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洞外那声轻响,只是碎石滚落。
系统立刻反馈:“扫描完成,无生命体征波动。”金小小的手指没有离开残剑录,她盯着祭坛方向,黑雾翻涌得更急了。陶罐里的生息石开始发烫,表面裂纹迅速蔓延,虚假的共振信号正不断释放。
她知道,对方已经上钩。
祭坛中央,暗影教祭司缓缓举起骨杖,杖尖滴落一滴暗红血液。血珠落地瞬间,地面猩红符阵猛然亮起,一圈圈波纹向外扩散。金小小眼神一凝,这是仪式启动的最后阶段,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
她抬手打出三道指令。
第一道落下,祭坛四周的影丝网同时触发。六名护法弟子脚步一滞,身体僵直,麻痹雾气顺着脚底窜上经脉,他们连喊都喊不出来。
第二道指令紧随其后。河床下的震脉雷符轰然引爆,地底剧烈震动,祭坛根基晃动,符阵光芒扭曲了一瞬。那股汇聚中的灵力流出现短暂断裂。
就是现在。
第三道指令激发,三枚虚焰符在同一刹那炸开。三股化神级威压从不同方位降临,黑雾被撕开三道口子,祭司猛地回头,脸上第一次露出惊疑。
他迟疑了不到半息。
金小小已经瞬移至祭坛边缘。残剑录铁环滚烫,空间剑心全力运转。她看准符阵中央那道因震动而裂开的缝隙,指尖划出一道弧线。
“时空裂纹!”
一道透明的刃痕横切而过,精准命中符阵核心节点。整座祭坛嗡鸣一声,猩红光芒骤然熄灭,升腾的黑雾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瞬间塌陷。
祭司怒吼,转身就要结印逃遁。但他刚抬起手,四周空气突然凝固。金小小双手合拢,空间法则层层压缩,将他整个人死死锁在原地。
“禁·空锁。”
祭司挣扎着,喉咙里发出低吼。他的手指还在动,试图完成最后一个咒印。金小小眼神一冷,抬手凝聚出一枚细小的钉状符器,指尖一弹,直射对方喉部。
封言钉没入皮肤,祭司的嘴张着,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她落在祭坛中央,残剑录垂在身侧。四周一片死寂,只有被震塌的碎石偶尔滚落。那些护法弟子还倒在原地,没人敢动。
系统的声音响起:“他刚才想传讯,我已经把他的魂音截了,回传的是‘今日风向偏北’。”
金小小没说话,走到祭司面前。这人披着黑曜石纹长袍,头戴血角冠,脸上刻满图腾。她记得系统推演时提过,这是暗影教三大祭司之一,代号血瞳尊者,专司召唤类仪式。
她蹲下身,直视对方眼睛:“你能听懂我说话。如果你点头,我就知道你明白。”
祭司瞪着她,脖子上的血管鼓起,但身体动不了,只能死死盯着她。
金小小伸手,按在他额头上。空间剑心微微震动,她不是要读记忆,而是感知他体内灵力的流向。这是她在残剑盟学来的土办法——人在说谎或隐瞒时,灵力会有细微紊乱。
果然,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眉心时,对方识海深处传来一阵剧烈波动。
他在怕。
不是怕死,是怕某个消息传不出去。
“你还想给谁报信?”金小小收回手,“是林岚?还是万毒谷的人?”
祭司不答,眼珠转动了一下。
系统忽然插话:“检测到他识海有微弱回响,应该是远程感应装置,类似传信烙印。要不要我干扰一下?”
“做。”
【明白。现在他以为自己正在求援,实际上发出去的全是乱码。】
金小小站起身,扫视整个祭坛。影丝网仍在生效,南侧退路被震脉雷符引发的塌方彻底堵死,虚焰符的余威让残余教众不敢靠近。这场伏击,从头到尾没让残剑盟一人现身。
她走到祭坛底部,那里有一块凹陷的石板,正是原本准备承载血魔之眼的位置。她蹲下,用手拂去灰尘,露出底下一道细小的刻痕。
这道刻痕,和她之前在铁血盟使者身上发现的符文一模一样。
“系统,比对。”
【匹配成功。来源:铁血盟高层密令残片,用途为‘开启苍澜秘境碎片封印’。】
金小小眼神一沉。原来他们真正的目标,不只是召唤圣物,而是用血魔之眼的力量,强行破解秘境入口。
她回头看向被禁锢的祭司:“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祭司依旧不语,但眼皮跳了一下。
金小小冷笑:“你不说是吧?那我换种问法——柳如眉知道你们私自行动吗?”
这一次,祭司的瞳孔明显收缩。
系统低声说:“他反应了。看来内部也有矛盾。”
金小小站直身体,走到祭坛边缘,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套锁链。这是特制的空间禁锢链,能压制化神以下所有修士的灵力运转。她走回祭司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锁链缠上。
祭司拼命挣扎,但挣不开空间禁锢。链条扣上的瞬间,他体内的灵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迅速衰弱。
“别白费力气。”金小小拍了拍他的脸,“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不是什么尊者。”
她退后一步,抬头看向天空。雾隐森林的黑雾正在缓慢散去,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来,照在祭坛残破的符阵上。
远处传来几声鸟叫,是残剑盟的联络信号。他们确认仪式已被破坏,正在撤离伏击点。
金小小低头看着祭司:“你说,我要怎么处理你?杀了你,太便宜你。放了你,我又不傻。”
祭司喘着粗气,眼神里终于有了惧意。
她弯腰,从他腰间取下一块黑色玉牌。玉牌背面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像是某种标记。
“这是你的身份牌?”她问。
祭司闭上眼。
系统说:“扫描到了,里面有加密信息,需要特定方式解码。不过……我建议你先看看正面。”
金小小翻过玉牌。
正面刻着一行小字:
“若任务失败,焚魂自毁,不得落入敌手。”
她笑了:“可惜,你现在已经说不出咒语了。”
她把玉牌收进储物袋,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针尖泛着淡蓝光泽。这是白慕言给她的“醒神针”,能刺激识海,让人无法隐藏真实想法。
她捏住祭司的下巴,把银针抵在他太阳穴上。
“最后一问。”她说,“血魔族的圣物,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