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夜的灯海余温未散,太虚山的清晨就飘起了春雪。这雪与冬日的寒雪不同,落在掌心是温凉的,融化后带着一丝灵草的清香——是后山的“春醒草”被雪唤醒,将灵韵混在雪粒里,洒遍了整座山。沈砚刚收起最后一盏灵韵灯,就见苏璃捧着一个陶盆跑来,盆里装着刚冒芽的虚空雪绒草,淡蓝色的芽尖顶着雪粒,像缀了颗颗碎钻。
“大师兄!你看!虚空雪绒草又长高一截了!”苏璃将陶盆放在石桌上,指尖轻轻拂过芽尖,“昨夜灯海的灵韵太足,连雪水都带着暖意,它们肯定是被这热闹劲儿催着发芽了!”
沈砚凑近一看,果然,雪绒草的根须已经透过盆底的细孔,悄悄扎进了石桌的缝隙,与地下的灵脉连在了一起。他想起元宵夜传给林海域的灯语,树灵族长老说要送新的古树芯来,想必这些雪绒草很快就能移栽到灵脉节点旁,真正发挥净化灵脉的作用。
“沈砚,过来看看灵脉芯晶。”苏寒的声音从灵韵洞方向传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刚采的春醒草,草叶上的雪水还在滴落,“今晨芯晶的光格外亮,或许是春雪的灵韵让它醒了。”
两人走进灵韵洞,洞内的灵脉芯晶果然比往日耀眼,水晶内的七条彩线像被注入了新的活力,流转速度快了不少,中央的光球泛着温润的金芒,连洞壁上的灵晶都跟着亮了起来。苏寒将春醒草放在石台上,草叶刚碰到水晶,就见水晶内的绿色灵线突然亮起,与草叶的灵韵呼应,瞬间在水晶表面凝成一片小小的绿叶虚影。
“春雪是灵脉的‘醒酒汤’,能让沉凝了一冬的灵韵活过来。”苏寒指尖轻划水晶,“接下来几日,你多带着雪绒草的幼苗来这里,让它们吸收芯晶的灵韵,等移栽时,就能更快适应各域的灵脉环境。”
沈砚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陶盆里的雪绒草搬到石台前。幼苗刚靠近水晶,芽尖就轻轻晃动,像在主动吸收灵韵,淡蓝色的芽尖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芒——那是芯晶的灵韵,正顺着芽尖融入幼苗体内。
接下来的日子,春雪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场,太虚山的灵草都被唤醒了。源树的金枝上冒出了新的绿芽,与残存的雪粒相映,像金簪上缀了玉;演武场边缘的暖炉草长势喜人,绿色的叶片从雪层下钻出来,释放着温和的热量,将积雪慢慢融化;连七域灵脉光带的颜色都鲜亮了不少,风之域的青色光带里能看到灵鸢飞过的虚影,雷之域的紫色光带时不时闪过细碎的雷光,像春天的第一声惊雷。
这日午后,春雪刚停,就见远处的天空飞来一群灵鸢,翅膀上系着彩色的绸带,正是林海域的信使。为首的灵鸢落在演武场的石桌上,嘴里衔着一个用古树芯做的小盒子,盒子上刻着共生榕的纹路,还留着淡淡的木韵清香。
“是树灵族长老送的古树芯!”苏璃兴奋地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放着七段古树芯,每段都泛着温润的绿色光,“还有纸条!长老说这些古树芯能让雪绒草更快扎根,还说等春风再暖些,要亲自来太虚山看移栽后的雪绒草!”
沈砚拿起一段古树芯,指尖传来熟悉的木韵——与林海域共生榕的灵韵一模一样。他立刻带着古树芯和雪绒草幼苗去了灵韵洞,将古树芯围绕着水晶摆放,刚摆好,水晶内的绿色灵线就与古树芯的灵韵相连,在洞内凝成一片小小的榕树叶虚影,雪绒草的幼苗也跟着晃动,芽尖的金芒更亮了。
“移栽的时机快到了。”苏寒走进洞,看着长势喜人的幼苗,“等下一场春雪停了,我们就分去各域的灵脉节点,让雪绒草在春风里扎根。”
沈砚望着水晶内流转的彩线,突然想起冬日检验时的场景,那时他还在为引动灵脉而紧张,如今却能从容地培育灵草,协助师父守护灵脉。他知道,这不仅是自己的成长,更是七域灵脉的馈赠——是灵脉的滋养,让他的剑意更稳;是七域的情谊,让他的守护更有力量。
这场春雪停的时候,太虚山的天空放晴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雪粒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像元宵夜未散的灯影。沈砚和伙伴们带着雪绒草幼苗、古树芯,分别前往七域的灵脉节点——他去了风之域的浮空岛,乌娅和雷婷去了雷之域和水之域,苏璃和星璃去了林海域和彩光域,林风则去了虚空域和九域。
风之域的浮空岛西侧,灵脉节点旁的雪已经融化,露出了湿润的土地。沈砚将雪绒草幼苗小心地栽进土里,再把古树芯埋在周围,用归墟剑引动灵脉的灵韵,缓缓注入幼苗体内。很快,幼苗的根须就扎进了灵脉,芽尖轻轻晃动,像是在向他道谢。风老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灵风絮的种子,笑着说:“等这些雪绒草长大,我们就在周围种满灵风絮,让风之域的灵脉永远干净!”
沈砚望着远处的灵风稻田,金黄的稻穗在春风中起伏,与灵脉节点旁的雪绒草相映,像一幅流动的画。他知道,这个春天,不仅是灵草的新生,更是七域灵脉的新生——有了雪绒草的守护,有了七域修士的同心,灵脉会越来越稳,七域的共生也会越来越牢固。
当他返回太虚山时,夕阳正落在灵韵洞的方向。苏寒站在洞外的雪地上,望着七域的灵脉光带,光带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彩光,与空中的晚霞连在了一起。看到沈砚回来,苏寒笑着递过一束春醒草:“所有节点的雪绒草都栽好了,星璃用星盘看过,它们都已经扎根了。”
沈砚接过春醒草,草叶上的暖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他抬头望向七域的方向,仿佛能看到每一个灵脉节点旁,雪绒草的幼苗都在春风中轻轻晃动,像一个个小小的守护者,守护着七域的灵脉,守护着这份跨越山海的情谊。
春雪已化,春风正暖,新的守护还在继续。沈砚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还会有更多的风雪,但只要七域同心,只要灵脉不息,只要心中的守护信念不变,太虚山的灯就会永远亮着,七域的和平就会永远延续,这份共生的传奇,也会永远写下去,直到下一个春天,下一个元宵,下一个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