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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山北麓的盛夏,与长安城的酷热截然不同。天是高远的蓝,云絮扯得极薄,阳光朗照,却带着山野间特有的、清冽的干爽。风过处,松涛阵阵,混着古寺檐角铜铃清脆的碎响,本该是涤荡心尘的幽静去处。然而,此刻的“宝镜王寺”山门内外,却被一种无形的沉重气压笼罩着。侍卫按刀肃立,甲胄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将闻讯赶来的善信与好奇的乡民远远隔开。

狄仁杰撩起紫袍下摆,迈过高高的门槛,大理寺丞李翰紧随其后,年轻的面庞上带着初次接触这等奇案的不安与探究。寺监慧明早已候在院中,这位年约四旬的僧人,眉眼间没了平日的从容,只剩下焦灼与恐惧,见狄仁杰进来,疾步上前,合十为礼,声音带着微颤:“狄阁老,您可来了……这,这实在是……”

“法师稍安。”狄仁杰声音平和,目光却已如鹰隼般扫过整个庭院。古柏森森,殿宇巍峨,并无丝毫杂乱,唯有空气中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异样甜香,让他微微蹙了蹙眉。“且领本阁去看看诸位长老涅盘之处。”

慧明连连称是,引着二人穿过大雄宝殿,绕过后院一片精心打理过的塔林,直趋寺后一处僻静的禅院。禅院独立于主建筑群,以竹篱围出一个小院,内有三间并排的禅室,门扉紧闭。越是走近,那股甜香便愈发清晰。

“七位长老,平日便在此处闭关清修,”慧明指着那三间禅室,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昨日清晨,洒扫的沙弥久叩不应,推门而入,便发现……发现七位长老已然……已然同时坐化了。”

“同时?”李翰忍不住追问,“七人分居三室,如何同时?”

“正是诡异之处,”慧明脸上血色褪尽,“七位长老,确是在各自禅榻之上,皆是结跏趺坐,姿态安详,且……且肉身不腐,面带……微笑。”他说到最后两个字,自己先打了个寒噤。

狄仁杰不动声色,径自走向中间那间禅室。一名侍卫上前推开木门,刹那间,那股甜香扑面而来,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室内光线晦暗,只有一缕天光从高窗斜射而入,尘埃在光柱中飞舞。禅榻之上,果然端坐一位老僧,须眉皆白,面色红润如生,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平和而诡异的笑容,双目轻阖,似在静观极乐。他身着的袈裟一丝不苟,双手结印置于腹前。

狄仁杰缓步上前,仔细端详。老僧周身无任何外伤痕迹,榻前小几上,一卷摊开的经文旁,搁着一支干燥的硬笔,还有一小撮未能写尽的、暗红色的粉末。他目光下移,落在老僧结印的手指上,指尖沾染了些许同样的暗红。

“血书在何处?”狄仁杰问。

慧明连忙指向禅榻内侧的素白墙壁。只见上面以那暗红色颜料,书写着两行字,笔触沉稳流畅,丝毫不似濒死之人所为:

**吾见极乐,愿君同往。**

字迹殷红,在晦暗的室内,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妖异。

随后,狄仁杰与李翰逐一查看了其余六间禅室(另有两间是后来加建的静室),景象如出一辙。七位高僧,皆是个中翘楚,德高望重,却都在同一时刻,以同样的姿态“坐化”,留下了完全相同的八字血书。那七张含笑的面容,在摇曳的灯影下,仿佛在共同守护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秘密。

“验过了,”李翰低声回报,他刚让随行的仵作初步检视了最近的一位僧人,“确无外伤,亦无中毒常见之青紫痉挛迹象,反倒……反倒面色安详,隐隐有宝光流动之感,真是奇哉怪也。”他顿了顿,补充道,“那血书,已刮取少许,需带回详细检验。”

狄仁杰沉吟不语,手指轻轻捻动袖口。他走回首位坐化僧人的禅榻边,再次审视那小几上的暗红色粉末,又凑近鼻端小心嗅了嗅,除了那甜香,并无血腥气。他目光扫过地面,掠过榻边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黄铜平底香炉,炉内积满香灰,似乎已久未使用。他伸出食指,探入炉内灰中,轻轻拨弄了几下,指尖触到一点坚硬的残留物,小心取出一看,是一小片未曾燃尽的暗褐色碎片,质地奇特,非木非草。

他将碎片收入怀中备用的绢袋,不动声色。接着,他注意到禅室一角堆放经卷的木箱旁,散落着几页手稿,似是高僧平日诵经读典时的心得札记。他俯身拾起,迅速浏览。稿上字迹清瘦,多是佛法义理的探讨,但在几页杂记中,反复提及一部名为《莲花净土十六观》的经典,字里行间充满了向往与虔信,其中一句被浓墨圈出:“**如是观想,日熏月陶,渐见宝树、妙池、天华……终得睹弥陀金身,接引往生。**”

“《莲花净土十六观》……”狄仁杰默念着这个名字,将其记在心中。

勘查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日头已开始西斜。狄仁杰命人将七间禅室严密看守起来,任何人不准擅入。又详细询问了慧明及寺中其他僧人,关于七位长老近期的行止、饮食、访客等情。众僧皆言长老们近来一切如常,只是闭关更勤,与外界接触极少,并无异常。

回到寺中临时腾出的厢房,狄仁杰屏退左右,只留李翰在侧。窗外松涛依旧,却驱不散那弥漫在寺中的诡异甜香与沉重气氛。

“李大人,你如何看待?”狄仁杰坐下,缓缓饮了一口寺僧奉上的清茶。

李翰眉头紧锁:“阁老,下官以为,此事绝非寻常圆寂。七人同时坐化,留下相同血书,闻所未闻。若非集体……自戕,便是中了同一种极其诡异的剧毒?可中毒之相,何至于此等安详喜悦?那血书,又是何物所写?用意何在?”

狄仁杰放下茶盏,目光锐利:“集体自戕,于理不合。高僧大德,求的是寂灭解脱,而非此等整齐划一、近乎演法示现之举。至于剧毒……”他摇了摇头,“老夫方才细察,僧人们肌肤弹性犹在,关节亦未僵硬如常尸,更兼面带异笑,体散异香,倒似……倒似沉浸于某种极乐幻境之中,生机骤然断绝。”

他取出怀中绢袋,倒出那片香炉中取得的暗褐色碎片:“此物非寻常香料,气味与那满室异香略有不同,似是其来源,却又更为沉郁。还有那血书,色泽暗红,无腥气,恐非人血。”他又将桌上仵作初步呈报的文书推给李翰,“你看,经文旁那红色粉末,初步验看,内含有朱砂、金粉,以及数种未知花草研磨之物。”

李翰接过,越看越是心惊:“朱砂……金粉……花草……这……这像是某种……丹剂?或是……画符用料?”他猛地抬头,“阁老,莫非是邪术蛊惑?”

“蛊惑……”狄仁杰眸色转深,“观那《莲花净土十六观》之记述,乃是教人观想净土景象,渐次深入,直至亲见佛陀。若有人以此法门为基,佐以特殊药物,引导甚至操控他人心神,制造出极乐往生的幻象,亦非不可能。”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暮色渐合的远山轮廓:“七位高僧,同时‘见’到了他们毕生追求的极乐世界,心甘情愿,甚至满怀喜悦地‘往生’而去。那血书,并非遗言,而是……邀请。邀请后来者,同登彼案。”

李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窜上:“同登彼案?阁老是说,这幕后之人,目标不止于这七位长老?”

狄仁杰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清晰:“留下血书,便是要给人看。给谁看?自然是给接下来会调查此事的人看。你、我,乃至这寺中所有接触此事之人,皆可能是其目标。”

此言一出,屋内气氛骤然凝固。李翰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是夜,月明星稀。宝镜王寺陷入了死寂,白日里的喧嚣与骚动仿佛被浓重的夜色吞噬。除了必要的岗哨,大部分侍卫与寺僧皆已遵照狄仁杰之命,各自回房歇息,不得随意走动。

狄仁杰与李翰议事至深夜,将日间所见线索反复推敲,仍觉迷雾重重。那《莲花净土十六观》的经文,寺中虽有收藏,却只是寻常版本,并无特异之处。而药物来源,更是渺无头绪。

二更时分,狄仁杰方觉倦意,正欲歇下,忽闻窗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沙沙”声,似是风吹落叶,又似有人蹑足行走。他心头一凛,吹熄灯烛,悄然移至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月色如水,庭院中空无一人。然而,就在不远处一丛湘妃竹的阴影下,似乎有一点极淡的金光一闪而逝。他凝神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若有若无的甜香,似乎比白日里更淡了些,却依旧固执地萦绕在空气里。

他唤来在门外值守的侍卫长,一名叫做赵十二的健硕军官,叮嘱他再加派一班暗哨,重点看守那七间禅院,若有任何异动,立刻示警。

赵十二领命而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回廊里格外清晰。

狄仁杰重新坐回榻上,却再无睡意。他隐隐感到,一双甚至几双看不见的眼睛,正潜伏在这古寺的某个角落,静静地注视着一切。那七张含笑的遗容,那八字血书的邀请,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正缓缓收紧。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将近三更天,一阵极其突兀的、癫狂的大笑声,骤然划破了夜的宁静!

那笑声来自不远处的西厢院落,正是部分侍卫歇息之所!笑声高亢,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近乎撕裂的狂喜,在这死寂的寺庙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狄仁杰猛地起身,抓过外袍披上,疾步冲出房门。李翰也衣衫不整地从隔壁奔出,脸上全无血色。

“是赵十二的声音!”李翰失声道。

两人带着闻声赶来的其他侍卫,直奔西厢。只见其中一间厢房门户洞开,烛火摇曳。室内,侍卫长赵十二背对门口,立于房中,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那疯狂的笑声正是从他口中发出。

“赵十二!”狄仁杰沉声喝道。

赵十二闻声,猛地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同样带着与那七位坐化高僧如出一辙的、极度喜悦的笑容,双眼圆睁,瞳孔却涣散无神,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瑰丽景象。而最令人骇然的是,他的双手正死死地按在自己的双眼之上,指缝间,赫然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那是两片薄薄的金箔,被他硬生生地按入了眼窝!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和下颚流淌下来,染红了前襟,他却浑然不觉痛苦,反而用一种无比欢欣、无比虔诚的语调,嘶声高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看见了……金桥、宝池、璎珞天华……佛……佛在唤我!原来这就是佛国!哈哈……哈哈哈……”

笑声混合着话语,在夜空中癫狂回荡。所有目睹此景的人,都感到一股冰寒彻骨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

狄仁杰一步上前,欲要制住他。赵十二却猛地后退,双手依旧死死覆着嵌满金箔的双眼,狂笑着,声音渐趋嘶哑:“同往……极乐……同往……”

他的身体开始抽搐,力气大得惊人,三四名侍卫一齐上前,才勉强将他按倒在地。然而,他的笑声却渐渐低弱下去,最终化为一阵无意义的嗬嗬气音,按着眼睛的双手也颓然滑落,露出那双被金箔彻底封死、鲜血淋漓的眼窝。脸上那抹狂喜的笑容,凝固成了永恒的、诡异的定格。

厢房内死寂一片,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赵十二最后那声“同往极乐”的余音,与那始终不散的甜香混合在一起。

李翰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看向狄仁杰:“阁老……他……他……”

狄仁杰蹲下身,探了探赵十二的颈脉,已然停止。他凝视着那张凝固着狂喜笑容的脸,又看向那掉落在地、沾满鲜血的金箔,目光最后落在赵十二刚才面对方向的桌案上——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页折叠的素笺。

狄仁杰缓缓起身,走过去,用袖中绢帕垫着,拾起那页素笺。展开,上面以熟悉的暗红色“血墨”,书写着两行字:

**十六观成,净土门开。**

**金身不坏,见汝本来。**

字迹与禅室血书同出一源,那暗红的色泽,在烛光下,仿佛活物般微微蠕动。

窗外,月色凄冷,将树影投在窗纸上,张牙舞爪。

狄仁杰握着这页素笺,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环顾四周,每一张惊惶恐惧的面孔,似乎都可能在下一刻,浮现出那诡异的狂喜笑容。

邀请,已经递到了眼前。这“莲花净土”之下掩盖的,究竟是超度的慈悲,还是拉人一同沉沦的、最深的恶意?

夜,还很长。而这“极乐”的陷阱,才刚刚开始显露它致命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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