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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暖阁的烛火摇曳,将朱翊钧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雕花的屏风上,像一幅沉默的剪影。他指尖捏着枚小巧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的 “万历” 二字已被摩挲得发亮。这把钥匙能打开御座左侧的暗格,那里藏着个紫檀木盒,盒上的铜锁与钥匙严丝合缝,是三年前让工部巧匠特制的。

“咔哒” 一声轻响,暗格弹开时带起的尘埃在烛光中飞舞。朱翊钧取出木盒,放在铺着锦缎的案上。盒身的云纹雕刻里还嵌着细碎的螺钿,在烛光下泛着虹彩,与他明黄色的龙袍相映,透着种隐秘的华贵。

小李子端着参茶进来,脚步轻得像猫。他瞥见那木盒,眼尾的余光却不敢多停留 —— 这盒子里的东西,比张首辅的考成法功过簿还要金贵,陛下从不让第二人碰,连冯保都只敢在一旁候着。

“出去时把门带上。” 朱翊钧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已经搭上了铜锁。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殿外更夫敲的梆子,沉稳而规律。

小李子躬身退出去,门轴转动的 “吱呀” 声里,朱翊钧打开了木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本厚厚的账册,蓝布封皮上连个字都没有,边角却磨得发亮,显然是被翻了无数次。

他翻开第一页,泛黄的纸页上,赵焕那笔遒劲的小楷写着 “万历六年正月 内库与国库收支对比”。墨迹因时日久远有些发暗,却依旧清晰可辨。这是他登基后秘密交代赵焕做的事,每月汇总,从不间断,连张居正都只知道户部在核校收支,却不知有这么一本账册藏在东宫。

“内承运库月钱:宫女三百二十六人,每人月支三钱,实发二百八十一人,余四十五人空额,合计银十三两五钱……” 朱翊钧的指尖划过这行字,指甲在 “空额” 二字上轻轻掐了下。这些空额是冯保早就报备过的,说 “宫女告假归家”,可账册显示,这些名字在太监管事的呈报里,已经 “告假” 了整整半年。

他提起笔,在页边批注:“查内承运库花名册,核实空额去向。” 墨色的字迹力透纸背,像把小刀子,划开了宫廷开销那层光鲜的皮。

烛花爆了声,溅出的火星落在账册上,烫出个小黑点。朱翊钧吹了吹,继续往后翻。兵部的边军饷银、工部的河工拨款、礼部的祭祀开销…… 每一笔都用红笔标着 “核对无误” 或 “存疑”,赵焕甚至在 “存疑” 处夹了小纸条,写着核查时发现的猫腻。

“太仆寺买马银:报称每匹二十两,实查张家口马市均价十五两,余五两未说明去向……” 朱翊钧看着这行,眉头微微蹙起。太仆寺卿是冯保的干儿子,上个月还在朝会上吹嘘 “节省马价银三千两”,原来这节省的银子,都进了私人腰包。

他往砚台里添了点清水,笔尖在墨锭上研磨着,墨香混着烛油的气息漫开来。“三千两,够张家口卫的士兵发三个月饷银了。” 他低声自语,在账册旁写下:“太仆寺马价虚高,着巡按御史彻查。”

翻到七月那页时,朱翊钧的指尖猛地顿住。“矿税” 两个字下,列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湖广金盆山矿场报银八千两,实际入库五千六;云南银矿报银一万两,实际入库七千;辽东煤矿报银三千两,实际入库两千一……

他取过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算珠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暖阁里格外清晰,像在清点一笔笔见不得光的赃款。“湖广差三成,云南差三成,辽东还是差三成……” 朱翊钧的嘴角勾起抹冷笑,算盘珠子猛地一收,“倒是会算账,连私吞的比例都这么一致。”

账册上,赵焕用红笔写着:“问过矿场监工,称‘孝敬太监的常例’,不敢不交。” 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银锭,显然是气得没处发泄,才画了这么个记号。

“又是宦官在捣鬼。” 朱翊钧提笔蘸墨,在空白处写下:“私吞三成,约合五万两,可抵五千兵三月饷银。” 他想起上个月兵部奏报,辽东卫的士兵因为欠饷,已经有逃兵了。那些士兵在寒风里啃冻窝头的时候,这些太监却在靠着矿税的油水,在京城买田置地。

“万岁爷,该进晚膳了。” 小李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朱翊钧把账册合上一半,露出矿税那页:“进来吧。”

小李子端着食盒进来,看见账册上的数字,眼皮跳了跳。他在宫里待了十几年,自然知道矿税的猫腻 —— 那些太监管事,哪个不是靠着 “常例” 发家的?去年冬天,还看见内官监的刘公公在王府井买了处带花园的宅子,听说光丫鬟就雇了二十个。

“万岁爷,这矿税本就没多少,犯不着动气。” 小李子把四喜丸子端上桌,热气腾腾的香气里,他压低声音道,“真要查起来,怕是要得罪不少公公,冯公公那里……”

“冯保?” 朱翊钧拿起筷子,夹起个丸子却没送进嘴里,“他要是干净,自然不怕查。” 他想起冯保上个月送来的那柄玉如意,说是 “云南矿场新得的宝贝”,当时只觉得玉质不错,现在想来,怕是用私吞的矿银买的。

小李子不敢再说话,垂着头侍立在旁。他知道陛下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比谁都执拗。当年为了读《权书》,能跟李太后硬顶三天,如今查矿税,怕是也不会轻易罢手。

朱翊钧几口吃完晚膳,让小李子把碗筷撤下,重新拿起账册。他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是赵焕留的空白,写着 “待查项:万历七年矿税改革预案”。这是他上个月给赵焕的密令,让他算算,要是把矿税收归户部管理,能多给边军发多少饷银。

“现在是不多,将来就未必了。” 朱翊钧用指尖敲着这行字,目光落在窗外 —— 内阁的值房还亮着灯,张居正怕是还在看各地送来的矿税奏报。这位首辅大人对宦官贪腐向来深恶痛绝,却总觉得矿税 “利小弊大”,不值得费心整顿。可他不知道,这看似不起眼的进项,再过几年,就会因为江南矿业的兴起而翻上十倍。

他想起李贽在《续焚书》里写的:“苛政猛于虎,而中饱之蠹虫,猛于苛政。” 那些太监私吞的不仅是银子,是边关将士的命,是百姓的信任。

“小李子,去把冯保叫来。” 朱翊钧突然说,将账册锁回木盒,放进暗格。他需要知道,冯保对这些 “三成常例” 到底知情多少。

冯保来得很快,身上还带着刚从李太后那里回来的檀香气息。他看见案上的空碗,笑着说:“万岁爷今晚胃口不错,老奴就放心了。”

朱翊钧没接话,指着椅子:“冯伴伴坐。” 他亲自给冯保倒了杯茶,茶汤里的碧螺春在水中舒展,像片蜷缩的叶子。

冯保的心突地一跳。陛下向来要么直呼其名,要么叫 “冯伴伴”,从没用过 “冯公公” 这种生分的称呼。他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滚烫的杯壁,却没觉得烫,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窜。

“冯伴伴在宫里待了多少年了?” 朱翊钧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拉家常。

“回陛下,老奴从嘉靖爷那会儿就进宫了,算起来,快四十年了。” 冯保的手指在杯沿摩挲着,不知道陛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四十年,什么猫腻没见过?” 朱翊钧端起自己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比如矿税,听说有‘三成常例’?”

冯保的手猛地一抖,茶水溅在明黄色的袍角上,留下片深色的污渍。他慌忙放下茶盏,膝盖一软就想跪下,却被朱翊钧按住了肩膀。

“坐着说。” 少年天子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是你让他们这么做的,还是他们自己的主意?”

冯保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老奴…… 老奴知道些,但没…… 没让他们这么干。那些管事太监,仗着离得远,就…… 就胆大包天……”

“知道些?” 朱翊钧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像把出鞘的刀,“那柄云南玉如意,是怎么回事?”

冯保的额头 “咚” 地撞在案几上,声音里带着哭腔:“老奴糊涂!那是刘公公送的,老奴不知道是矿税里来的…… 陛下饶命!老奴这就把玉如意交上去,把那些中饱私囊的奴才都抓起来!”

朱翊钧看着他伏在地上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快意。他知道冯保或许没直接参与,但这 “三成常例” 能维持这么多年,绝少不了他的默许。宫里的太监就像一张网,牵一发而动全身,真要严查,怕是会掀起比李贽之事更大的风波。

“起来吧。” 朱翊钧的声音缓和下来,“这事,朕不怪你。但你要告诉那些管事太监,从下个月起,矿税按实数上缴,少一两银子,就摘了他们的脑袋。”

冯保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额头磕出了红印:“老奴遵命!老奴这就去办,明天就让他们把私吞的银子都吐出来!”

“不必。” 朱翊钧摆摆手,“既往不咎,但下不为例。”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动这些太监的时候。张居正的新政还在推行,朝堂上的阻力已经够多了,若是再加上宦官的反扑,怕是会顾此失彼。

冯保愣了愣,随即重重点头:“陛下仁厚!老奴代他们谢陛下恩典!” 他看着少年天子平静的侧脸,突然觉得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袍 —— 陛下看似放过了这事,实则是把刀柄握在了自己手里。那些太监的把柄,从此就攥在东宫的暗格里了。

冯保退出去后,暖阁里又恢复了寂静。朱翊钧打开暗格,看着那本账册,突然觉得它重逾千斤。这上面的每一笔数字,都连着大明的筋骨,连着百姓的冷暖。他这个皇帝,不仅要读圣贤书,听不同的声音,更要算清楚这本账,不能让任何一分银子,白白流进蛀虫的口袋。

他拿起笔,在 “万历七年矿税改革预案” 那页写下:“收归户部,由地方官与太监共同监管,每月对账,缺一厘则双罚。”

烛光下,少年天子的字迹越来越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矿税、盐税、茶税…… 那些被宦官把持的进项,迟早都要一一收回。因为他不仅要让大明有包容的思想,更要有健康的国库,有吃饱穿暖的士兵和百姓。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暗格上,像给那紫檀木盒镀了层银。朱翊钧锁好暗格,走到窗前。内阁的值房已经熄灯了,整个紫禁城都陷入了沉睡,只有东宫的烛火还亮着,像颗不肯闭合的眼睛。

他想起李贽说的 “治天下如烹小鲜”,火候、调料、时机,缺一不可。现在动矿税,火候还没到,但账已经算清楚了,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能把这锅 “汤” 里的杂质,彻底捞干净。

“等着吧。” 朱翊钧对着月光轻声说,仿佛在与那些账本里的数字对话,“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该回到真正该去的地方了。”

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越来越长,越来越清晰。一场关于账册的秘密战争,已经在东宫的暗格里,悄然拉开了序幕。而这一次,朱翊钧知道,自己手里握着的,不仅是账本,更是整个大明的经济命脉。他必须赢,也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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