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瀑布的轰鸣裹着玉兰花的香漫过石阶时，汐月正蹲在池边喂小白。它的金角已经长得比她的胳膊还粗，泛着温润的雷光，尾巴扫过水面，溅起的水珠都带着灵气——这是第三百年的春天，玉兰树的树冠比屋顶高了三倍，花瓣落进灵泉，把水面染成一片淡白。
“师尊！”她举着颗灵果喊，“小白说要吃你藏的千年桃胶！”
肖逸辰从书房出来时，袖上还沾着墨痕。他的白衣早不是当年的素净，袖口绣了朵冰莲，是汐月去年用冰灵丝织的——冰莲会随着他的灵力流转，有时是淡蓝，有时是银白。他伸手摸小白的金角：“桃胶在储物戒第二层，不许多吃，会蛀牙。”
小白立刻蹦起来，爪子扒着他的袖子：“师尊最好了！比灵泉的水还甜！”
汐月笑着把灵果塞进嘴里，果肉的甜香裹着灵泉的清，像极了当年第一次喝悟道茶的味道。她摸了摸眉心的朱砂痣——那是空间神器的印记，这么多年过去，朱砂痣里的灵气越来越浓，有时会透出淡蓝的光。
“师尊，”她擦了擦嘴角的果汁，“玄穹秘境的入口找到了吗？”
肖逸辰从袖中取出一卷古图，图上的纹路泛着金光：“青丘山断岩下，明日辰时开启。”他的指尖点着图上的红点，“里面有上古飞升的传承，是当年鸿钧老祖座下童子留下的。”
汐月的眼睛亮起来——那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机缘。她转身往屋里跑，小白跟在后面，尾巴晃得像小旗子：“主人要拿什么？我帮你搬！”
第二日辰时，青丘山的晨雾还没散。断岩上刻着古老的符文，肖逸辰捏了个法诀，符文亮起，露出个黑洞洞的入口。汐月牵着他的手走进去，指尖传来他的温度——比当年的灵泉暖，比悟道茶醇，像她藏在空间里的百年陈酿。
秘境里的迷雾像纱，肖逸辰的神念散开，像一把剑划破迷雾：“前面有迷阵，用遮天石。”
汐月取出遮天石，石身泛着淡灰色的光，迷雾立刻退散，露出条青石板路。路的尽头是扇巨大的石门，门上刻着“玄穹殿”三个大字，旁边两只石狮子的眼睛闪着红光。小白吼了一声，石狮子突然活过来，扑向他们——黄金虎冲上去，爪子拍碎一只石狮子的头；天翅雪狮叼住另一只的尾巴，甩飞出去；九尾狐用幻术迷惑剩下的机关，红色的狐火在迷雾里跳着，像星星。
他们走进殿门，里面的景象让汐月屏住了呼吸——正中央的高台上，两团金色的光悬浮着，像缩小的太阳，旁边的石碑上刻着：“得此传承者，需过心劫——忘尽前尘，方见大道。”
肖逸辰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法衣传过来：“别怕，我陪你。”
他们走上高台，金色的光裹住他们。汐月眼前闪过前世的画面：魔窟的黑暗，抽仙骨的疼，父母的死讯……她的手开始发抖，肖逸辰的手指收紧：“月儿，看着我。”
她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灵泉的清，有玉兰花的白，有这些年一起走过的每一个清晨：他帮她揉肩膀的温度，他教她练剑的耐心，他陪她看玉兰花开的温柔。那些黑暗的画面慢慢退去，变成了灵泉边的茶，变成了小白的金角，变成了他发间的玉兰花。
“师尊，”她轻声说，“我不想忘。”
肖逸辰的指尖拂过她的发梢，冰莲在他袖口流转成银白：“不用忘。”他的声音像风，裹着玉兰花的香，“前尘是根，现在是枝，我们一起带着过去走。”
突然，金色的光变成了柔和的白色，石碑上的字变了——“大道至简，相伴为真”。两团光钻进他们的眉心，他们的修为瞬间突破到渡劫期，身上的法衣发出耀眼的光：肖逸辰的白衣变成了银白，绣着暗纹的龙；汐月的月白法衣变成了淡蓝，绣着冰莲，每片花瓣都闪着雷光。
他们走出殿门时，天空已经变了——乌云密布，雷声轰鸣，渡劫期的雷劫到了。肖逸辰抽出星月神剑，剑身上的锈迹早已消失，变成了银白色，闪着雷光；汐月召唤出冰系法术，在他们周围形成一层冰盾，冰盾上的冰莲会随着雷劫的节奏转动。
第一波雷劫是紫色的，肖逸辰挥剑砍断，雷电流进剑里，变成更强大的剑气；第二波是金色的，汐月用冰盾挡住，冰盾上结了一层霜，却没碎；第三波是黑色的，带着毁灭的气息，肖逸辰把剑插进地里，形成一道剑墙，汐月用空间里的灵泉浇在剑墙上，剑墙发出金光，挡住了黑雷。
雷劫过后，天空放晴，出现了一道金色的仙门——门里飘着仙雾，传来仙乐，仙雾里有玉兰花的香，有灵泉的清。青云宗的弟子们站在下面，看着他们，欢呼起来：“汐月师叔！肖仙尊！”
肖逸辰握住汐月的手，一起飞向仙门。小白跟在后面，金角闪着光；九尾狐的尾巴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天翅雪狮的翅膀扇起风，吹得仙雾散开；黄金虎的吼声震得云都散了。
他们站在仙门口，回望青云山——灵泉的水还在流，玉兰树的花瓣还在落，弟子们的笑容还在。肖逸辰看着汐月，眼睛里全是温柔：“月儿，我们到了。”
汐月笑着点头，挽住他的胳膊：“师尊，一起走。”
他们走进仙门，仙雾裹住他们，慢慢消失。青云宗的玉兰花突然开得更盛，灵泉的水变得更甜，小白的金角留在了灵泉边，变成了一座雕像——传说，只要有人对着雕像许愿，就能得到肖逸辰和汐月的祝福。
很多年后，修仙界还流传着他们的故事：一个重生的小萝莉，一个高冷的仙尊，一起抢机缘，一起虐渣，一起渡劫，一起飞升。他们的故事像灵泉的水，永远不会断；像玉兰花的香，永远不会散。
仙域里，肖逸辰和汐月站在云头，看着下面的修仙界。汐月靠在他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的冰莲香：“师尊，你看，那是我们的家。”
肖逸辰摸了摸她的发顶，冰莲在他袖口流转成淡蓝：“嗯，是我们的家。”
风裹着玉兰花的香吹过来，吹起他们的法衣，吹过仙域的每一个角落。远处传来小白的叫声，像金铃，像当年第一次见到它时的样子。
汐月笑着闭上眼睛，听见肖逸辰的心跳声，和她的心跳声叠在一起，像灵泉的水，永远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