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来了,就像这脾气上来了,谁也说不懂,今天必须找他们要个说法。
白沙强瞅着聂磊这股倔强劲,他是真没辙了,总不能一棍子把他打晕了扛走吧,“那个谁,过来!把洞天夜总会的经理给我叫过来!”
经理一路小跑过来,往跟前一站,“强哥,咋的了?出啥事了?”
“你们这有后门没?”白沙强急着问,“要是有后门赶紧打开!兄弟,你听我一句劝,待会真要是干不过人家,我领着你们从后门溜,这总行了吧?”
其实聂磊自个心里也犯嘀咕:真要是一会叮咣五二干起来,人家给我腿上来两下子,我要是动不了了,跑还是不跑?但他有股子轴劲,
聂磊把心一横,“没事,就在这等着他!”
白沙强往旁边一瞅,更没招了。聂磊带的这帮兄弟一个个脸不红心不跳,愣是没一个凑过来劝。
紧接着聂磊转头对白沙强说:“哥们,你给咱弄这几件像样的家伙事,我心里绝对感激你,等这事过去了,我指定在东莞摆桌大的招待你,但要是真像你说的,那陈国强你惹不起,你还得在东莞混饭吃,待会真打起来,你大可不必帮我
陈国强本来就比白沙强横,自己走了以后,陈国强三天两头找白沙强麻烦咋整?犯不上给人家惹这祸。
“你给我拿这几杆五连子,再整两个粗管的双筒猎枪,我就老知足了,真挺感谢你的!”
正说着呢,就听门口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眼瞅着这台银灰色的老款宾利开过来了。
白沙强透过车玻璃一瞅,后座坐着的正是陈国强,那股子狠劲隔着车玻璃都能瞅见。
陈国强光着膀子,手腕上戴着大金表,光着膀子,浑身上下全是纹身,跟港片里的社会大哥一模一样,一看就是标准的黑道头头。
聂磊眼神一冷,咬着牙骂道:“陈国强!”“操你妈”
陈国强往下一瞅,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让聂磊照着小肚划了一刀。“哎呀我去”一声,立马捂着肚子往下蹲,疼得直咧嘴。
陈国强嚎了一嗓子。“兄弟们!给我干!往死里削!”
史殿林当即往前窜了一步,举着家伙事吼道:“谁敢往前上一步,我直接脑袋给你削放屁!来啊,有种的试试!”
聂磊直接上去“咔吧”一把就薅住了他的头发,手里的小卡簧“噌”地一下顶在了他后脖梗子上:“别动!都他妈给我老实点,”
这时候陈国强小肚子上的血“呲呲”往外冒,把裤子都浸透了。“我从来就不怕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更不怕跟你们玩命!来吧,有能耐就试试!”
那血还在“呲呲”地冒,陈国强疼得龇牙咧嘴,用广东话说:“兄弟,你好带种!行,我会找你的!”
聂磊一听,手里的刀“噗呲”又往他小肚子上扎了一下,然后重新架在他他脖子上:“我叫聂磊,不叫兄弟!‘你好带种,’是啥意思?‘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从来没给过别人三次机会!叫我一声磊哥,说‘对不起,再自己扇自己两个嘴巴子!要不然,我今天就在这一刀扎死你。”
陈国强蒙了,他万没想到,就二十来个人,居然真敢动他!可他更想不到,聂磊就是这么从刀尖上拼出来的,他从来不怕跟人换命,更不惧所谓的以命相搏。
“操!你很屌是吧?很牛逼是吧?叫磊哥!然后扇自己俩嘴巴子!”聂磊的刀又用力了几分。
陈国强脸上的笑容没了,也不敢再嬉皮笑脸,可心里还是不服,一个劲地摇头。
“怎么着?不服?心里边不服是吧?再给我摆这个臭脸,你看我他妈扎不扎死你!”
旁边的四大堂主早就吓得不敢动弹了,一个个僵在那。
陈国强这下是真怕了,赶紧求饶:“磊哥!对不起!我错了!我有眼无珠!实在是对不起!”说着,“啪啪啪”就给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子,打得自己都急眼了,一个劲地说:“磊哥我错了!磊哥我错了!”
聂磊手里的小卡簧还顶着他的脖子:“记住我叫啥了吗?记没记住?”
“记住了!磊哥!聂磊!”陈国强连忙说。
“钱呢?”聂磊追问,“钱呢?”把钱给我拿出来!”
我车上有,“我让兄弟上后备箱里拿十捆!”
说话手下的人立马跑过去,“啪”地一下掀开车的后备箱盖,里面放着好几个大箱子,每个箱子里都装满了钱,这小子是真有钱,绝对不是小打小闹的主手下的人从里面拿出十捆钱,“咚”地一下放在了聂磊跟前。
“磊哥,这十捆块你收好,我现在可以走了吧?”陈国强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走了。”
就在聂磊准备把十捆钱刚要往兜里装,就听见“呜啦呜啦”的警笛声,一大帮警察来了,还来了一车武警,闪着警灯“啪啪”往这一停。
白沙强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操蛋了!这不完了吗?”
这时候,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警察从车上下来,迈着小方步,手里拿着对讲机走了过来,皱着眉头说:“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在这打仗,怎么没人制止?当我们警察局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他一看见陈国强,立马换了副脸色。陈国强赶紧说:“警官!他们拿着刀扎我,我是受害者!”
警察转头看向聂磊问:“人是你扎的吧?是不是你干的?”
王群力一看见警察来了,立马挤开人群,一边摆手一边解释:“哥们,让一下!让一下!来来来,让让让!”说着,扭头就往后门跑了,他在聂磊这帮人里,就专门负责这种时候断后跑路、通风报信的活。
聂磊眼神快速扫了一圈,看见王群力已经溜了,心里就有底了,犯不着跟这帮警察在这磨叽。他“啪”地一下把手里的小卡簧扔在地上,双手往前一伸,梗着脖子说:“人是我扎的,我认!我绝对不反抗,也不拒捕,来吧,带走!”
警察见状,立马上前“咔嚓咔嚓”给聂磊和他的兄弟们都戴上了手铐,像拎小鸡似的把他们往警车上一扔,直接拉回了东莞警察局。
再看陈国强,小肚子上那口子还在往外冒血,疼得他直咧嘴,捂着肚子嗷嗷叫唤:“操!快!快送我去医院急诊!先给我缝上,赶紧缝两针!等我缝好了,立马去市警察局!我倒要看看那个聂磊,我不把他往死里整,我就不姓陈!我非得让他在里头把牢底坐穿不可!”“快!给我找关系!往市警察那边打个电话,我不管你们用啥法子,必须让聂磊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手下赶紧联系上了警察局的人,那边一听是陈国强的事,立马应承下来:“行,陈老板,你先去医院缝针,安心治伤。等你处理完了过来,想怎么收拾那小子就怎么收拾,我们这边没啥意见,你尽管来就行!”
另一边,聂磊他们被带到市警察局,直接就被推进了审讯室。几个警察上来就没好话,先是一顿拳打脚踢,“叮当”往聂磊身上招呼,边打边骂:“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跑到东莞这地界来闹事!真当这没人管了是吧?”
换作一般人,挨这么一顿打,早就哭爹喊娘求饶了,嘴里不停地喊“别打了别打了,差不多就行了”,可聂磊硬是咬着牙,一声没吭,眼神里那股狠劲一点没减。
聂磊他们在审讯室里不光没怕,反倒咧嘴笑了起来。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就凭自己的关系,真挨不了三拳两脚,这帮警察就得乖乖把自己请出去,还得客客气气的。
另一边,王群利拿着手机,连寻思都没寻思,“啪”地一下就拨通了代哥的电话。
这会都凌晨五点了,代哥睡得正香,被电话吵醒,心里有点不耐烦,喂,谁啊?”
“哥,是我,群利!”王群利的声音带着点慌,“出事了!我磊哥、还有我的那帮兄弟们,除了我之外,全让东莞警察局的人一网打尽了!哥,你快想想办法,把他们给整出来!能不能给想想招?我操,都给抓进去了,全给抓进去了!”
代哥急忙问道,“那你怎么跑出来的?”
“我?我机灵呗!”王群利拍着胸脯说,“我要是不跑出来,那胳膊腿不得让人废了?我跟我磊哥向来是共享福,共患难这事我可干不来,一看情况不对,我撒腿就溜了!而且哥,我跟你说,这事可不小!我们把东莞的陈国强给扎了!”
“谁?陈国强?”代哥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谁扎的?”
“我磊哥啊!聂磊扎的,足足扎了两刀!”
“我操,你们可真够牛逼的,连陈国强都敢扎!”代哥吸了口凉气,“怎么着?这陈国强很有来头?”
“那可不!陈国强大了去了!”
王群利急忙说,“不过也没看出多厉害,让我磊哥上去‘夸夸’两刀就给摁那了!行了哥,这些先不说了,咱现在主要是怕陈国强缝完针,跑到市警察警去给我磊哥算账!真要是让他得手了,在里头打我磊哥一顿都是轻的,重则把腿打折,甚至给人打死,那可就彻底完了!哥,咱时间不多了,抓紧找个人跟东莞这边警察局打好招呼,别让这事节外生枝,行不行哥?”
“行,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好嘞哥!”王群利挂了电话,心里总算踏实了点。
代哥挂了电话,在屋里来回溜达,一个劲地琢磨:“到底打给谁呢?要是打给郝副大对,毕竟都是市警察局的,万一不好使,想到这里,”代哥没半点犹豫,直接就把电话拨给了远哥,
远哥正坐在家里喝着热牛奶,手里还翘着个二郎腿,悠哉悠哉地问:“代弟,这么早打电话,咋了?”
“远哥,跟你打听个事,”代哥赶紧说,“你认识东莞警察局的老大不?
“认识啊,怎么了?”远哥一口应下来,“有啥事你直说!”
“远哥,我有两个特别好的兄弟,在东莞出事了!”结果让警察局的人给抓进去了。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在里头让人给折腾了,再折在那,那可就完了!所以我想请你给警察局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别折磨我那兄弟,行不行?我这边马上就往深圳飞,到时候亲自去东莞,把我兄弟给接出来!”
“明白了,明白了,多大点事!”“你那兄弟叫啥名?我跟那边打个招呼,”
“叫聂磊!还有他手底下的那帮兄弟们!”代哥连忙说,“远哥,这事就拜托你了!等我回去,一定亲自登门拜访,请你吃饭!”
“哎呀,这么点小事,还吃啥饭!”“既然是你的朋友、为人肯定错不了?也是个义薄云天的主?”
“远哥,咱别说义薄云天谈不上,但我只能说,聂磊绝对够讲究!你要是对他好,他能掏心掏肺对你好;你要是跟他耍无赖、玩阴的,他也绝对跟你对着干,是个实打实的性情中人!”
“远哥,咱别唠家常了,抓紧时间打电话吧!”代哥急得嗓门都提了起来,“再晚一会,聂磊在里头说不定就让人给打死了,你赶紧给打个电话,行不行?”
“行行行,知道了,好嘞好嘞!”远哥也不怠慢,挂了电话就冲身边的助理说,“你给小王打个电话,就说我说的,东莞警察局那边有个事,我就不直接掺和了,你跟他对接。”
他的助立马拿起电话,拨通了东莞警察局老大的号码。
那边很快就接了,语气挺客气:“喂,哪位?”
“王总您好,我是刘丽远刘局的助理。”助理的声音很沉稳,“有个事跟您说一下,你们现在正在督办的那起案子,抓了一伙山东青岛来的,领头的叫聂磊,刘局特意交代,让你给手底下的兄弟们打个招呼,别太为难他们,一定要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行不行?”
“行行行,我这就给底下兄弟们打电话,您放心!”王总一口应下,挂了电话就赶紧安排。
另一边,家代这边也没闲着,立马订了机票,一刻都不敢耽误,直奔深圳而去。路上他又拨通了东莞警察局办案民警的电话,语气严肃:“喂,我问一下,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伙山东青岛来的?领头的叫聂磊。”
“是,抓了。”接电话的正是当初亲自抓人那民警。
家代沉声道,“别为难他们,也别让任何人伤害他们。
民警愣了一下,“明白明白!”挂了电话,他心里犯起了嘀咕:“不让动弹?这到底是啥意思?”
他正琢磨着呢,陈国强捂着还在渗血的小肚子,领着一大帮打手闯了进来,嘴里嗷嗷叫唤:“人呢?聂磊那小子在哪?先让我撒撒气!快把门打开!把电棍啥的给我拿来!”
那民警赶紧迎上去,陪着笑脸说:“强哥,刚上边来了电话,说这伙人暂时不能动弹,您看要不要再等一等?”
“等?我等个屁!”陈国强急眼了,捂着肚子直咧嘴,“都让人给扎成这样了,我还等啥?我现在就等不了!你把门给我打开,我也不往死里折磨他,就先让我撒撒气,拳头巴掌揍两下,电棍搂几下,这总不过分吧?”
民警被他缠得没办法,犹豫了一下,还是松了口:“那行吧,就拳头巴掌揍两下,千万别朝死里打!”
“放心!”陈国强一挥手,“把门开开!”
“呲啦”一声,审讯室的大铁门被拉开了,陈国强领着一帮打手蜂拥而入,聂磊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坏了!”
陈国强薅着聂磊的头发,一边打一边骂:“敢扎我?你他妈敢扎我!给我打!”
旁边的打手递过来一根电棍,陈国强接过来“啪”地一下就怼在了聂磊身上,电得聂磊直翻白眼,浑身抽搐。
聂磊心里又气又急:“王群利这小子咋回事?按理说现在该起作用了,怎么都好几个小时了,我还得挨这顿揍?”
聂磊到现在都没琢磨过味来,稀里糊涂就让人按在那一顿死揍,差一点就没气了。不光是他,史殿林、刘毅、江林这帮兄弟,在里头全挨了打,一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脸上身上全是血道子。
陈国强撒完气,指着地上哼哼唧唧的聂磊一伙人,冲旁边的民警嚷嚷:“先把他们关这!别让他们舒坦了!他们不是能耐大,能找关系吗?我也找!这几个兔崽子绝对不能放,我非得让他们死在里头不可!我倒要看看,他们找的关系到底有多硬!”
说完,他一挥手,领着那帮打手扭头就走,“啪”地一声,大铁门又死死关上了。
聂磊趴在地上,血顺着嘴角往下淌,心里又气又骂:操他妈的,王群利这小子找的关系咋还没起作用?就在聂磊他们疼得直咧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