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的风沙在午夜时分彻底停歇,苏寒五人借着星璃星盘的光,在沙丘背风处搭起临时帐幕。苏璃刚用青木域的灵草煮好安神汤,帐外突然传来归墟剑的轻鸣——沈砚守在帐外警戒,此刻正握着剑柄,目光凝重地望向沙漠深处。
“怎么了?”苏寒掀开帐帘走出,玄仙真气顺着沈砚的视线延伸,很快感知到一股微弱却特殊的灵息,那灵息藏在沙丘之下,既非妖魔戾息,也非九域已知的任何灵脉,反而带着淡淡的混沌气息,却又比混沌戾息更温润。
“是地底传来的。”沈砚的指玄剑意探入沙地,却在十丈深处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这屏障很奇特,能吸收外界灵息,却不释放任何气息,若不是归墟剑感应到混沌波动,根本发现不了。”
乌娅与星璃、苏璃也陆续走出帐幕,暖光剑的虹彩与星盘光轨交织,在沙地上画出地底灵息的分布图——那是一片不规则的区域,约有数十丈宽,灵息最浓郁的中心,似乎藏着什么物件。
“星盘推演不出具体是什么。”星璃指尖轻点星盘,光轨在混沌灵息区域不断闪烁,“只知道这屏障存在了至少千年,是人为布置的,目的像是在守护地底的东西。”
苏璃蹲下身,将手掌贴在沙地上,药篮中的幽冥草轻轻颤动:“这屏障没有恶意,反而在滋养地底的东西……或许是上古留下的秘藏?”
苏寒颔首,玄仙真气化作无形的手,轻轻抚过沙地。当真气触碰到那层屏障时,屏障突然泛起微光,沙地上竟自动浮现出古老的符文——这些符文与中墟的“和”字契约有几分相似,却又带着更古老的韵律,像是九域未形成时的原始法则。
“是‘守界符文’。”苏寒认出了这些纹路,“上古时期,有大能为守护重要之物,会用自身修为结合混沌灵息布下此阵,非心怀善念、能承混沌之力者,根本无法靠近。”
他抬手凝聚玄仙真气,指尖的光与沙地上的符文共鸣。那些符文像是活过来一般,顺着真气往上爬,渐渐在半空中织成一道门的形状。随着苏寒的真气不断注入,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下方黑漆漆的通道,通道中传来温润的灵息,与之前感知到的混沌气息完全一致。
“我先下去探路。”沈砚握紧归墟剑,率先跃入通道。乌娅紧随其后,暖光剑的虹彩照亮四周;星璃的星盘悬在半空,光轨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机关;苏璃提着药篮,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苏寒最后进入,玄仙真气在通道两侧凝成光壁,防止沙地塌陷。
通道内壁并非沙土,而是泛着微光的玉石,玉壁上刻着许多壁画——有的画着古人与混沌生灵共处的场景,有的画着九域未分、万物共生的画面,最深处的一幅,画着一位身披混沌气息的强者,正将一件发光的物件埋入地底,周围刻着的,正是刚才看到的守界符文。
“这是……‘混沌之心’?”星璃的星盘突然剧烈震颤,光轨与玉壁上的发光物件产生强烈共鸣,“星轨说,这是混沌初开时生成的至宝,能净化一切戾息,还能滋养混沌与九域的灵脉,是维持两界平衡的关键!”
通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果然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晶石——晶石通体半透明,里面流转着淡淡的混沌光,正是星璃所说的混沌之心。晶石周围,守界符文形成的光罩还在微微闪烁,将混沌之心护在中央。
“难怪北漠的混沌戾息比其他地方少,原来是有混沌之心在净化。”乌娅靠近石台,暖光剑的虹彩与光罩相融,“只是这颗混沌之心的光好像变弱了,若再无人维护,用不了百年,光罩就会破碎,到时候混沌戾息涌入北漠,后果不堪设想。”
苏璃上前仔细观察混沌之心,药篮中的还魂草与清浊露同时亮起:“它不是变弱,是吸收了太多北漠的风沙浊气,灵脉被堵住了。我可以用九域灵草熬制‘清灵液’,帮它疏通灵脉,恢复力量。”
苏寒点头,玄仙真气轻轻托起混沌之心,将其悬在石室中央。苏璃立刻从药篮中取出灵草,有青木域的共生藤、焚天域的地火绒、冥界的幽冥草,还有之前在北漠采集的耐旱灵植,她将这些灵草放入特制的玉鼎中,以暖光剑的虹彩为火,慢慢熬制清灵液。
沈砚与星璃则在石室内巡查,发现石室四周的玉壁上,还刻着许多修复守界符文的方法。“这些符文需要定期注入灵息维护。”沈砚指着一处磨损的符文,“之前应该是有人在维护,只是不知为何,后来断了传承。”
半个时辰后,清灵液熬制完成。苏璃小心翼翼地将液体倒入玉瓶,然后用特制的玉针,将清灵液一点点注入混沌之心。随着清灵液的渗入,混沌之心的光芒渐渐变得璀璨,里面的混沌光流转得更快,石室中的温润灵息也越来越浓郁。
当最后一滴清灵液注入时,混沌之心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守界符文的光罩瞬间暴涨,将整个石室笼罩。玉壁上的壁画也跟着亮起,画中的古人仿佛活了过来,对着五人微微颔首,像是在表达感谢。
“好了!”苏璃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混沌之心的灵脉已经疏通,守界符文也恢复了力量,至少能再护北漠千年。”
苏寒抬手,玄仙真气与混沌之心相连,将九域的界轨纹与守界符文绑定:“从今往后,九域灵脉会自动为守界符文注入灵息,无需再有人特意维护。混沌之心也会与九域共生,既净化北漠的浊气,也能为九域灵脉提供混沌之力,算是互惠互利。”
离开石室前,沈砚按照玉壁上的记载,在通道入口处刻下新的指引符文——若后世有修士来到这里,看到符文便会知道,地底的秘藏是守护北漠的关键,而非可以争夺的宝物。
当五人重新回到地面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朝阳从沙丘后升起,将沙漠染成金黄色,混沌之心的温润灵息顺着通道扩散,北漠的风沙似乎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没想到北漠还有这样的至宝。”乌娅望着朝阳,暖光剑的虹彩与阳光相融,“若不是追着噬心妖来这里,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
“云游的意义正在于此。”苏寒望着远方的绿洲,玄仙真气感知到商队的身影已越来越远,“九域还有很多这样的角落,藏着不为人知的守护与秘密。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为九域的安稳添砖加瓦。”
星璃的星盘此刻指向东方:“下一站,我们可以去东方的‘迷雾沼泽’。星轨显示,那里的沼泽最近在不断扩大,吞噬了附近的村落,可能与灵脉紊乱有关。”
沈砚握紧归墟剑,眼中满是期待:“正好可以试试我新领悟的剑法,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苏璃则开始整理药篮,补充在北漠消耗的灵草:“迷雾沼泽多毒虫瘴气,我得提前准备好解毒的药膏,免得大家中招。”
五人的身影迎着朝阳,再次踏上云游之路。沙丘在他们身后渐渐远去,混沌之心的温润灵息留在北漠,守护着这片曾经荒凉的土地。而他们的前方,迷雾沼泽的方向,正有新的挑战在等待,也有新的守护故事,等着他们去书写。
风拂过沙漠,带着混沌之心的暖,也带着五人坚定的脚步声,往更广阔的天地而去。九域的共生之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并肩同行,带着这份守护的初心,便无惧任何未知与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