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强在办公室里转悠,心里犯嘀咕:“咋回事?聂磊和加代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被我打怕了?还有两天时间,明天再不给钱,我再揍他们一顿!”
他这正琢磨着,志豪和铁驴已经到了德业集团楼下。
俩人一商量:“不能在公司动手!”志豪抬腕看了看表,刚过十点,“夜生活才刚开始,咱在楼下等,他迟早得出来,到时候在哪逮着在哪干!”
“行!”铁驴点头,俩人就坐在红色小普桑里等。当杀手的,没耐心可不行,他俩一边喝啤酒、啃鸡爪子,一边抽烟,就这么熬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十一点十五分,一楼的大灯突然亮了。20多个打手拥着陈国强从楼里出来,他俩早就摸清了,陈国强有辆银灰色的大奔驰,车在人就在。
陈国强被护着上了奔驰,看这架势,是要去洗浴会所解解乏。这帮社会大哥,晚上不找个妞按按,根本睡不着觉!
志豪和铁驴发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在后边。
奔驰车后跟着保镖的车,谁也没注意到这辆没挂牌的红色小普桑。
俩人依旧喝着酒、抽着烟,根本没把那20多个保镖放在眼里,别说20个,就是80个,只要能近了陈国强的身,他俩就能要了他的命!
奔驰车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大浪淘沙洗浴会所”门口。陈国强摇头晃脑地从车上下来,20多个保镖拥着他大摇大摆地进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身上都带了家伙,至少5个人腰里别着手枪。
志豪和铁驴把车停在远处,铁驴咧嘴一笑:“别着急,让他先洗干净,里里外外搓搓,好上路!”
志豪点头,“正有此意!”俩人接着在车里啃鸡爪子、喝啤酒,又等了将近40分钟。
突然,俩人对视一眼,眼睛“唰”地亮了。
“走吧,时间到了,该送他上路了!”
“走!”
进去之前,志豪给聂磊打了电话,志豪拿着电话,语气硬邦邦的:“磊哥,咱现在就送陈国强那犊子上路了,这时间段正赶趟。”
电话那头聂磊急着叮嘱:“小兔崽子,万事都得小心!没十足的把握可千万别瞎动手,你俩动手的目的不是非得把他干死,是得保证自个能全身而退,听明白没?”
“放心吧哥,妥了!”志豪“啪”地挂了电话。
另一边铁驴也给加代打了过去:“大哥,我跟小豪这就进去送陈国强上路了!”
加代的声音透着严肃:“铁驴,记住了,动手的核心是能平平安安出来,没十足的把握,千万千万别瞎整!”
“知道了大哥!”铁驴也“啪”地挂了电话。
俩人对视一眼,铁驴摸了摸胸口揣着的家伙事。
志豪反手摸了摸后腰别着的枪和刀,径直就往洗浴中心里走。
服务员立马喊了一嗓子:“男宾两位” 哥俩换上拖鞋,拎着小手盆,直接奔着男浴区就去了。
到了存包柜跟前,俩人“咔哒”一声打开柜子,把身上多余的东西往里一扔,再把枪、刀还有子弹弹夹都掏出来重新归置好,稳稳当当放在柜子最里边,然后“啪”地锁上柜门,拽了拽确认锁死了,才光着腚、露着白花花的屁股,直奔泡澡的池子那边去了。
这会陈国强他刚搓完澡,又冲了一遍,正搁桑拿房里蒸着呢,搁现在叫汗蒸,当年就叫桑拿。他手里拿着个舀子,一舀子一舀子往旁边的大石头和木桶里浇水,就想让屋里再热点,嘴里还嘟囔着:“哎呀我去,这也太痛快了!真解乏啊,搓完澡再发发汗,浑身都得劲!” 旁边还有四五个人陪着他一起蒸,外边那二十多个小弟,来了也不能光看着,该搓澡该泡澡的也都散开忙活去了,正好给了志豪和铁驴下手的机会。
志豪和铁驴假装泡澡,一眼就瞅见了关在整个男浴区里,就仨人穿着洗浴中心的那种专用服,没脱衣服。
志豪心里立马有数了:“嗯,这仨指定是保护陈国强的保镖,身上肯定带着枪,得先把这仨拿下,剩下的陈国强就是个待宰的羔羊,想咋收拾咋收拾。” 哥俩这心思转得贼快,冲了个澡的功夫,地形摸透了,谁身上有家伙也摸明白了,接着就往存包柜那边走,不是要走,是得把衣服穿上,总不能光着腚动手吧?
存包柜旁边有个六十来岁的老大爷正管着换衣服的事,铁驴喊了一嗓子:“爷们,给拿两套衣服!”
老大爷抬头问:“要免费的还是收费的?”
“收费的吧,不差那俩钱!”铁驴说道。
“收费的五块钱一套,干净利索!”老大爷说着就递过来两套衣服。
哥俩麻利穿上衣服,再打开存包柜,把枪和刀都揣好,“咔哒”一声锁上柜子,直接就往泡澡池子那边冲。刚到池子旁边,就瞅见陈国强那三个保镖正搁池边洗手呢,身上还穿着那身专用服,一看就没放松警惕。
志豪和铁驴二话不说,直接奔着这仨人就去了,往跟前一站。仨保镖一回头,瞅着俩陌生人,立马警惕起来:“咋的?有事啊?”
“没啥事,就是给你们放放血!”志豪说着,从后腰“啪”地掏出刀来,铁驴也从胸口拽出卡簧,俩人动作快得像闪电,朝着仨保镖身上就扫了过去,“咔咔咔咔”几下子,前后不到三秒钟,仨保镖就全被扎得嗷嗷叫,“扑通扑通”全掉水池子里了。
志豪紧跟着跳过去,伸手就往保镖身上摸,把他们藏着的枪全给下了,铁驴则死死摁着保镖的脑袋往水里按,一边按一边也把他们腰里的家伙事给掏了出来。紧接着,俩人朝着水池子里的仨保镖每人补了一枪,都没打要害,但绝对能让他们彻底丧失战斗力,躺在水里动弹不得。
解决完保镖,铁驴“唰”地拉开衣服拉链,五连发“哐当”一下就抽了出来,志豪也从后腰掏出枪,“咔嚓”一声上了膛。俩人跟两台推土机似的,直奔桑拿房就去了。
志豪紧跟着“啪”地一脚踹开木门,里边有个小弟想往门外跑,志豪抬手就给他一下,那小弟“哎呀妈呀”一声就倒地上了。
这功夫再看陈国强,身上被打得一片一片的,早就没了刚才蒸桑拿的舒坦劲,只剩下吓得浑身哆嗦了。
志豪“啪”地一下冲进桑拿房,伸手就给陈国强脖子“梆”地一掐,枪口直接顶在他脑门上。这功夫铁驴也换好了子弹,“啪啪啪啪啪”几下上满弹匣,“嘣”地合上枪机,枪口怼在陈国强肚子上。
志豪从后腰掏出照片,“啪”地一亮,比对了一下:“陈国强,没找错人吧?”
陈国强吓得浑身哆嗦,脸都白了,嘴里不停求饶:“哥们,哥们!谁让你们来的?我有钱!你们出来混不就是为了钱吗?我给你们500万!别杀我,千万别杀我!是不是青岛那个聂磊让你们来的?我给你们加钱,兄弟,行不行?饶我一条命!”
“知道你是陈国强就行,上路吧!”志豪眼神一冷,没等他再说话,“哐哐”就是两枪,先打在胸口,再顶在脑袋上。
可人的生命力哪能这么脆,两枪下去陈国强没立马断气,还在那抽搐。
志豪扭头冲铁驴说:“哎,把你那家伙事借我玩玩呗?咱换换!”
铁驴把自己的五连发递过去,顺手拿起志豪的枪,朝着陈国强身上又补了两下。
这时候陈国强身上的血“扑通扑通”往外冒。志豪接过五连发,
“砰”的一声枪响,陈国强的脑袋开了花,血和脑浆喷得木头门上到处都是。
俩人跟没事人似的,淡定地把枪别回后腰,掏出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啪”地合上枪机,扭头走到泡澡池子跟前,慢悠悠洗了洗手,转身就往外走。
池子里那几个还能动弹的保镖急了,嗷嗷喊:“别让他们走!拦住他们!”
洗浴中心的保安和陈国强的小弟也反应过来,有的跑去拿家伙,有的直接端着五连发围了上来,可手里的枪端得稳稳的,愣是没人敢扣扳机那股子狠劲把他们吓破胆了!
志豪往前一步,眼神一瞪,吼道:“谁也别挡道!谁敢拦我,我他饿让他下半生直接瘫炕上!”
还真有个胆大的小弟,举着大砍刀就冲了上来。
志豪抬手一握他的手腕子,那小弟的刀根本落不下来,志豪稍微一使劲,他“哎呀”一声,手一松,砍刀“哐当”掉在地上。紧接着志豪反手一拧,就听见“嘎巴”一声脆响,那小弟的胳膊直接被拧得对弯了,疼得他满地打滚。
铁驴在旁边看傻了,嘴里不停念叨:“我操!我操!”
旁边又冲上来一个小弟,志豪反手一抓,“啪”地把他拎了起来,攥紧拳头“嘎巴”一转,照着他的关节和肋条骨“咔咔”就是几拳,那小弟当场就疼得晕了过去。
一群人围着他俩,可愣是没人敢再往前冲,眼睁睁看着这俩狠茬子一步步往外走。
志豪把手一甩,瞪着眼吼道:“谁他妈还敢来?来一个我撂一个!”
剩下的人一看这架势,立马怂了,嘴里喊着:“不拦了!不拦了!哥们,你们走吧!我们啥家伙事都没有了,不敢拦了!” 那些端着五连发的,也愣是不敢扣扳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俩往外走。
志豪和铁驴穿着洗浴中心的浴袍,走到存包柜跟前,“啪”地打开柜门,抓起自己的衣服往肩膀上一扛,大步流星地走出洗浴中心,上了那辆红色小普桑,大摇大摆地往深圳开去。
路上志豪给聂磊打了个电话:“喂,哥,事办妥了!陈国强那犊子彻底上路了!”
聂磊在电话里笑着说:“好!干得漂亮!赶紧回来,高速口有人接你们!”
铁驴也给加代打了过去:“大哥,事办利索了,我们这就回深圳!”
加代叮嘱道:“回来吧,你二哥在高速口等着你们呢!”
俩人挂了电话,一脚油门踩到底,朝着深圳狂奔。等他们上了高速,快到深圳的时候,洗浴中心那边才开始封锁现场,警察“咔吧咔吧”地拍照取证,确认死者是当地黑社会老大陈国强,可凶手早就没影了。
回到钟声表行,俩人穿着浴袍从车上下来,一进门就听见屋里一片掌声,兄弟们都在这等着呢,有的小兄弟激动得都跳起来了。志豪和铁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见笑了,见笑了!”
聂磊走过来,拍着他俩的肩膀说:“操!真他妈利索!办了这么大的事,身上一点血都没有,干干净净就回来了!” 夸完又赶紧说:“快把衣服换了,铁驴你回澳门,志豪你跟我回青岛,别在这耽误!”
当天晚上,聂磊还喊了郝英山过来喝酒,大家伙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警察想查,也只能查到是青岛来的人干的,可聂磊他们一直在钟声表行喝酒,根本抓不到把柄。至于那两个杀手,一个回了澳门,一个回了青岛监狱。
铁驴和志豪俩人临走的时候“啪”地抱了一下,志豪说:“我现在还在胶州监狱服刑呢,等我出来了,上澳门找你玩去!”
铁驴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兄弟,我在澳门等你!有时间我也去青岛找你!”
“来日方长!”俩人异口同声地说。
旁边聂磊笑着推了推志豪:“走了走了,咱赶紧回青岛!”
加代也对铁驴说:“我马上安排人送你回澳门!” 哥俩又对视一眼,挥了挥手,各自跟着聂磊和加代走了。
陈国强这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明眼人都知道是加代和聂磊找人干的,可警察抓不着凶手,一个躲在澳门,一个关在青岛监狱,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事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1997年五一前后,今晚的故事,得从石家庄的吴迪说起。
吴迪跟聂磊之前还发生过冲突,打得不可开交,后来事解决了,就谁也不搭理谁了。
聂磊这辈子没去过几趟石家庄,吴迪也很少往青岛跑,本来就没啥交集。
这天,吴迪正坐在自己的金博凡酒店里喝茶,一个小弟推门进来了:“迪总,山东烟台有个小子欠咱不少钱,咱过去把钱要回来,顺便还能在烟台溜达溜达!青岛和烟台都是山东的旅游城市,景色宜人,最能代表齐鲁大地了!”
吴迪抬了抬头:“谁欠咱钱?欠多少?”
小弟说道,“一个姓郑的老板,欠了大概七八十万,快九十万了!”
1997年的吴迪还不算特别有钱,要是到了2000年以后,七八十万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在当年,这七八十万相当于现在的大几百万,六七百万都有了,绝对是一笔巨款!
吴迪皱了皱眉:“他为啥不给钱?”“一拖再拖!”
小弟叹了口气,“一开始打电话不接,我换了个号打通了,他就天天搪塞,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
咱外头欠账的多,之前慢慢就把他这事忘了,眼瞅着要到五一了,其他欠钱的都多多少少还了点,就这姓郑的,一点动静没有!再不去要,借条都要过期了,到时候他赖账不承认,咱哭都没地方哭去!”
吴迪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会:“行,那就去烟台一趟!我倒要看看,这姓郑的到底有多大胆子,敢欠我的钱不还!”
小弟一听,立马高兴了:“好嘞迪总!我这就去安排人,咱明天一早就出发!”
吴迪摆了摆手:“别急,让我再想想,咱得计划周全点,别到了烟台让人给坑了!” 他心里清楚,出门讨债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到了别人的地盘,一不小心就可能出事。
吴迪一琢磨,这事绝对不能忍!这钱必须得要回来,正好换台新车开!“来,把丁棍给我找来!”
手下赶紧拨通丁棍的电话,吴迪接过电话直接开口:“丁棍,在哪呢?”
“吴总,我在天虹游戏厅看场子呢,咋了?”
“你现在带着兄弟来金博凡酒店一趟,咱上烟台办事去!”
“有个姓郑的小子欠我七八十万,借条快过期了,得过去把钱要回来!”
“明白了吴总!带多少兄弟?”
“带20号兄弟,家伙事都带上,这小子我估摸着在社会上也没啥硬关系,别让他耍花样!”
“放心吧吴总,我这就动身!”丁棍“啪”地挂了电话,立马张罗了二十二三个兄弟,搬了七八个五连发,再把镐把、砍刀往车后备箱里一扔,开着车直奔金博凡酒店。
这会吴迪已经在酒店一楼等着了。
丁棍赶紧下车,拉开车门:“吴总,里边请!”
吴迪整理了一下衣服,弯腰坐了进去,车门“啪”地关上。一行二十多个人开着六台车,浩浩荡荡地朝着山东烟台出发了。
路上,丁棍问吴迪:“吴总,到了以后要是那姓郑的不给钱咋办?咱是先软后硬,还是直接来硬的?要是软着要,我就先不让兄弟们亮家伙;要是硬着来,我直接拿枪顶他脑门上,先揍一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