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行业报告，最麻烦的是拉取数据。
一个消费者在通生上面的每个操作都被记录着，从什么渠道入口进入平台，在不同页面停留时间多少，最终选择了购买什么产品，最终购买数量如何，出行时间定在什么时候，这些都是可以窥见大众的消费趋势。
不过这些琐碎的需求很快被汪昭搞定了。
“就这些么？还有什么需要的？”汪昭扶了扶眼镜，望着孙青云。
“其他的，你这边安排个靠谱的人吧，我们林可之提一个需求文档。”
“倒是没问题，这个报告对我们蛮重要的，所以有什么需求一定随时说，我只要最终报告好，配合工作怎么来都没问题。”
林可之办起事来有条不紊，十分细致，和邮轮团队的对接一切顺畅。
孙青云过问了几次，只道是一切放心，有问题了一定提前沟通。
这并非孙青云怀疑她的 能力，只是张国庆几次三番过来催促，大有一种「所有工期都是林可之在延误」 的感觉，搞得孙青云颇为恼火。
林可之也是奇怪，以前，就算Kerry还在的时候，部门的稿件从来都是约好时间，按时交付。孙青云从来不会在途中过来催促，或者过问。这次给邮轮做报告，孙青云一反常态，总是主动过来问东问西，打扰自己节奏不说，有的时候还容易打乱自己的思路。
于是询问再三，才知道是张国庆在着急。
“国庆哥，你是觉得报告的时间出来有点晚，你需要充足点的时间么？”这天林可之直接逮着张国庆。
张国庆没说话，憨憨的笑着，目光不断游离在林可之身后。
“没有没有，你放心写，安心好好写。”
“我没什么问题，就是你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和我说，我都可以和你交流的。”言下之意，不必托三找四，骚扰其他人。
“那没有，我就和大家聊聊，想知道咱们写稿的节奏，呵呵……”
“节奏？我们不谈节奏的，就说好交稿时间就可以，如果有什么想法，途中就直接交流啊。”
“没有没有，我没有想法……嘿嘿”
张国庆看似人畜无害，憨厚老实，但是每每交流，总是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林可之自然是恼火，一个山东大男人，有什么想法明明可以直接交流，万万没必要推三阻四，私下言语。
更烦人的是，似乎他不管找谁，都不直接说出自己的意图，对方总是要不断的去揣摩话后的真实想法，这种交流实在是太累。
何况，虽然是汇报给不同的人，但是从外面看，怎么也算是一个团队，交流起来大大方方，哪来那么多条条框框。
林可之没再理会张国庆，倒是顾妮看到两人的交流，和林可之四目对视，像是会意了，顾妮在角落听着张国庆的言论，白眼快翻到后脑勺了。
等到张国庆走开了，林可之凑到顾妮身边，
“我的天啊！好费力！！”
“哈哈哈，没有没有，没有没有。”顾妮学着张国庆的腔调，咧着嘴学了起来。
两人笑作一团，周栩在一旁也注意到了这件事，于是凑过来，低声说，
“据说，那天来的时候他和柯颖有点不愉快……”
“啊？”林可之和顾妮几乎异口同声。
“怎么回事！！”
“快说！！！！”
“具体不清楚，就两人下了高铁，估计有什么事情没谈好，你们没注意，柯颖是一个人先到公司的么？！！”周栩压低了声音，又抬头望了望远方，角落一头是北京团队的四个人，坐着都眉头紧锁，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似乎一个比一个忧愁。
“你怎么知道的？”顾妮拉了拉周栩。
周栩直起腰，朝着北京团队的角落努了努嘴，“有内应告诉我的。”
“好呀，小周栩人才了，这才多久，就学会这招了！！”林可之拍了拍周栩肩膀，“不过姐姐我要赶紧写东西了，不然又要……”
“没有没有～”顾妮学着张国庆的语气，又说了一通。
相比这边的热闹，北京团队则显得死气沉沉。
汪小姐处理工作，并不太和张国庆他们交流。一来自己女生，张国庆总是摆出一副男女有别，并不会主动打招呼，而刘航怎么看都不太直，偶尔看到汪小姐大大咧咧出现在办公室，满脸写了不喜欢。
二来汪小姐并不负责文字工作，只是负责办公室的一些杂务和一些北京媒体的记者关系维护。这些工作在张国庆看来都是不入流的杂活，甚至几次都有意无意的说「是个人都能干」。
汪小姐倒不在意，北京胡同大妞的性格，懒得和他计较。
「不就是一份工作么，犯不着和这种人计较，反正出了单位门谁都别理谁。」汪小姐心里这样想。
“你们那边好热闹！！”她给周栩发了个信息。
“你们那边好冷清！！”周栩对了个下联。
“狗屁，都不说话，不知道想什么呢。”
汪小姐用余光瞥了一眼张国庆和刘航，两人都各忙各的，噼里啪啦，不知道忙些什么。
“我们这个团队很奇怪，刚组建没多久，一点凝聚力没有就算了，感觉大家压根就不想交流。每个人都做自己的事情，也丝毫不过问彼此的工作。”汪小姐无力的告诉周栩。
“那……柯颖不管么？”
“管不了吧，似乎从来没提过这个事情，感觉也不太在意。
“张国庆是她招募来的么？怎么感觉你们都不太熟啊？”
“我们所有人都是她招募来的，但是进来之后好像就没有那么热情了。”汪小姐紧接着又发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周栩抬头看了看远方，四个人排排坐，都低着头看着电脑。
等到晚上把这个消息再告诉孙青云，孙青云倒是不觉得奇怪。
周栩搂着他，十分疑惑，
“自己招募来的下属，不应该更亲近么？”
“emmmm……”空调凉快，贴着周栩倒是十分舒服，孙青云许久才说道，“未必，也许就是彼此的工具人。”
“工具人？”
“嗯～”
“那我是你的工具人么？”周栩低头，靠着孙青云的脖颈问道。
“也许吧……”
孙青云抬头，周栩的呼吸变得急促，热气挠痒痒一般在自己的眼角打转。
最近两人开始习惯多一些前戏，这种暧昧的热身反而让正式活动更加肆意。
孙青云开始习惯这种言语挑逗，每每都是自己唤起周栩内心的焰火，等到炙热无比的时候，再伺机去点燃。
周栩对此种种了熟于心，自然也是拿捏到位，于是一分一毫，招招不致命，却招招要人命。
暑气正浓，秋意乍起，欲望裹挟着爱意在肌肤之间游走，直至探索到无尽的深渊。
周栩按着孙青云，把他推向快乐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