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刚从桃叶上滚下来时,瑶瑶正蹲在凌霄殿的桃树下,把折成小纸船的弹跳符往小乖的龙鳞缝里塞——小乖扑棱着翅膀躲,龙息吹得桃瓣飘起来,沾在瑶瑶的月白裙角,像撒了把粉色的星子。阿九蹲在枝桠上,狐火舔着串在玉签上的桃干,甜香飘得满院子都是:“瑶瑶,你昨天贴石猛鞋子的符纸,剩下的我收在你香囊里了——红孩儿的风火轮可是用三昧真火炼的,贴的时候要趁他张嘴喷火的功夫!”
肖逸辰的鎏金袍角扫过桃枝,他手里攥着本《三昧真火破解录》,龙纹袖扣泛着温光:“红孩儿的乾坤圈能收万物,符咒不能直接贴他身上,要贴在风火轮的轮轴里。”汐月端着桂花蜜枣走过来,素裙沾着桃绒:“娘当年和牛魔王喝酒时,红孩儿才三岁,抱着我的衣角要糖吃——现在倒成了能喷三昧真火的小霸王,瑶瑶要小心他的火尖枪,戳破裙子可就不好看了。”
瑶瑶啃着蜜枣,眉心的龙元亮了亮:“红孩儿?是不是那个穿红肚兜、头发像蟠桃核的小娃娃?”小乖立刻扑过去叼起地上的蟠桃核,龙爪举着晃:“像这个!像这个!”阿九的狐火突然炸成烟花,桃干“啪”地掉在地上:“来了来了!红孩儿来了!”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滚过一团火云,风火轮的“呼呼”声撞碎了晨雾——红孩儿骑着风火轮悬在桃树上空,红肚兜上绣着金边,脖子上的乾坤圈闪着红光,火尖枪尖挑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野桃:“喂!小矮子!我是红孩儿!半决赛我要和你比!这是我从火云洞带的野桃,比你这的蟠桃酸十倍!你要是怕了,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瑶瑶仰着头笑,蜜枣核从嘴里滚出来,砸在红孩儿的风火轮上:“你的肚兜和我去年穿的一样!我娘说红肚兜要绣小老虎才好看,你怎么绣火焰?”小乖立刻飞上去,龙爪扯红孩儿的朝天辫:“你的头发像蟠桃核!像我昨天叼的蟠桃核!”红孩儿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朵尖,他举起火尖枪要戳小乖,可火尖枪刚碰到龙鳞,就被小乖的龙息吹得歪了方向,“啪”地扎进桃树上,震得桃干掉了一地。
阿九趁机用狐火卷着个桃干,塞进红孩儿的手里:“尝尝这个!比你带的野桃甜一百倍!”红孩儿盯着手里的桃干,喉结动了动,还是傲娇地别过脸:“谁要吃你的桃干!我火云洞的野桃比这甜一千倍!”可话音未落,他就咬了一口——桃干的甜香裹着桂花香滑进喉咙,他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星子:“这、这是什么做的?怎么比我娘煮的蜜薯还甜?”
瑶瑶爬起来,拍了拍裙角的桃绒:“是阿九用狐火烤的!加了我娘的桂花蜜!你要是输了,我教你烤桃干!”红孩儿攥着桃干,手指绞着红肚兜的边角:“谁会输!我的三昧真火能烧穿凌霄殿的铜钟!”可他的目光却黏在瑶瑶手里的蜜枣罐上,连风火轮都晃了晃。
半决赛的钟声撞响时,云竞技场的星子地面泛着金红的光——红孩儿的火云把天空染成了橘色,风火轮的“呼呼”声像刮过烧红的铁锅。观众席的仙童举着用红绸编的“红孩儿加油”彩牌,飘带缠在蟠桃树桠上,被风吹得像团跳动的火焰。红孩儿站在擂台中央,火尖枪往地上一戳,三昧真火“腾”地窜起来,把星子地面烧得冒起白烟:“小矮子!我让你三招!不然别人说我欺负小孩!”
瑶瑶踮起脚,把香囊里的臭臭符摸出来——符纸是用桃树皮做的,边缘还带着桃绒。她晃了晃符纸,甜笑着喊:“红孩儿,你张嘴!我给你吃桃干!”红孩儿果然张开嘴,刚要喷三昧真火,瑶瑶就把臭臭符扔了过去——符纸“啪”地钻进他嘴里,酸臭的味道立刻炸开来。
“哇——好臭好臭!”红孩儿捂着嘴跳起来,风火轮都差点翻倒,三昧真火喷得歪歪扭扭,烧到了自己的红肚兜。瑶瑶趁机摸出弹跳符,指尖凝着点灵力,“咻”地甩向风火轮的轮轴——符纸钻进轮轴缝里,“嗤”地燃起来。下一秒,风火轮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嗖”地跳起来,红孩儿抓不住把手,“啪嗒”摔在星子地面上,屁股硌到了自己的火尖枪,疼得他直咧嘴:“小矮子你耍诈!这是什么妖法!”
瑶瑶蹲在地上,用指尖戳了戳星子地面的软光:“不是妖法呀!是跳舞的前奏!”话音未落,她又摸出张画着扭扭捏捏小人的跳舞符,对着红孩儿的乾坤圈甩过去——符纸“叮”地撞在乾坤圈上,立刻粘住了。红孩儿的胳膊突然不受控制地动起来,火尖枪被他挥得像跳广场舞的仙婆,连乾坤圈都晃得“叮当”响:“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
观众席的仙童笑得直拍云座,连蟠桃园的老桃树都晃了晃枝桠,掉了几个蟠桃砸在红孩儿的脑袋上。红孩儿抱着脑袋跳得更欢,眼泪都快出来了:“别笑了别笑了!我的乾坤圈要掉了!”瑶瑶趁机摸出一泻千里弹——弹壳是用瑶池的琉璃做的,里面装着仙露。她对着红孩儿的方向轻轻一抛,弹壳“啪”地炸开,仙露像雨丝一样落下来,把红孩儿的三昧真火浇灭了,连他的朝天辫都湿漉漉的,像只落汤的小奶狗。
红孩儿站在仙露里,抹了把脸上的水,火尖枪耷拉在肩膀上:“小矮子,你赢了……”瑶瑶跑过去,把自己的狐尾绒球解下来,系在红孩儿的乾坤圈上:“给你戴这个!像我娘的狐尾发簪!”红孩儿摸着绒球,耳朵尖红得像熟透的蟠桃:“谁要你的绒球……不过、不过烤桃干的秘方要告诉我!”
裁判铃响的时候,红孩儿还蹲在地上捡瑶瑶扔给他的桃干,火尖枪插在旁边的星子地面上,像根插在蛋糕上的蜡烛。观众席的欢呼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仙童举着“瑶瑶红孩儿好朋友”的彩牌,飘带缠在红孩儿的风火轮上,被风吹得像团跳动的火。
肖逸辰和汐月站在擂台边,汐月摸着瑶瑶的头发,桂花香气裹着她的身音:“我们瑶瑶又多了个伙伴。”肖逸辰的嘴角翘了点,龙纹袖扣泛着温光:“红孩儿的三昧真火很厉害,但瑶瑶的聪明更厉害。”
远处的观众席里,白薇薇攥着绣白莲的帕子,指节泛着青白。她盯着瑶瑶和红孩儿的背影,指甲掐进掌心,帕子上的白莲都被捏皱了:“连红孩儿都被她笼络了?真是个狐媚的小崽子!”旁边的婢女战战兢兢凑过来:“夫人,下一场对手是饕餮的弟子饕餮裔,他的吞噬之力能吞掉所有符咒……”白薇薇冷笑一声,帕子用力拍在石桌上,震得茶盏里的茶水溅出来:“让饕餮裔吞掉她的香囊!我要她连符咒都用不了!”
瑶瑶突然回头,眉心的龙元闪了闪——她好像又感觉到那道冰冷的目光,像冬天的雪粒子砸在脸上。红孩儿立刻抓起火尖枪,摆出防御的姿势:“谁在盯着你?我用三昧真火烤他!”小乖炸起龙鳞,龙息吹得红孩儿的朝天辫飘起来:“是白薇薇!她又在瞪瑶瑶!”阿九的狐火烧得更旺,尾巴尖的毒雾囊晃得欢:“我用狐火烧她的帕子!把她的白莲烧黑!”
瑶瑶牵着红孩儿的手,笑着晃了晃:“不用呀!下次我教你烤桃干,我们一起用臭臭符整她!”红孩儿攥紧她的手,风火轮“呼呼”转起来:“对!我用三昧真火帮你烧符纸!烧得她的帕子都变成灰!”
夕阳把云竞技场染成橘红色时,瑶瑶骑着小乖,红孩儿骑着风火轮,一起往蟠桃园的方向飞。小乖的龙息吹得红孩儿的朝天辫飘起来,红孩儿的三昧真火烤得桃干“滋滋”响,甜香飘得满天空都是。瑶瑶的月白裙角沾着桃绒,眉心的龙元亮得像星子,她回头喊:“红孩儿,你要帮我摘最大的蟠桃哦!”红孩儿举着火尖枪喊:“没问题!我用火尖枪挑最红的!”
风把他们的笑声吹得很远,吹过蟠桃园的桃枝,吹过凌霄殿的玉阶,吹进每个仙域弟子的耳朵里——那个扎着小辫子、拿着臭臭符的小幼崽,又多了个伙伴。
而云层后的白薇薇,正攥着皱巴巴的帕子,眼底的阴鸷像团化不开的墨。她摸着袖中的“吞噬符”,嘴角扯出个冰冷的笑:“小崽子,下一场,我要你连恶作剧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