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张凌身上那毫不掩饰的、如同山海般磅礴却又中正平和的灵压，以及那独一无二的十二符咒与八卦道韵的显化。
两位年轻道士再无怀疑，脸上立刻露出了恭敬的神色。那男道士连忙手掐法诀，撤去了门口的隐形结界，女道士则快步上前打开了铁门。
“张凌大哥，请进！师父他正在静室研读古籍，我们这就带您过去。”男道士躬身说道，语气带着尊敬。
“有劳了。”张凌微微颔首，收敛了周身异象，跟着两人走进了这栋看似现代，内部却萦绕着淡淡檀香和灵机气息的建筑。
穿过几条安静的走廊，来到一处僻静的房门外。女道士轻轻叩门：“师父，张凌大哥来访。”
门内传来一个温和而略显苍老的声音：“请进。”
张凌推门而入，只见一位身着青色道袍、头发灰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正从蒲团上起身，正是柳道长。他见到张凌，脸上露出笑容：“张凌小友，许久不见，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偏僻之地？”
“柳道长，冒昧打扰，实在是有要事相询。”
张凌开门见山，同时感应到周围空间一阵波动，转身一看，小玉的身影也出现在静室内，她回去找到老爹说明情况后，也立刻传送过来了。
“你怎么传送过来的？”
小玉笑着拿出卷轴，“传送魔法卷轴啊，圣主的法术大全里面写着呢。”
“小玉也来了？”柳道长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招呼，“看来事情不小。坐下慢慢说。”
他示意三人在旁边的木椅上落座，那两个小道士则乖巧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柳道长，我们遇到了两种……奇怪的东西。”
小玉迫不及待地开口，将抓捕卓柏卡布拉以及遭遇瘦长鬼影的经过详细描述了一遍，尤其强调了瘦长鬼影那诡异的精神攻击和形态。
柳道长听完，抚须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卓柏卡布拉……还有‘瘦长鬼影’，嗯，局里的档案库中确实有关于它们的记载。”
他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一本线装的、纸张泛黄的厚册子，翻到某一页，指给张凌和小玉看。那上面用毛笔绘制着卓柏卡布拉的简陋图像，旁边还有几行小字注解。
“卓柏卡布拉，其名源自西班牙语，意即吸食山羊血者。”
柳道长缓缓说道，“根据我121局多年来的观察与零星记录，此物确如张道友你所推断，并非妖魔，乃生灵受浊气、异毒或罕见地脉辐射影响，体内精元异变所生。
形似犬狼而无毛，皮若铅灰，背生棘刺，目赤，性嗜血，盖因异变后脏腑衰败，唯汲生灵精血方可维生。多现于美洲蛮荒之地，灵气稀薄而浊气偶盛之处。”
他合上这本记载异兽的册子，又取出另一本看起来更加古老、封面甚至有些破损的黑色封皮典籍，翻找起来。
“至于你们遇到的的那个‘瘦长鬼影’……”柳道长的手指在书页上划过，停留在一幅描绘着一个扭曲细长人形阴影的插图上，那形象与小玉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
“此物在档案中被称为‘影魔’，亦有‘无面长人’、‘森之怨影’等别称。它与卓柏卡布拉这等血肉异变之物截然不同。”
他的神色凝重了几分：“据古籍所述与前人考证，此物非生非死，非妖非魔，更像是由众生恐惧、绝望、孤独等极端负面情绪，混合了某些特殊地点的阴秽之气。
历经漫长岁月偶然凝聚成的一种‘念形’或者说现象。它没有固定实体，常现于幽暗森林、废弃之地等容易滋生负面情绪之所。
其攻击方式主要为侵扰神魂，制造幻象，吸食生灵精气神，弱者遇之，往往心智迷失，乃至魂魄受损。”
小玉听得瞪大了眼睛：“由……由人的负面情绪变成的？这么诡异？”
“正是。”柳道长点点头，“它无形无质，极难彻底消灭，寻常物理攻击乃至部分低阶法术对其效果甚微。
不过，张道友你和我所修的都是金丹大道，至阳至刚，尤其是破邪金光，正是这类阴秽之物的克星。它能一击即退，说明它也知晓利害。”
张凌若有所思：“如此说来，它袭击我们，可能并非有特定目标，只是被我们身上的生气所吸引？
或者是我们在处理卓柏卡布拉时，不经意间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引来了它？”
“有可能。”柳道长沉吟道，“‘影魔’遵循本能行事，趋近生气，规避阳气。你们在抓捕那些变异兽时，难免有气息外露。不过……”
他话锋一转，眉头微蹙：“据档案记载，‘影魔’这类念形生物，虽然诡异，但通常活动范围有限，且极少主动离开其诞生的‘巢穴’远距离移动。
你们在波多黎各遭遇它，而据我所知，那里并非其传统的活跃区域。此事，或许另有蹊跷。”
“柳道长您的意思是……可能有人在背后搞鬼？”小玉反应很快。
“不排除这种可能。”柳道长看向张凌，“张道友，你之前曾提及那位潜伏的黑气巫师玄阴子。此獠精通各种邪法，操纵负面能量乃至催化制造一些邪物，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虽然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影魔’的出现与他有关，但时间点上，不得不让人心生警惕。”
张凌神色肃然：“我明白了。看来，卓柏卡布拉或许只是个小插曲，但这个意外出现的瘦长鬼影，背后可能牵扯更深。我们需要加强对这类精神能量体，以及全球范围内异常能量波动的监控。”
柳道长表示赞同：“我121局会立刻启动对影魔活动迹象的排查，并重新梳理近年来全球范围内的异常精神污染事件档案。若有发现，会第一时间与你们十三区共享信息。”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两枚温润洁白的玉符，递给张凌和小玉：“这是法器清心镇魂玉，佩戴在身上，可一定程度上抵御精神攻击和负面情绪侵蚀，对那影魔应有些许防护之效。两位深入调查，务必小心。”
“谢谢柳道长！”小玉欣喜地接过玉符收进包里。
张凌也接过玉符，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宁静平和的力量，拱手道：“多谢道长。有121局协助，我们也能更快理清这些诡异事件背后的真相。”
离开了121局总部，回到十三区的办公室，张凌和小玉的心情都比之前沉重了一些。
原本以为只是一次对付变异野兽的任务，却意外牵扯出了更神秘、更难以捉摸的“念形”生物，甚至可能指向了那个一直蛰伏在暗处的玄阴子。
“看来，我们的‘灵异事件管理小组’，以后的工作重点，不能只放在那些有实体的怪物上了。”小玉看着电脑屏幕上新建立的关于瘦长鬼影的档案喃喃道。
张凌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繁华的都市，目光深邃：“世界的表象之下，隐藏的暗流比我们想象的更深，这也是我们正气法师的职责，接下来有的忙了。”
他其实并不担心，玄阴子能不能打过他还是个问题，只是现在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