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刚挂完于明的电话,对着手下吩咐:“赶紧帮我查一下安徽那边的关系,找能说上话的!”
没到五分钟,于明那边就有信了,人家压根没绕弯子,直接找着了安徽当地能拍板的人物了,电话“啪”地就打到了相关办公室。
电话一接通,“喂,你好。”
“你好,请问哪位?”
我是北京来的,”“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爸是省里‘秘书长’,我叫于明。”
对方一听,立马客气起来,“原来是于秘书的公子!您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别的,就是找你们阜阳的一把手说个事。”于明语气一沉,“她儿子派了一帮人,把我青岛的几个老弟打得不轻,人家要200万赔偿,她怎么还不乐意给呢?你给她传个话,要么拿钱,要么下岗!”说完“啪”地就挂了电话。
史秘书长刚接到上级的电话,就听见那头急着说:“老史,你可闯大祸了!青岛那边找着北京于秘书的儿子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说要么你拿200万,要么你就下岗!”
“领导,这……”
“你别这那的,那种人不是咱能得罪起的!于少的圈子,你儿子根本够不着。这些年你在阜阳挣了多少,心里有数,该掏钱就掏钱!赶紧跟那边要银行账户,别再犟了!”上级说完就挂了电话 史秘书坐在办公室里,心里拔凉拔凉的,这回是真大势已去了。没办法,他只能极不情愿地给聂磊打了电话,把200万转了过去。
聂磊收到钱,立马转了100万给蔡成荣,剩下的100万留着分配。
至于赖三、曹五他们,从局子里放出来的时候,聂磊能让他们顺顺利利回去?那指定不能!蔡成荣还没说完“下手别太狠”,
于飞就亲自带着人冲上去了,“嘎嘣嘎嘣”一顿砍,把这帮人全砍得鼻青脸肿,直接扔到了高速口。
于飞说:“有人来接你们就走,没人接就自己打车!走不走得了,跟我们没关系。
此事已过聂磊不光报了兄弟被打的仇,还转了一大笔钱,还在青岛彻底立住了威风,往后谁再敢招惹他,先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史秘书那两下子!
这边事刚落定,于飞就给于明回了个电话,“谢了兄弟,这次多亏你了。”
于明在那头笑着说:“跟我客气啥,小事一桩!对了,你啥时候来北京给我当保镖?”
于飞一听这话,“啪”地就挂了电话,我可不给你当保镖,这活我真干不了!
1996年底再有一两个月就过年了,马上就是1997年。
自从志豪帮磊哥办完阜阳那事,史殿林、刘毅、江元他们在医院里住了一阵子。
其中史殿林和任浩伤得最重,其他人基本都是轻伤,没多久就出院了。
后来聂磊特意去胶州看了志豪,“你从阜阳带回来的十根金条,哥都给你保管着呢,等你出来,要么折现,要么给你金条,这钱全是你的!另外哥再给你一笔奖励,亏不了你。”
其实志豪跟着聂磊的时间不算长,之前聂磊没提拔他,一直让他在江元手底下当兄弟,就是怕别人不服。毕竟刚跟着没多长时间就当大哥,容易镇不住场子。可这次不一样,志豪一个人开车闯阜阳,为四大金刚报了仇,还给磊哥挣回几百万,这功劳太大了!
聂磊心里早琢磨好了:等志豪从里边出来,必须提拔他!要是有人不服,那就让他拿出比志豪更牛逼的事来,不然就别他妈的废话!
志豪也明白磊哥的心思,现在一门心思在里边好好改造,就盼着再过一年多出来,跟着磊哥好好干,在青岛的江湖上也闯出名堂来!
聂磊从胶州看完志豪,又去医院瞅了瞅任浩和史殿林,俩兄弟恢复得不错,再有十多天就能出院,既没生命危险,也没落下后遗症,就是在医院待懒了,见着聂磊就喊絮叨“哥,可算来救我们了”。
聂磊笑着给俩人削了苹果,放下买的营养品,就从医院回了办公室。
刚坐下没一会,屁股还没坐热呢,电话“铃铃铃”就响了。聂磊接起来问:“喂,哪位啊?”
“兄弟,我是家代!”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哟,代哥!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就来青岛,我请你吃海鲜!”聂磊笑着说。
“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跟我去大连溜达溜达。”
“大连?”聂磊皱了皱眉,“我青岛就是沿海城市,天天吃海鲜,对大连没啥兴趣。
代哥,你是不是有别的事?直接说!”
“也不是啥大事,就是给你介绍个朋友,咱们联络联络感情。”家代解释道,“大连有个叫王平和的,在当地贼有面子,跟我关系老好了。这不他要过生日,想办得有牌面点,知道我全国各地朋友多,让我喊几个人过去。他说在山东没认识的人,我就提了你,说青岛聂磊特够意思,想带你一块去。你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聂磊一听,心里犯了嘀咕,一提到大连,他就敏感。之前他派史殿林去大连,把王振义给揍了,那王振义可是大连虎豹邹显卫手底下的头号兄弟,这事要是没摆平,去大连搞不好要出事。
可家代亲自打电话,这面子不能不给。再说他在青岛待久了,也该出去走动走动。
聂磊想了想,“行,代哥你亲自开口,我能不去吗?不去不显得我臭不要脸了嘛!我离大连远点,今天就出发,争取晚上到。”
“我离得近,明天过去。”家代笑着说,“记住了,人叫王平和。”
“放心吧代哥,错不了!”聂磊挂了电话,心里还是有点打鼓,大连那地方,毕竟有之前的茬,这次去,可得小心点。
聂磊挂了电话就犯起了嘀咕:带谁去大连呢?史殿林、任浩还在医院躺着,刘丰玉和王群丽得留一个看家、打理生意,总不能再把志豪从胶州那小地方弄出来吧?这不现实。琢磨来琢磨去,给于飞打电话!
这会大上午的,于飞刚起床,正在凯迪亚会所的办公室里喝茶呢。电话一接通,聂磊直接说:“飞哥,有时间不?跟我去大连溜达溜达呗。”
“去大连干啥?咱青岛守着海,还缺海鲜吃?”于飞纳闷道。
“不是吃海鲜,家代要给咱介绍个大连的哥们,叫王平和,在当地挺有势力。咱认识了他,以后去也有个照应。”聂磊解释,“刘毅、史殿林他们都住院了,咱在家也没啥事,就当出去散散心,你跟我去呗?”
“行,你去我就去!带多少人啊?”
“别带太多,毕竟是人家的生日宴,咱带几十人去,显得抢人风头,功高盖主不好。就你、我,再加上江元,留王群丽和刘丰玉在家。你再带几个兄弟,总共十五六个就行。”
“成,我这就张罗兄弟!开啥车?”
“开我那几台奥迪,直接过去!”挂了电话,聂磊又想起卢建强,这可是他的贴身保镖,走到哪都得带着,赶紧让人叫卢建强过来。
没多一会,于飞就带着兄弟到了全豪实业楼下,给聂磊打了电话:“下来吧,我到了!”五台奥迪停在楼后,一行人坐上车,直奔大连而去。
路上家代给王平和打了个电话,“平和,山东的聂磊同意来了!这哥们在山东现在是相当有实力了,绝对是顶级的社会,我本来打算明天去,现在也出发了,咱今晚先大醉一场,明给你庆生!”
王平和一听,“太好了!咱在山东一直没朋友,他几点到?我得亲自去接!你把他电话给我,我先打个电话,省得到时候不认识,多尴尬。”
“行,我这就把电话发你,你等着接!”家代挂了电话,就把聂磊的号码给了王平和。
要说王平和办事是真讲究,不然也跟家代玩不到一块去。拿到号码,他立马就给聂磊打过去,得好好跟人先熟悉熟悉。
磊哥在奥迪车的后座上正眯着眼睡觉。卢建强开着车往前赶,突然大哥大“铃铃”响了,聂磊迷迷糊糊接起来,语气也没那么精神。
“喂,请问是青岛的聂磊聂吧?”王平和先开口,语气客客气气。
“你好,谁呀?”聂磊声音有点哑。
“哥们你好,我是家代的兄弟,大连的王平和!”
“哦,你好你好。”聂磊揉了揉眼睛,“家代跟我说了,我这正在高速上呢,快到了。”
“那你大概几点到?我去高速口接你!”
“不用接,你告诉我地方,我们自己过去就行。”
“那哪行!你远道而来是客人,咱东北讲究这个,必须得接!你说个时间,我亲自去!”
聂磊问旁边的卢建强:“几点能到?”
“差不多晚上8点左右。”
聂磊回复说:“大概8点吧。真不用麻烦,你让兄弟来迎一下就行,咱跟家代都是哥们,别这么客气。”
“那可不行!家代是家代,咱俩是咱俩!我早听家代说青岛出了你这么个能人,四五年就干得这么大,一直没机会见。今晚咱必须喝个大醉!”
“行,没问题。”聂磊打了个哈欠,“我这太困了,先歇会,晚上见。”说完“啪”就挂了电话。
王平和拿着电话愣了愣,心里琢磨:这语气不算狂,但是真够“直”的。可转念一想,这才是聂磊,要是上来就“平哥长平哥短”,那倒不是他了。
聂磊出发早,比家代先到。
快到8点的时候,王平和带着一大帮兄弟早就在高速口等着了。
卢建强瞅着距离下高速还有5公里,打了右转向,慢慢减速,后边四台奥迪也跟着变道。
刚下高速,就看见王平和的车队了,“是不是奥迪?看看是不是山东牌照的奥迪!”
旁边兄弟瞅了瞅:“平哥,是!是山东牌照!”
卢建强打了左转向,第一台车先贴边停下,后边四台也跟着停好。卢建强赶紧下车给聂磊开了车门,聂磊弯腰下来,还没完全缓过困劲,揉着眼睛抬头。
王平和赶紧迎上去,伸出手笑着说:“哥们,你就是青岛的聂磊吧?我是大连王平和!”
聂磊抬眼一瞅,眼前这人身板结实,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脸上带着笑,看着就挺实在。
聂磊当时一瞅王平和,心里就舒坦人和人相处,眼缘太重要了。
他赶紧伸出手,俩人一握上,“你好哥们,我是青岛聂磊。家代总跟我提你,说你为人仗义、办事讲究,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比我想象中还精神!”
王平和回头冲身后二十来个兄弟喊:“来,都叫磊哥!”
一帮兄弟齐刷刷喊:“磊哥!”
聂磊摆着手:“兄弟们好!”
接着聂磊又介绍:“平哥,这是我好兄弟于飞,这是我贴身保镖卢建强;这是我妹夫江元。”
于飞、卢建强、江元挨个跟王平和握手,嘴里说着“平哥好”。
王平和笑着应着,“大连这地方真不错,风景好,人更好!”
“那必须的!”王平和说,“家代还没到,最多再有半个小时。我先给你安排住处,完事再派人接他。”
“不用安排,咱就在高速口等他一会,一块进去呗。”聂磊说,“咱抽根烟等,咋样?”
“行啊!”
王平和跟着聂磊走到隔离带边,聂磊从兜里掏出华子,递了一根给王平和,俩人点上烟抽着。
聂磊先开口:“平哥,你平时主要做啥生意?”
王平和吸了口烟:“也没啥,就是开几个场子,做点建材生意。你呢?在青岛做啥?”
“我啊,在青岛开夜总会、酒店,还有点其他的小买卖,瞎混呗。”聂磊笑着说,“你这一年能挣不少吧?”王平和摆了摆手:“挣啥钱,够兄弟们吃喝就不错了。你才厉害,家代说你短短几年就把青岛的生意做这么大,年轻有为!”
俩人就这么抽着烟唠着,没一会,远处就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家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