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梗不管他为什么非要买，有钱赚就行。
“好好好！我明天给你，今天忙工作，没空去银行取钱。”
一大爷满口答应，打算让老伴明天去取钱。
“何叔，走，去中院让我姐教你骑车。”
贾梗办完人参的事，想起昨天何雨柱一直惦记学车的事。
“哦……”
何雨柱一听骑车，脸色就有点垮。
“怎么了？”
贾梗立刻察觉何雨柱神情不对，非但不兴奋，反而眉头紧锁，一脸烦闷。
“唉，柱子这车买早了。”
一大爷是跟何雨柱一起回来的，知道他为啥不高兴。
接着他向贾梗解释，轧钢厂刚刚发了工业券。
工业券能代替自行车票买自行车，算下来比直接用票便宜十几块。
“什么？便宜这么多？”
贾梗有点吃惊，没想到厂里换工业券这么划算，一张才八毛。
按一辆车要五十张工业券来算，确实能省十块钱，比黑市还便宜。
“还能更便宜呢。”
何雨柱越想越郁闷，说：“有些同事七毛一张也愿意卖我，而且我自己也领了四张券。”
“哎呦，这样算下来，能省差不多二十块了。”
贾梗心里一算，也替他觉得亏，这十几二十块可不是小数目。
看到何雨柱这副模样，贾梗便笑着说：“哎呀，都怪我，劝你去买自行车。”
“棒梗，这事不赖你。”
何雨柱哪会把责任推给贾梗，本来就是他自个儿想买的，只是没想到时机这么不凑巧，就差两天工夫。
他长叹一声，心想：这都是命！
“棒梗，这怎么能怪你呢？谁想得到，之前说了好久的工业券，突然就发下来了。”
一大爷多少知道些内情，这事怎么能怨别人呢，就劝道：“说不定过两天工业券还会涨价呢。”
“怎么可能？”
何雨柱压根不信工业券会涨价。
他今天听杨厂长解释过，无奈地说：“原本计划工资满二十块才发一张，现在十块就能拿一张。
每个单位发这么多，以后怎么可能涨！”
“那倒是。”
一大爷听到的也是这么个情况，一时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贾梗正想安慰何雨柱，就见许大茂从四合院大门走了出来。
“棒梗，那东西买到了吗？”
许大茂一见贾梗推着车，立马想到了什么，赶紧凑上前来。
“嗯，你现在就要？”
贾梗见许大茂一扫脸上的阴沉，很是高兴，甚至带着几分得意。
“那当然。”
许大茂一听，心头大喜，急忙说道：“棒梗，快给我吧。”
贾梗也没多想，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一株人参递过去，说：“这个要六百一十块钱。”
许大茂欢喜极了，棒梗这小子还真买到了，立刻说：“没问题！”
可他刚伸手要接，却被一只更快的手抢先拿走了。
“我先看看。”
伸手的是何雨柱，他自动进入“见证人”
角色，不能不防着许大茂这个小人。
“许大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俩可以当个见证人。”
一大爷怕许大茂又犯糊涂，以为何雨柱要耍他，赶紧解释原因。
“这样啊，我理解。”
许大茂刚冒起的火气又压了下去——刚才他真以为傻柱又要耍他。
他着急得很，生怕被妻子看见，那样的话，她肯定不让他再“送礼”
。
毕竟昨天和蛾子商量时，她就觉得这东西太贵重，万一操作不好，可能人财两空。
所以他必须抢先一步，先把人参拿到手再说。
只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何雨柱，不能惹恼他，只能说好话：“柱子，你家秦京茹可真厉害啊，现在都会骑车了，在院子里骑得挺好的。”
“啊？京茹这么厉害啦？”
何雨柱闻言一愣，自家媳妇学骑车才没几天，连他自己都还没学会呢。
“可不是嘛，棒梗你妈妈也在学，现在骑得已经有模有样的了。”
许大茂继续说着讨人喜欢的话。
“哦。”
贾梗并不觉得奇怪，心想多半是两个姐姐在热心教她吧。
“棒梗，你610块钱卖给许大茂，这价也太低了吧？”
何雨柱可没被许大茂的奉承话冲昏头，他不想让贾梗吃亏。
在他眼里，别人赚了，就是棒梗亏了。
他先把何雨柱手里的人参接过来，笑眯眯地说：“柱子，你这自行车买得有点急了。
要是以后还买，我把我那四张工业券给你，能省不少钱呢。”
“许大茂，你这话什么意思？”
何雨柱心头火起，这家伙分明是来笑话自己的。
“我是真心实意的，你看，这不就拿出来了……”
许大茂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工业券，递到何雨柱眼前，一副“你要就给你”
的架势。
何雨柱见许大茂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顿时明白对方是来寻自己开心的，拳头一紧就喝道：“许大茂，你找打是不是？”
“柱子，别冲动。”
一大爷赶紧拉住何雨柱，生怕出事。
许大茂说的话其实挑不出毛病，拿工业券的动作也是一片好意。
就算他真存了嘲弄的心思，那也不能动手。
作为院里的一大爷，这事他必须拦着。
这两人是多年的对头，万一闹到不可收拾就糟了。
何况柱子现在心情正差，说不定真会拿许大茂撒气。
早年类似的事不是没发生过，一大爷对此颇有经验。
“柱子，我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许大茂装出一脸难过，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刚才的言行滴水不漏，一大爷挑不出错，棒梗也不会起疑。
至于那四张工业券，若何雨柱真敢要，他就真敢给——反正依他俩斗了二十多年的经验，何雨柱绝不可能接。
今天从李主任那儿得知人参效果很好，还得了表扬，许大茂心情正好。
而何雨柱显然也清楚他存心戏弄，这才动了怒。
何雨柱摊开的手掌缓缓收拢，攥成个结实的拳头。
那意思很明白：你再不掏钱，我可要动手了。
“柱子，好好说，别冲动。”
一大爷生怕事情闹大，赶忙又拉住他。
此刻的何雨柱正因为工业券的事情怒气难消，又被许大茂言语一激，整个人都暴躁起来。
若不及时阻止，怕是要闹出大麻烦。
“柱子，你可别冲动啊……”
许大茂一边害怕地往后退，一边心里清楚，眼下根本拿不出钱来。
他最怕贾梗立刻逼他还钱，只得硬着头皮说：“棒梗，你信我，钱很快就给你。”
“那你回家找娄姨要啊，跟她拿钱不就得了？”
贾梗倒是不在意，反正许大茂有他老婆在，难道还会赖掉他的钱不成？
他见何叔一脸怒容，心想不如顺手帮他出这口气。
谁知，许大茂竟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回头喊：“棒梗，你得信我！”
三人正要进四合院大门，却见娄晓娥步履匆忙地从院里出来。
“棒梗，刚才许大茂是不是找你要人参了？”
她一见到贾梗就急切地问。
原来她听人说丈夫在大门口和贾梗说话，赶忙出来问个清楚。
“是啊，他刚拿了人参走了。”
贾梗见娄晓娥神色焦急，便如实相告。
心里暗想：难道许大茂跑那么快，是因为看见娄晓娥来了？
“什么？你真把人参给他了？”
娄晓娥一脸懊悔，还是来晚了一步，赶紧追问，“他说去哪儿了吗？”
“他说去他父母家，还欠着no块钱没给呢。”
贾梗也不隐瞒。
娄晓娥长叹一声，心里已经明白——许大茂又拿人参“送礼”
去了。
他父母家哪还有什么钱，更何况是no块这么大一笔。
至于棒梗的人参为什么这么贵，她是见识过效果的，自然不会怀疑。
“娄姨，出什么事了？”
贾梗疑惑地问。
“没、没什么。”
家丑不可外扬，娄晓娥只匆匆说了句“打扰了”
，便转身朝许大茂离开的方向追去。
“呵，许大茂和娄晓娥，看来有事啊。”
何雨柱望着娄晓娥气急败坏的背影，往最坏处揣测——这许大茂的感情怕是出了问题。
但他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说道：“棒梗，许大茂该不会真跑了，不付剩下的钱吧？”
“柱子，你想多了。
许大茂不给，不还有娄晓娥吗？”
一大爷被堵得说不出话，柱子确实是因为工业券的事情彻底蒙了。
“也是！”
何雨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何叔，您就别琢磨了。”
贾梗明白他内心对“命运不公”
很不满，还被许大茂时不时地挖苦。
就笑嘻嘻地提前透露了一句：“说不定以后自行车就贵了呢。”
“嗯，确实有可能涨价。”
一大爷也跟着点头。
自行车价格是国家定的，只要国家有需要，真可能往上调。
当然，也有可能降价，但这话就没必要说出来给何雨柱添堵了。
“还涨价呢，自行车不跌价我就谢谢了。”
何雨柱叹口气，心里还是闷闷的。
不过他也知道，事到如今老抱怨也不像话，就说：“算了算了，这事儿我也看开了，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
刚说完“看开了”
的何雨柱，一进前院就破功了。
只见前院三大爷家门口的花草旁边，一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三大爷正说得唾沫横飞、头头是道：“柱子这回是真不走运啊，晚两天买，起码能省二十多块钱呢。”
“我今天也弄到五张工业券，刚刚去黑市卖了，一共三块五……”
“他这么急着买，不就是想在咱们面前显摆嘛。”
“……三大爷，我显摆什么了？”
何雨柱哪忍得住？许大茂嘲讽他也就算了，连阎老抠也来笑话他，立马几步冲上前，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