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炜和龚华山搭货架的速度比预想中快。第二天傍晚,三个崭新的木质货架就立在了广场旁的空地上——架子打磨得光滑无刺,每层都用细铁丝加固,还刷了层从废弃仓库找到的清漆,既防潮又耐用。曹滕蛟果然送来几块磨好的小水晶片,嵌在货架的角落,夕阳照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让货架瞬间多了几分生气。
叶禹抱着账本,一早就守在货架旁。他按以前便利店的习惯,把物资分门别类:第一层摆饮用水和饮料,从矿泉水到没过期的果汁,按种类排得整整齐齐;第二层放食品,饼干、方便面、罐头分开码好,还在每个品类旁放了块小木牌,用炭笔写上“可换半块面饼”“可换一把野菜”;第三层则堆着日用品,从卫生纸到能使用的香皂,甚至还有几盒未拆封的创可贴,都用干净的布擦得干干净净。
“这样摆,大家来换东西时一眼就能找到。”叶禹一边调整罐头的位置,一边对凑过来的余杰说,“以后每次进货,咱们都记在账本上,谁换了什么也记下来,免得物资乱了。”余杰点点头,顺手帮他把一箱矿泉水搬上货架:“我明天再去趟惠民超市,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酱油、醋,邹娟做饭肯定用得上。”
“山顶供销社”刚搭好,就吸引了谷里的人。第一个来换东西的是李小辫,他手里拿着一把新鲜的草药,想换两包饼干给孩子们当零食。叶禹翻开账本,认真地在“支出”栏写下“饼干两包”,又在“收入”栏记上“草药一把(消炎用)”,写完还让李小辫在旁边按了个手印:“这样以后对账,大家都清楚。”李小辫笑着按了手印,拿起饼干,对叶禹说:“你这账本比我记的草药笔记还细致!”
没过多久,邹娟也来了。她用两个刚蒸好的窝窝头,换了一瓶酱油和一包盐。叶禹仔细地把酱油和盐包好,递到邹娟手里:“酱油是玻璃瓶装的,您拿好,别摔了。”邹娟接过东西,笑着说:“有了这供销社,以后换东西不用到处跑了,真方便。”
朱景炜忙完水电活,也凑过来凑热闹。他用一根修好的铁丝,换了一包方便面:“晚上加个餐,尝尝味儿。”叶禹在账本上记完,忽然想起什么,对朱景炜说:“货架的腿有点晃,你有空能不能帮忙加固一下?”朱景炜立刻答应:“没问题,明天我就拿扳手来拧一拧。”
当天晚上,叶禹坐在自己的住处,借着油灯的光,仔细核对账本。账本上的字迹越来越多,“支出”和“收入”栏都填得满满当当,每一笔都清晰明了。他摸着账本,心里忽然暖暖的——以前便利店的账本记满了进货和销售,现在的账本记满了草药、窝窝头和铁丝,虽然东西不一样,却同样充满了烟火气,同样是“过日子”的证明。
第二天一早,余杰果然拉回了几瓶酱油和醋,还有两袋白糖。叶禹赶紧把新物资摆上货架,又在账本上添上“进货:酱油三瓶,醋两瓶,白糖两袋”。曹滕蛟路过时,看到货架上的白糖,眼睛一亮,用一块磨好的水晶挂饰换了一小勺:“我想试试用白糖腌点野果,给孩子们当零食。”叶禹笑着给他装白糖,还特意多给了半勺:“不够再来拿,记得把腌好的野果给我尝尝。”
日子一天天过去,“山顶供销社”成了谷里最热闹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来换东西,有的用草药换食品,有的用木头换日用品,叶禹的账本也记了一页又一页。余杰每周都会去拉一次物资,朱景炜时不时来修修货架,曹滕蛟则会送来些水晶小装饰,让货架越来越漂亮。
有天傍晚,江永路过供销社,看到叶禹正在教一个新来的幸存者怎么看账本,余杰在旁边帮忙搬东西,朱景炜则在加固货架的腿。摆满物资的货架上,账本上的字迹在光线下格外清晰。江永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踏实——这个小小的供销社,不仅装满了物资,更装满了大家对日子的期待,而那些账本上的一笔一划,也成了末世里,最温暖的“生活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