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瑶瑶月白色的裙角刚擦过那棵挂满红桃的树干,小松鼠“吱溜”一下就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她踮着脚扒开灌木枝,鼻尖立刻沾满了青苔的气息——眼前的树林和外面的冰蓝世界完全不同,高大的乔木枝桠缠绕在一起,织成密不透风的穹顶,淡灰色的雾像浆糊一样粘在睫毛上,连阿九的狐火也只能照亮半尺远的地方。
小乖的龙尾卷着瑶瑶的腰,鳞片蹭得她裙角的龙纹有些发疼:“瑶瑶瑶瑶,雾里有股怪味儿!像……像娘上次煮的苦艾草汤!”它刚想喷龙息吹散雾气,龙吟声刚出口就被雾吞了进去,连一点声响都没留下。阿九蹲在瑶瑶肩头,狐尾尖儿轻轻戳了戳她的眉心——那里的淡金龙元正微微发烫:“这雾不对劲,是幻雾——能吸声音,还能扰乱心智。”
楚灵的狐耳突然竖得笔直,她攥住瑶瑶的袖子,指甲都掐进了布料里:“瑶瑶,我……我听见师傅的声音了!”话音未落,雾里果然飘来青丘长老的训斥:“楚灵!你偷拿的九尾狐尾草藏到哪里去了?竟敢带外人闯青丘领地,罚你去冰潭守三百年!”楚灵的眼泪“吧嗒”掉在瑶瑶手背上,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我没有……我没带外人,师傅你别罚我……”
凌轩的冰魄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剑身上的冰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裂,“咔嗒”一声掉了块碎片。他攥紧剑柄,指节泛白:“是幻觉——我的剑是用极北冰髓铸造的,不可能碎。”可下一秒,雾里又传来冰灵宗宗主的冷喝:“凌轩,连本命剑都护不住,滚去思过崖面壁!”他的额头冒出冷汗,却还是强行稳住身形:“瑶瑶,快用破幻符!”
瑶瑶刚要掏符,眼前的雾突然扭曲成爹娘的模样——肖逸辰的鎏金袍破了个大口子,星月神剑插在地上,血顺着剑刃渗进泥土;汐月的鸿蒙珠暗了下去,她手捂胸口,嘴角挂着血丝:“瑶瑶,快跑……魔族来了……”她的心脏猛地揪紧,刚要扑过去,手腕却被阿九咬了一口——狐火的灼热刺得她一哆嗦:“瑶瑶!看他们的脚!没有影子!”
瑶瑶瞬间清醒过来,指尖迅速摸向香囊里的“破幻符”——那是昨夜娘教她画的,符纸上的小太阳用赤金砂描了三遍,正闪着暖光。她把符纸往空中一抛,金光“唰”地炸开,淡灰色的雾像被烫到的虫豸般往后退,露出藏在雾后的巨大身影——是只雾隐貘,体型像小山丘,皮毛和雾一个颜色,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正流着透明的眼泪。
“人类小娃娃,敢破我的幻?”雾隐貘的鼻子喷出一股冷雾,爪子拍向瑶瑶。小乖立刻挡在她身前,龙尾甩出去抽中貘的爪子,鳞片与貘皮相撞发出脆响:“不许碰瑶瑶!”阿九的狐火顺着貘的爪子烧上去,貘疼得嚎叫一声,爪子猛地缩了回去。楚灵反应过来,指尖凝聚狐火往貘的眼睛扔去:“坏妖兽!居然骗我!”
凌轩的冰魄剑劈出一道冰棱,正好扎在貘的前腿上:“它的弱点在喉咙——那里没有皮毛覆盖!”瑶瑶盯着貘喉咙处淡粉色的软肉,迅速从符咒箱里摸出“定身符”——符纸上的小粽子正扭着身子,是早上刚画的。她踮起脚往前一蹿,小乖的龙尾轻轻托了她一把,符纸“啪”地贴在了貘的喉咙上。金光闪过,貘的四肢瞬间僵住,连尾巴都耷拉了下来。
“哇!瑶瑶好棒!”小乖拍着龙爪欢呼,龙尾卷着个红得透亮的蟠桃递过来,“给你吃最甜的!”阿九的狐火凑到貘的眼睛旁,透明的眼泪滴在狐火上,立刻凝结成一颗拇指大的珠子:“是貘泪珠!能做破幻丹,比师傅的幻尘散管用十倍!”瑶瑶赶紧掏出小玉瓶,把珠子小心地装进去,塞进香囊里:“留给楚灵姐姐做护符,下次再遇到幻觉就不怕啦!”
楚灵接过玉瓶,指尖摸着瓶身的冰纹,破涕为笑:“谢谢瑶瑶……刚才我真的以为师傅要罚我呢……”瑶瑶拉着她的手晃了晃,桃汁沾在她手背上:“不怕不怕,有我在!以后我们一起闯秘境,我保护你!”凌轩用冰魄剑挑开前面的灌木,露出一条铺满落叶的小径:“前面有冰蓝色的光——应该是冰灵阵的方向,冰莲花就在那附近。”
小乖凑过去闻了闻小径上的草,龙尾甩得像小旗子:“瑶瑶瑶瑶,前面有冰莲花的香味!比蟠桃还香!”阿九的狐火往小径深处探了探,回来时尾巴尖儿沾着片冰莲花瓣,花瓣上的冰纹还泛着光:“是真的!花瓣比上次幻月秘境的大两倍!”瑶瑶抱着符咒箱站起来,眉心的龙元闪得更亮了:“走啦!我们去摘最大的冰莲花!”
他们沿着小径往前走,雾气渐渐稀薄,能看见头顶冰蓝色的天空了。瑶瑶回头看了眼被定住的雾隐貘,冲它挥了挥手:“貘貘,等我们回来给你带蟠桃吃!别再骗小朋友啦!”貘的眼睛转了转,居然轻轻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好像在答应似的。
楚灵笑着拽了拽瑶瑶的裙角:“瑶瑶,你居然能和妖兽说话?”瑶瑶啃着蟠桃歪头笑:“因为我没伤害它呀!只要不欺负别人,妖兽也能做朋友的!”小乖的龙吟声在小径上飘起来,阿九的狐笑声、楚灵的惊呼声混在一起,直到被前面冰灵阵的蓝光淹没——那光像浸了冰的宝石,正等着他们去揭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