!把人给我带走!快点!”
两三个人立马扶着志豪,连拖带拽地塞进了那台白色本田车。“快上车!送医院!”车子一发动,立马朝着医院的方向冲了过去。
再看那帮卖切糕的,缓过神来后,五十多个人抱团缩成一团,瞅着于飞他们手里的家伙,还是慢慢往跟前凑。
于飞从凳子上跳下来,端着五连发往后退,这玩意不往脑袋上打,根本吓不住他们,可真要出了人命,事就闹大了!他领着二三十个兄弟边退边喊:“哥们,有事好说!别动手!几十个人砍我一个兄弟,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
领头的商贩恶狠狠地吼道:“他买了我们的切糕不给钱,还动手打我们!今天必须把志豪那小子交出来,我们要带回去活活烧死他!”
于飞听完浑身直冒凉气:“你们疯了?不就是几块切糕吗?三万五万我给你们就是了,至于把人活活烧死?你们胆子也太大了!真当没王法了?”
“少废话!交人!”那帮人根本不听劝,还在往前逼。
于飞把枪口往地上一杵,“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这么整不合适!再往前走,我可就不往地上打了,离近了直接朝脑袋上崩!”
他身边的兄弟立马端起五连发,“啪啪”地撸上了膛。
于飞心想,这时候千万不能硬拼
而且聂磊早就交代过,先把志豪救出来,别的事以后再说,哪怕先给钱都行。
就听见身边有人喊:“飞哥!没子弹了!”
于飞干脆连车都扔了,领着兄弟们撒丫子狂奔。
那帮人在后头追了四五十米,没追上,才停了下来。
于飞跑到隔壁那条街,回头一看没人追了,才扶着墙大口喘气,胸口里跟揣了个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再看聂磊到医院后一把抓住大夫的胳膊,“大夫,我兄弟怎么样?没事吧?生命安全能保住不?”
大夫叹了口气,“生命安全暂时没问题,就是病人失血太多,我们已经输了不少血浆,命是保住了。但他现在非常虚弱,没有半个月,恐怕下不了地。”
聂磊咬着牙,腮帮子绷得紧紧的,推门走进病房。
志豪躺在床上,手上、胳膊上都绑着监测心率和血压的仪器,浑身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得像纸。
聂磊盯着病房里躺着的志豪,心里头像堵了块大石头,又疼又闷,怎么看怎么不得劲。
“飞哥,”他咬着牙说道,“两台车四十多万,再加上志豪的医药费,咱们的损失不计其数。
可我打听了,这帮孙子手里根本没钱,想让他们赔车、付医药费,甚至从他们身上榨出两三百万,根本不可能!”
“既然钱弄不着,仇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聂磊什么时候怕过打架?我最不怕的就是这个!先把这口气打出来再说!”
就在兄弟们开会商量着怎么动手的时候,聂磊的电话突然响了。
“聂磊皱着眉接起电话”刚想开口……”
朋友,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市南区小夜市摆摊的,我叫阿日。”
“聂磊的语气冰冷,“有话快说”。阿日笑了笑,“给你打这个电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你一下,那块钱的切糕钱,是不是该给我了?切糕我还留着呢,你过来把钱交了,把切糕拿走。
顺便,把那个叫志豪的小兄弟带给我们,我们好好教育教育他,怎么样?”
聂磊一听,“你炸了我的车一分钱不赔,砍伤我兄弟一分医药费不拿,现在还敢跟我要块钱的切糕钱?还要我把兄弟交给你们教育?你他妈放狗屁!”“你们这帮杂碎听好了,老子是青岛聂磊!今天晚上我把话放这,要是不能把你们打回老家,不能打死你们几个,我都不叫聂磊!现在敢出来吗?出来咱比划比划,亮亮家伙!你不是牛逼吗?来啊!”
阿日不屑地说道:“你们这种人,都是墙头草,随风倒,都是领工资的。
我们不一样,我们团结!别说在青岛,我们从青岛附近能找来1000人,你能吗?1000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赶紧把块钱拿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电话里还传来了吹口哨的声音,透着一股肆无忌惮的嚣张。
聂磊听完阿日的嚣张言论,反而压下了怒火,语气平静地说:“行,既然你这么说,我给你钱没问题,但你得说个地方吧?我总得当着你的面把钱交给你才行。你说,是现在,还是明天?明天白天还是晚上?你定个地方,我把钱送过去,别说,就是32万我也给你拿!”
阿日警惕地说,“朋友,我希望你不要耍花招。”“如果见面后你敢跟我刀兵相见,恐怕你会很惨。”
聂磊故意装出怂样,“没事,我不敢。”“你们多牛逼,一个电话就能找来1000人干我,我真害怕。来吧,说个地方,咱什么时候见?”
阿日说道:“今天晚上你还是在医院陪你兄弟吧。”
聂磊说:“明天晚上,最好过了12点以后,你直接打听市南区水库,我在这备了酒宴,把钱准备好,亲手交给您。
我希望你别再动什么歪心思,敢来吗?”
“那就明天晚上12点,水库集合。”
挂了电话,王群立、立马凑上来:“哥,这咋整?他们会不会设埋伏?”
“设埋伏才好!”“会不用开了,你们没看出来吗?这帮人根本没什么套路,目的就一个:不给钱就接着干。
既然他们这么没心眼子,咱也别玩虚的,就硬干!我就不信干不过他们!”
他转头看向于飞:“飞哥,你昨天说他们生性,越打越往前冲?正好,我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狠!
要是昨天在夜市上是我,这几十个人冲过来,我直接怼他们脑袋上,脑浆子都给打出来,我不信他们还敢上!”
“他们不就是欺着咱们不敢弄死他们、不敢下死手吗?”“行,明天见面就往死里打!把他们那点自信、那点野性,全给我打压下去、摁杀下去!把咱们的气场打出来,打得他们哭爹喊娘!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不怕死!”
为啥选于飞的水库?因为这是聂磊起家的地方!只有回到这,他才能找回最初的冲动、野心和兽性。
这里可杀可埋可淹,弄没几个扔水库里,时间一长全喂鱼,连痕迹都留不下。
于飞还是有点担心:“哥,他们是真敢拼命啊,咱真要下死手?”
“不下死手等着被他们弄死?”“明天晚上,所有人都把家伙备足了,子弹上膛,见面就干!我要不给他们打得四散奔逃,我就不叫聂磊!”
兄弟们一看聂磊这架势,也都燃起了斗志,“好!听磊哥的,明天就往死里干!”现在立刻马上回去睡觉,都好好歇一天,养足了精神,明天晚上看咱们的!”
到了第二天,志豪总算清醒过来了,就是脑袋还迷迷糊糊的,浑身疼得厉害,但一摸自个还喘气,一睁开眼睛,瞅见是在医院病房里,身边守着的兄弟赶紧跟他说:“豪哥,磊哥说了,今天晚上动手办事之前,肯定过来看看你,你就踏实在这养伤,啥也别操心!”
志豪声音沙哑地说:“行行行,我操,还活着呢!我他妈都没寻思能活下来!”这小子胆是真肥,混黑道的,胆不肥也站不住脚!
再说聂磊,这一白天啥也没干,净琢磨着晚上的事了。他把之前剩下的弹药全翻了出来,把子弹壳一个个摆开,往里面灌药整颗子弹的威力,那指定比半颗的大得多,这道理谁都懂!兄弟们也都跟着忙活,把小子弹嘎嘎往枪里灌,灌满了就往十一连子、五连子里塞,塞完了“嘎巴”一撸枪栓,那叫一个利索!
于飞凑过来说:“磊哥,我试试这满弹的火力咋样!”说着就端起枪,朝着不远处的大土堆“砰”地就是一枪,那动静跟平常就是不一样,沉闷又有劲!“还得是这满弹的!”
聂磊点了点头:“对!就这效果!离得近了,半颗弹药就能把腿打折,整颗弹药直接给腿打烂!就得让他们知道疼!”
兄弟们跟着一起忙活,把子弹夸夸夸全压满了,每人手里的家伙都是满弹,兜里头还额外揣了五发备用的。
聂磊当场放话:“以前出去打仗,基本上一管子子弹就够了,知道他们没枪,打完了就换砍刀干!今个不行!打完了子弹,把弹壳退出来,从兜里掏新的接着往里头摁!明天晚上,所有人都得拿家伙事,谁要是敢拿砍刀、钢管、镐把,我跟谁急!就用这玩意给我崩!没子弹了,拿着枪管子也给我抡!这玩意也是金属的,照样能开瓢!”
于飞搓了搓手:“手榴弹该扔就得扔!”
我聂磊今天也在这放句话,明个在水库旁边,有他妈敢往上冲的,我就真敢送他上路,真敢送他回老家!”
这就是为啥这帮兄弟乐意跟着聂磊混,关键时刻,他就是主心骨,真提气!
于飞在旁边琢磨着,昨天晚上自己确实有点怂了,这事得好好反省反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转眼间就到了晚上十点来钟。刚到十点,聂磊的电话就响了,掏出来一瞅,正是阿日打来的。他接起电话,语气冰冷地问:“喂,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阿日粗声粗气的东北腔:“你是聂磊不?朋友,我的钱准备好了没?”
聂磊叼着烟,吐了个烟圈:“准备好了。”
“好,那咱就十二点,十二点准时,不见不散!”
阿日顿了顿,“朋友,我还是得劝告你,别因为这几万块钱,最后把自个搭进去!”
聂磊当场就火了:“你不用提醒我!你在教我做事啊?啊?你也配教我做事?今天晚上十二点,我肯定把钱送到你手上,少废话!”
“朋友,“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把钱交给我们,再把那个小子带来,这比啥都强!别有啥非分之想,也别打别的主意,听见没?”
聂磊不耐烦地应着,“行、行”“今天晚上十二点,不见不散!”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聂磊转头就骂:“操你妈的,你他妈的欺人太甚!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十二点。双方又通了一次电话,然后都朝着于飞的水库赶去。
聂磊当场拍板:“以前打仗我都不上前线,今个不行,我必须上!”他手里攥着一把五连发,这玩意他都好些年没这么认真地拿过了。
聂磊、于飞他们是先到的,一共来了大几十号兄弟,不多不少,刚好够用。
“既然他们非要往死里作,那我也得拿出这份舍我其谁的狠劲!”
正说着,远处就传来了动静,阿日领着一大帮人来了,大概四五十号,基本上还是昨天在小夜市那伙人。
阿日一看见聂磊带了这么多人,“朋友,你带这么些人来,不是来给我送钱的吧?我早就劝过你,别有别的想法,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话音刚落,阿日身后的人就从腰里掏出家伙,“唰”地一下就朝着聂磊他们这边逼了过来。
于飞一看这架势,心里的火“噌”就上来了:“他妈的,昨天就是这么把我逼跑的!这就是你们的战术?就这点套路?”
阿日那帮人还在那叫嚣:“你们敢打我们吗?朋友,有种就开枪!今天要是打不死我们,我们当场就把你们砍死!”说着就往前冲。
聂磊站在最前面,身边的卢建强、史殿林、刘双玉这几大金刚都绷紧了神经,一看对方真冲过来了,立马就准备动手。
聂磊往前一窜,手里的五连发“哐当”一下就举了起来,“你以为我会跑啊?你以为我是来给你送钱的?我他妈是来打你的!”
阿日身后有个小子,还跟昨天一样,举着家伙就往上冲,结果聂磊“啪”的一枪,直接给他崩了回去。
这哥们刚把家伙举过头顶,还没等往下落,聂磊“哐”的第二枪、“啪”的第三枪就跟着打了过来,枪枪都往要害上招呼。
于飞在旁边一看,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来吧!这股劲才算打奔放了!”
这帮卖切糕的当时就懵了,不对啊!昨天他们还不敢这么打,怎么今天下手这么狠?
第一时间全愣在那了,可压根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以前都是史殿林带队冲锋,今个可是聂磊这西装暴徒亲自上阵了,他才不管你那套!聂磊压根不朝腿上、胳膊上打,手里的五连发往上一抬,睁着眼睛就奔着上三路怼,跟当年山上打安三那架势一模一样,端着枪就往上搂,专打致命的地方!
这种不要命、不管不顾的打法,绝对管用!你以为这帮人真是不怕死的活靶子?根本不是!一看聂磊他们真下死手,子弹“噗呲噗呲”地往身上钻,而且威力比昨天大得多,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直接被崩得倒飞回去,捂着伤口“噗呲”两下就不动弹了。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在底下嘀咕两句,阿日还想喊“朋友”,
聂磊直接骂道:“朋友个鸡巴朋友!都他妈动枪了,还扯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