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森林的晨雾裹着松针的冷香,黏在瑶瑶月白裙的龙鳞纹上,凝成细细的水珠。她蹲在老槐树的树洞里,指尖戳着小乖圆滚滚的肚皮——这只奶龙正抱着偷来的蟠桃核啃得腮帮子鼓起来,龙尾尖儿还晃着半块桃肉,滴下的桃汁把瑶瑶的鞋尖染成淡粉色。
“阿九,嘘——”瑶瑶把食指贴在唇上,眉心的淡金龙元微微发亮,透过树洞的缝隙盯着不远处的空地。那里架着三顶兽皮帐篷,帐篷前的石桌摆着从边境抢来的灵米、雪参,还有白薇薇标志性的白莲花手帕,正被青丘首领捏在手里,指节泛着青白。
青丘首领的狐耳因愤怒竖得笔直,他把帕子往石桌上一摔,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意:“白薇薇说只要拿下瑶瑶那小崽子,蟠桃园分我们三成!可现在呢?她只扔了半筐烂桃,还说‘先立功劳再谈好处’——当我们青丘的狐狸都是好骗的?”
旁边穿黑甲的玄铁门弟子冷笑一声,手里的重剑往地上一砸,震得石桌跳了三跳:“我们玄铁门折了三个弟子,就换了两瓶劣质聚气丹!那女人的嘴比天魔的黑炎炉还黑,上次还骗我们说‘瑶瑶是没断奶的小娃娃,一捏就哭’——结果呢?我们三个弟子被她的‘臭臭符’熏得三天没敢进膳堂!”
最边上的赤焰首领搓着发红的手掌,火属性灵力把他的胡须烤得卷曲,说话时带着股焦味:“我早说那女人不可信!她之前拍着胸脯保证,等拿下边境,就把地心火髓送我十块——现在倒好,连火髓的影子都没见着,反而让我们当挡箭牌,被追兵追着打!”
瑶瑶听得眼睛发亮,从香囊里摸出三张皱巴巴的跳舞符——符纸是用蟠桃园的桃枝浆做的,边缘还沾着她昨天吃蟠桃时蹭的桃汁,符纹歪歪扭扭却泛着灵动的光。她戳了戳小乖的龙角:“小乖,喷口龙息引他们注意!要奶声奶气的那种!”
小乖立刻从她怀里钻出来,扑棱着翅膀飞到半空,发出一声软乎乎的龙吟——虽说是奶龙,龙威还是震得帐篷顶的兽皮簌簌掉毛。三个首领猛地抬头,正好看见瑶瑶从树洞里探出来的小脑袋,还有她手里举着的跳舞符。
“是瑶瑶!”青丘首领惊得狐尾都炸了毛,刚要扑过去,瑶瑶已经把符咒往空中一抛。符纸落在他脚边,金色的符纹顺着脚踝往上爬,下一秒,他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狐尾跟着节奏甩得像朵绽放的菊花,嘴里还哼起了青丘族的迎宾曲:“咿呀咿呀哟,欢迎来到青丘……”
玄铁门弟子反应快,转身要跑,可阿九早把狐火缠在他的裤脚——狐火一烧,跳舞符的灵气立刻窜进他的经脉。他的腿开始抖,重剑“当啷”掉在地上,整个人跟着青丘首领一起跳,黑甲撞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我怎么停不下来!”
赤焰首领更惨,他刚要放出火墙,瑶瑶的第三张跳舞符已经落在他脚下。他的手开始挥舞,脚踩着乱七八糟的步子,火属性灵力把旁边的帐篷烧了个小窟窿,冒出滚滚黑烟:“我、我是赤焰的骄傲!我才不要跳舞!”
瑶瑶蹲在树洞里笑出了声,小拳头捶着树干:“阿九,再放臭臭符!要最浓的那种!”
阿九甩了甩九尾,狐火裹着一张臭臭符飞出去——符纸炸开,一股酸臭的味道立刻弥漫开来,比瑶瑶上次捉弄仙厨的“超级臭臭符”还浓十倍。青丘首领跳着舞撞在玄铁门弟子身上,两人滚在地上,臭得直皱眉头:“你身上怎么比天魔的烤桃炉还臭!”“明明是你!你昨天偷喝了我的桂花酿还没洗澡!”
赤焰首领的火属性灵力把臭臭符的味道烤得更烈,呛得他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我、我要杀了白薇薇!这个骗子!这个大骗子!”
这时,迷雾突然被一道金色剑光劈开——肖逸辰握着星月神剑站在半空,银发被风掀起,紫眸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瑶瑶的符咒,果然没让人失望。”
汐月跟在他旁边,鸿蒙珠浮在掌心,发出柔和的白光,把迷雾驱散了些。她看着下面混乱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乖女儿,别玩太疯,留几个活口问话。”
瑶瑶踮起脚挥手,月白裙在风里飘得像朵云:“爹爹娘亲看我的!”她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大哭符,往混战的人群里一抛。符纸落在地上,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下一秒,青丘首领突然抱着头大哭:“我好想我家的小狐狸!它昨天还咬了我的衣角,说要跟我去摘葡萄!”
玄铁门弟子坐在地上抹眼泪,黑甲上沾着臭臭符的残渣:“我师傅昨天骂我,说我连个五岁的小娃娃都打不过,丢尽了玄铁门的脸!”
赤焰首领更夸张,趴在地上锤着泥土,眼泪把泥土泡成了泥团:“我的地心火髓啊!我的十块地心火髓啊!白薇薇你赔我!”
肖逸辰剑眉一挑,握着星月神剑的手微微用力,一道金色的剑气劈下来,把混战的人群震得安静了一瞬:“都住手!谁再闹,就别怪我剑下不留情!”
银甲士兵紧随其后,举着长枪围成圈,把三个首领困在中间。瑶瑶跑过去,捡起青丘首领掉在地上的白莲花手帕,举到汐月面前,眼睛亮得像两颗星子:“娘亲你看!这是坏阿姨的帕子!她骗他们说分资源,其实根本没打算给!”
汐月接过手帕,指尖泛起柔和的蓝光。帕子上立刻浮现出白薇薇的声音,甜得像浸了蜜,却带着股子阴毒:“等收拾了瑶瑶那小崽子,资源都是我们的……那些傻大个?用完就扔了呗,青丘的狐狸、玄铁门的莽夫、赤焰的火人,哪一个不是贪心的货色?”
肖逸辰的脸色沉下来,星月神剑往地上一插,震得整个森林都抖了抖:“把这些人带回去,让大家好好听听,白薇薇到底在搞什么鬼。”
小乖扑进瑶瑶怀里,蹭着她的脖子,龙嘴里叼着个储物袋:“瑶瑶瑶瑶!我偷了他们的储物袋!里面有好多蟠桃干!还有赤焰的火晶!”
阿九蹲在她肩头,甩着九尾,狐火舔着她的发顶:“还有青丘的狐尾绒球,能给你做新的领口装饰!”
瑶瑶抱着小乖,啃着阿九递来的蟠桃干,抬头对父母笑:“下次坏阿姨再骗人,我就用跳舞符让她在门口跳一整天!还要用臭臭符熏她,让她再也不敢靠近我们!”
肖逸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指尖碰到她发间的狐尾绒球,眼里的笑意快溢出来:“我的瑶瑶,越来越厉害了。”
汐月蹲下来,帮她擦掉嘴角的桃渣,鸿蒙珠的光落在她脸上,柔得像月光:“乖女儿,今晚娘亲给你做桂花糕,加双倍的蜜,还要放你最爱的核桃仁。”
瑶瑶欢呼一声,抱着小乖往森林外跑,月白裙在风里飘得像朵云:“我要去告诉仙厨爷爷!明天用臭臭符捉弄他的烤桃炉!让他烤的桃子都变臭!”
风把她的笑声吹得很远,穿过迷雾,飘向蟠桃园的方向。那里的蟠桃正挂在枝头,粉嘟嘟的果实上沾着晨露,等着瑶瑶去摘。而远处的云层里,白薇薇正咬着指甲,看着下面混乱的场景,眼里的阴毒像淬了毒的刀——可她不知道,瑶瑶已经握着她的手帕,把她的阴谋,一点点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