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哥这话说得够客气了吧,兄弟们?
可你猜于明来了句啥?“好吃?好吃怎么不给我夹一筷子?”
磊哥心里头咯噔一下,也没说啥,把手里的筷子一放,站起来点,拿起公筷就往于明碗里夹海鲜,还把调好的小料推到他跟前:“于少,快尝尝。”
旁边史殿林心里直犯嘀咕:“这他妈下一步,是不是还得给他扒虾啊?说实话,就算和珅在这吃饭,也就这牌面了吧?”
他这话刚在心里说完,王群利就站起来了毕竟他情商高,心里琢磨着:真要扒虾,也不能让磊哥动手,我来就行。于是他笑着说:“于少,我给你扒……”
话还没说完,于明直接拿起自己的筷子,“啪”一下就打在了王群利的手上,那劲不小。
王群利的手立马就缩回去了。
于明撇着嘴说:“不用!你洗没洗手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来。”
一边扒着虾一边嘴嘟囔着:“还是我那司机伺候得得劲。”你瞅他那样,眼往哪一瞟,司机立马就知道要啥,海鲜都给你整到盘子里。
聂磊在旁边看着,心里头不是滋味:我在青岛混这么大,都没享受过这待遇!这小子真是从小在富人堆里长大,惯坏了,小时候老妈子喂饭,长大了保姆伺候,身边一群人捧着喊“大少爷”,真是把他嘚瑟的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说实话,孩子从小在这种环境长大,真没什么好处,于明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就在这时候,聂磊的电话突然响了。他“啪”地接起来,电话那头是刘爱丽她这都快生了,“喂,媳妇,艾丽,怎么了?”
“老公,你赶紧回来一趟!我感觉羊水好像要破了,肚子贼疼!”
“行行行,我马上回去!”聂磊挂了电话,起身就想走。
于明在旁边瞅着,慢悠悠地问:“怎么了?有事?”
聂磊赶紧说:“于少,实在不好意思,我可能得失陪一会。我媳妇眼瞅着到预产期了,这两天闹得厉害,今晚又胎动了,我怕她羊水破了,得回去看看。我让这帮兄弟在这陪您,您先将就一会,明天我再陪您好好喝!”
于明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媳妇生孩子是正事,别耽误了。”
聂磊“噌”地一下站起来,身后的四大金刚王群力、刘丰玉、任浩、卢建强立马就跟着起身,这帮人平时根本不离聂磊左右。
聂磊回头一瞅,“你们干啥?别跟着我,在这陪于少!让丰玉、群力跟我回去就行,你们几个能打的,在这盯着点。”
兄弟们一听,只好停下脚步,最后就五六个跟着聂磊出了门,大部分人都留在了包间里陪于明。可聂磊一走,这帮兄弟跟于明压根没话说,往那一坐,浑身不得劲。
坐了没一会,于明就不耐烦了:“这也太没意思了,咱找个地方溜达溜达吧。你们青岛最好的夜总会在哪?领我过去瞅瞅,我也视察视察。”
任浩赶紧接话,于少咱青岛最好的夜总会是千面迪斯科,要不咱去那转转?”
“行,你们安排哪我去哪。”于明说着就起身。
任浩赶紧掏出电话,给千面迪斯科的经理拨了过去:“喂,我是任浩。今晚我要招待个北京来的大人物,是大少爷级别的。你赶紧把门口的拱门支上,红地毯铺上,最少准备20个老弟列队欢迎。记着,他姓于叫于明,别直呼大名,喊于哥或者于少,明白不?小费少不了你的!”
经理在那头连忙答应着:“明白明白!你们大概多久到?”
“最多半小时,我们已经在车上了。”任浩挂了电话,一行人就往前面迪斯科赶。
虽说这一去指定没好事,但兄弟们心里更惦记聂磊,不知道嫂子那边情况咋样了,也不知道磊哥回去能不能应付过来,一个个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聂磊这会已到家了,任浩把电话追过去,磊哥:“咋样?我嫂子咋样了?是不是今晚要生?”
“聂磊说,没事,虚惊一场!你嫂子就是正常胎动,刚才刷碗抻着了,动了胎气。我已经把医生叫家里了,吃了安胎药,喝了热汤,现在都睡了。”
任浩连忙说,“那你还过来不?”
聂磊在那头骂了句:“我他妈不过去!瞅着那于明就膈应!你跟兄弟们说一声,受累了,忍着点,就当是给我和小猴面子。”
“行哥,你放心,指定给你招待明白,不就一两天嘛,忍忍就过去了。”挂了电话,任浩领着一帮人,直接奔着千面迪斯科去了。
于明扫了眼夜总会,点点头:“装修得还行,跟北京的差不了多少。这千面迪斯科是连锁吧?北京大兴那边好像也有一家。”
任浩笑着说:“于少里边请,咱安排了兄弟列队欢迎您”。
刚进门,夜总会的经理就领着二十来个老弟迎了出来,手里都攥着小礼花。门口的拱门上写着“热烈欢迎北京于大少光临千面迪斯科”,一见到于明,老弟们“砰砰砰”拧开礼花,彩纸撒了一地。
玉明却没半点高兴的样,扭头瞅着任浩,皱着眉问:“老弟,这啥意思?”
任浩赶紧解释:“知道于大少从北京来,我们这里的老板特别荣幸,特地安排了这排场欢迎您,您看这画面还行不?”
换了旁人,早该客气两句给小费了,可于明却叉着腰,阴阳怪气地说:“这不是纯纯浪费嘛!浪费公共资源,还浪费人力资源!你们二三十号人陪着我,又整二十来号人接我,有点不像话啊?让人看着反映到北京,我爸该批评我了!这二十来个老弟,在屋里伺候客人、端茶倒水、点烟都行,非得在这接我?接我有啥用?”
任浩愣了愣,赶紧说:“那……哪撤了?”
“来都来了,撤啥?喊个口号吧。”于明摆了摆手。
老弟们立马齐声喊:“欢迎玉少光临千面迪斯科!”喊完“哗哗”鼓掌。明眼人都看出来,他不是不要牌面,是就得拿这股劲拿捏人又想要排场,又得装出不稀罕的样。
喊完口号,他一分钱小费没给,扭头就往夜总会里走。任浩赶紧戳了戳卢建强:
卢建强拉开包,挨个给老弟和经理递钱:“辛苦辛苦,都辛苦了。”
夜总会的经理和服务员心里都犯嘀咕:多大的谱?又要排场又不给钱,这北京来的“大少”,咋这么抠搜事多呢!
聂磊的这帮兄弟们在这伺候着,一个个低声下气的,这小子指定不是一般人,可得小心伺候!
聂磊早有交代:必须给于明安排包房,绝不能在外边玩。就他这脾气性格,万一遇着个喝得五迷三道、七不服八不忿的,凑过来敬酒,他再摆谱说“我不喝,喝差不多了”,人家不知道他啥来头,真急眼揍他一顿,那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兄弟们直接把他请进最好的包房,派俩兄弟在门口守着,谁想进来敬酒都不好使。包房里,最好的洋酒、啤酒摆在桌子上堆的跟小山似的。
任浩笑着问:“于少,要不要点点女孩?咱这可是青岛最好的夜总会,女孩都挺漂亮,叫出来您选选呗?”
于明慢悠悠地说:“你们安排吧,我客随主便。但有一点,质量差的别往跟前领,我得先过过眼。要是长得不行、脾气又受不了我的,我可不让她在这待。”
任浩一拍手,外边“呼啦”进来三十来个姑娘,一个赛一个的精神。
姑娘们挨个上前自我介绍:“于少您好,我叫丹丹,来自四川”
“于少您好,我叫丽丽,来自重庆”一个接着一个的鞠躬,别提多懂礼貌了。
于明瞥了一眼,皱着眉问:“就这些了?没别人了?”说着往姑娘们跟前凑了凑,撇着嘴说:“一个个都不小了。”
任浩赶紧上前:“于少,这三十来个,没有一个能入你的眼的?”
“有相中的我早让她坐下了,这都是些庸脂俗粉,跟北京的差远了!”于明仰着下巴,“你们去过北京天上人间吗?”
兄弟们赶紧应:“总去,总去!”
“行了,让她们都下去吧,女孩我不要了,咱在这消停喝点酒得了。”于明摆摆手,“我看青岛这也没啥可玩的,没啥可留恋的,再待一天半天我就走了。
任浩摆手别在这杵着了,都出去!”
姑娘们一边往外走,一边嘴里嘟囔的,真他妈的能装犊子 。什么样的有钱老板没见过、那个见着我们都两眼冒光,他倒好,说我们是庸脂俗粉,我们还他妈的还不稀得伺候你呢,姑娘们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扭头往外走。
任浩跟着送出去,特地交代门口的兄弟:“千万别让任何人进来,谁来敬酒都给我拦住,听见没?”
兄弟赶紧说:“放心吧浩哥,绝对干不砸!”
“行,我进去陪他喝酒了。”任浩转身回了包房,跟卢建强他们一起,在于明跟前坐了下来,一个个端着酒杯,等着陪这位“大爷”喝酒。
兄弟们你看我、我看你,任浩搭话:“于少,咱们这酒怎么喝法,得看您的规矩。”
“还能咋喝?”于明指着桌上一瓶洋酒,“这酒多少钱?”
“两千多一瓶。”
“行,把这瓶干了,就算给我表演个节目,怎么样?必须干了!”
卢建强头一个摆手:“不行不行,我干不了这么多。”
于明又瞅向刘毅,刘毅没吭声;瞅向史殿林,史殿林本就性子冲,再加上被架着,直接站了起来:“于少,我来!不过咱一块呗?听您这意思,酒量指定不小,今晚我舍命陪君子,必须陪好您!”
于少乐了:“行啊,不就是一瓶洋酒嘛,干就干!”说着让手下把两瓶酒拿过来,“砰”地起开了,往冰桶里一扔镇着。
没一会,史殿林拎着酒瓶子站起来:“于少,我先干为敬!”
于明却摆着手:“急啥?这点酒量在我这就是毛毛雨,塞牙缝都不够。”他让手下把另一瓶酒递过来,“砰”地也开了,拿起瓶子就往嘴里“吨吨吨”倒你可仔细看,他那酒顺着嘴角、下巴往下流,大半都洒在了地上,真正喝进去的也就两三口,撑死二两酒。
把空瓶子“啪”地往桌上一放,于明指着史殿林:“到你了,赶紧的!”
史殿林眼都红了,“于少,你他妈的这是喝酒呢还是漏酒?这么整可不合适!先不说浪费酒,你压根没喝几口,这算哪门子规矩!”
“哟,你还敢挑我理?”于明脸一沉,“我这两口,我就抿这么点,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赶紧干了,别磨蹭!”
他身边的司机、保镖也跟着起哄:“干了吧兄弟,于少都给你面子了!”“别不识抬举,赶紧喝!”
史殿林攥着酒瓶子,手都在抖。任浩赶紧冲上去抓住他的手,“林哥,别冲动!别打,咱忍忍!”
这不巧了吗?于飞也来这个酒吧喝酒,已经喝得五迷三道,脚步晃悠着从本车上下来,嘴里还嘟囔:“我操,喝得真他妈不少!我喝了多少白的?”
身边兄弟赶紧扶着他:“飞哥,你喝了快一斤白酒,还整了三四瓶啤酒!”
“我操,今个又喝多了!”于飞揉着眼睛往跟前瞅,一眼就瞥见了那排奥迪100,“哎?那不是磊哥的车吗?磊哥来了?这不巧了嘛!我进去跟他好好喝两杯!”
于飞在这那绝对有牌面,服务员都打招呼,“飞哥”,他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喊了!”随便拽过个服务员,“磊哥是不是来了?在哪个包房?我找他喝酒去!”
服务员一愣:“飞哥,没见着磊哥啊!”
“你胡扯啥?磊哥的车就在门口停着呢?”于飞急了,“那大林、建强、江元他们是不是来了?”
“哦,他们在三个六包房!”
“磊哥没来,他兄弟来干啥?走走走,找他们去!”
一帮人直奔三个六包房,刚到门口,就被守在那儿的俩兄弟拦住了。
于飞说“老弟,睁开眼瞅瞅我,于飞!我进去跟大林他们喝杯酒!”
兄弟挺为难:“飞哥,不行,磊哥特地交代,不让外人进去敬酒,大林哥他们在里边办事呢!”
“办啥事不让我进?我跟磊哥啥关系,他能不让我进?你扯犊子呢!”于飞扒着包房门上的小玻璃往里瞅这一瞅,直接火了!
他瞅见史殿林梗着脖子,一脸不服:“今天这杯酒我指定不喝,说啥也咽不下去!”
旁边一群人劝着:“于少,别让他喝了,大林就这样,嘴上没把门的,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陪您喝!”
再看聂磊的兄弟,一个个端着酒杯,弯腰哈腰地跟人敬酒,那模样,说白了跟奴才、跟狗似的!于飞纳闷了:“这伺候的也不是磊哥啊,谁这么大谱?”
正瞅着,于少抬手“啪”就扇在了史殿林脖子上。
史殿林急了:“你他妈的还打我?”
“打你咋的?”于少说着又要动手,被兄弟拦住了。史殿林眼珠子瞪得溜圆:“我他妈打死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你崩一个试试?谁也别拦着!”于少借着酒劲,一把薅住江元的头发。
史殿林憋着气不敢动手,可于少还不依不饶,抄起桌上那瓶750ml的洋酒,“啪”的一下就砸在了史殿林脑袋上!
鲜血“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于少拿着半截酒瓶子,指着史殿林“我他妈的还治不了你了?让你喝你就喝,哪来这么多事!喝不喝?”
史殿林实在憋不住了连江元和身边兄弟都觉得这玉明太过分。大林手“唰”地往后腰一摸,他跟兄弟们出来从来都带着家伙,那小卡簧就没离过身。
“你打完了?该我了!”大林刚要动手,
门外的于飞眼珠子都红了他在外边瞅得清清楚楚,“我操!谁他妈敢打我兄弟!谁打我大林兄弟了?”
于飞本就喝得醉醺醺,一把扒拉开门口拦着的俩兄弟,“哐当”一脚就把包房门踹开了:“都他妈起来!”
史殿林一见于飞进来,当时就懵了,他们知道于明的来头,可于飞不知道啊!之前江元、卢建强还能拦着他,这会于飞跟吃了枪药似的,谁能拦得住?
蒋媛赶紧拉他:“飞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我刚看着他薅你头发、要抠你眼珠子!大林,他是不是打你了?”
史殿林还没来得及说啥,于飞“唰”地从后腰掏出小卡簧,刃儿一弹,直接朝着玉明肩膀就划了过去:“我让你打我兄弟!”
于明手里还拎着半截酒瓶子,“哎哟”一声就蹲地上了。
于飞哪管这些,跟前四五个人拦着都没用喝了酒的他力大无穷,“噌”地跨过茶几,膝盖顶着玉明胸口,手里的小卡簧朝着他肩膀“嚓嚓”就是六七下:“还打我兄弟不?大林你咋不还手?揍他!”
屋里所有人都傻了于明疼得直哼哼:“你……你敢打我?”
“打你咋的!谁让你打我兄弟!”于飞薅着他头发,把人拎起来,“你挺牛逼?在青岛敢动聂磊的兄弟,你看不出眉眼高低是不是?”
就在这时候,江元、卢建强、任浩、史殿林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俩字:“完了!”
“完啥完!”于飞瞪着眼,“他打你们你们不还手,因为啥?”
史殿林哭丧着脸:“飞哥,他爸是北京朝里的大内总管!是侯大少让咱好生招待的!”
“啥?大内总管?朝里的?”于飞酒一下子醒了大半,“真……真朝里的?”
“咱能骗你吗?侯大少都得在他跟前装孙子,咱白天伺候他一天了!”任浩急得直跺脚,“你咋进来的啊?咋知道咱在这的?”
于飞也慌了,看着玉明肩膀上的血,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赶紧送医院!快!”
兄弟们赶紧把于明抬到车上,往医院送。路上任浩拉着于飞说:“飞哥,你赶紧跑!领你兄弟离开青岛,找地方躲起来,回头咱电话联系!”
“不至于吧?”
“咋不至于!小猴都怕他,你把他捅成这样,等他缓过来,咱都得完!你赶紧撤,这有我和磊哥呢!”
飞哥到这会还没反应过来,直嘀咕:“至于吗?真这么严重?”
“太至于了!你赶紧离开青岛,越远越好!”任浩急得直跺脚。
“行吧行吧,本来过来玩会,咋他妈的还摊上上这事了……”飞哥骂了句,领着一帮兄弟开着两台白色本田,“唰”地就消失在夜色里了。
路上,江元赶紧给聂磊打电话。这会磊哥刚在家给刘爱丽洗完脚,下了碗热乎挂面,刘爱丽正窝在他怀里看书,磊哥自己也戴个眼镜,捧着本讲“三皇五帝、夏商周”的历史书看得入迷。
床头电话“铃铃铃”一响,磊哥随手接了起来:“喂,小元。”
电话那头江元声音都抖了:“磊哥,出事了!可他妈操蛋了!”
“咋咋呼呼的,出啥事了?慢慢说。”聂磊还挺淡定。
“于明……于明出事了!”
聂磊“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声音都变了:“于明咋了?你们不是在千面迪斯科玩吗?出啥事了?”
“他在包间里非灌我们酒,我们喝不下去,他就打史殿林,扇了好几个嘴巴子!正好飞哥来了,他不认识于明,上去就给玉明扎了六七刀!”
“谁?于飞?”聂磊急了,“于飞咋去了?你们没拦着?”
“拦不住!飞哥喝多了,四五个人都没拽住,上去一刀就扎肩膀上了!”
“于飞?现在在哪呢?”聂磊没于玉明咋样,先惦记着自己兄弟出了事先护着自家人。
“任浩让他赶紧跑了,已经没影了。”江元赶紧说,“于明死不了,飞哥下手有分寸,刀全扎肩膀上了,没碰着要害。”
聂磊松了口气,挂了电话骂了句:“这他妈叫什么事!这下好了!”
他赶紧给卢建强打电话:“建强,赶紧带兄弟来家里接我,去医院!”
“好嘞哥!”
没一会,卢建强就带着人到了。一路上聂磊一言不发,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半道上他给于飞打了个电话,开口就说:“飞子,在外边别回来,啥时候我给你把事平了,你再回来。”
于飞在那头声音都发颤:“磊哥,我是不是真惹大祸了?我是不是真把人得罪死了?”
聂磊叹口气:“飞哥,你惹下的是不紧大祸。那于明他爸,是北京那边开会时在旁边写字秘书,
于飞愣了愣,瞬间就慌了,“磊哥,这事是不是难办了?”
“没事,有哥在。”聂磊顿了顿,又说,“在山东境内,不管啥麻烦小猴都能帮咱兜着,可这回是北京的事,咱得小心。”
于飞在那头急了:“哥,你别把这事往自个身上揽,这不是给自己装定时炸弹?我不跑了,我回去自首!大不了我找他去,他都让我扎伤了,不行我再给他弄死,我再跑!”
“你他妈说啥胡话!“你回去了我咋给小猴交代?净扯犊子!我跟你说,千万别在青岛露面,有多远跑多远!电话别换、别关机,等我把事解决明白,你再回来!听见没?”
“我这么整不是害你吗?”
“你怎么就听不明白!你要是敢回来,这辈子我不认你这个兄弟!跑!赶紧跑!”聂磊声音都哑了,“我要是真摆不平,你就往南方跑,往云南跑,往边境跑,别让他们抓着!”
“行,哥,我知道了……”
“答应我,别让我在青岛看着你,不然咱俩没法当兄弟了。保持联系。”
“知道了磊哥,别啰嗦了,都这节骨眼了。”
“我先去医院探探口风,看看那小子想咋地。”
于飞挂了电话,心里头酸得慌,眼泪“唰”就下来了。他这种人,重情重义,能替兄弟坐牢、替兄弟挨枪子,可要是让他远离青岛、远离这帮兄弟,跑到陌生城市里,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出门谁也不认识,那活着还不如死了!他盯着窗外的夜色,心里琢磨:整个山东这么大,我于飞难道真回不来了?
这边于飞带着兄弟往南边跑,那边聂磊已经到了医院,直奔急诊室。一进门,就听见于明在里头哼哼:“哎哟,疼死我了……”他正躺在病床上缝针、吊水,肩膀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渗着血。
可聂磊不能慌,他是大哥,天塌下来得用腰杆顶着。他心里清楚,自己要是垮了,于飞要是被抓了,这帮兄弟就全散了该死刑的死刑,该无期的无期,一个好的都剩不下。他走到于明病床前,压着心里的火,开口说:“于少,对不住,是我没管好兄弟,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